徐石头眼光涣散,身体疼的不断痉挛,他陷入了漆黑的世界,凭借最后一口气:“漫.....爸爸打不通...你号......这是...这是爸爸买的号....打给爸爸听吧.....”
“好,我打,”温黎书立马翻出手机调出铃声,“我是漫漫,您听到了吗?”
徐石头最后是笑着走的。
无论那个女孩子是不是他的漫漫,他都心满意足了。
鲜血染红了地面,染红了她的衣服,染红了那片蔚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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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半,徐漫来了。
看热闹的村民们纷纷让开一条道。
保镖们以最快速度将徐石头拖走,塞进了一辆白车。
徐漫是齐颈的短发,气质极佳,一身黑色干练的西装,白透的肌肤,眼神淡得很。
她靠在车边抽着烟,吞云吐雾。
仿佛全世界的事都与她无关,仿佛死去的只是一只小猫小狗。
白雾从嘴角弥漫开来,徐漫用指尖点了点烟灰,那双高深莫测的眸看向小院里的温黎书。
温黎书安顿好香婶儿后,捡起自己的包走出小院,没去理会那强烈的视线,直接离开了。
走到村口的时候,温黎书车门开到一半,就被人嘭的一声关上了。
手腕被人攥住,徐漫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摔在地上:“警告过你,别来帮助这些畜生,脑子呢?”
乡间小路,路边全是石子砂砾,摔在上面,生疼。
徐漫冷嗤一声:“温黎书,你真tm贱。”
温黎书看着自己的膝盖,伤口触目惊心,砂砾已经渗进肉里面了:“彼此彼此。”
徐漫从口袋里拿出烟,抽出一根,咬住烟蒂,用打火机点燃:“谁需要你来为那畜生送终?”
温黎书犟嘴:“我tm乐意,你管得着吗?!”
烟味很浓,很烈。
夕阳光线火红,铺打在徐漫脸上,勾勒出她格外清冷的五官,淡然的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
接连抽了三根,徐漫点点烟灰,蹲在温黎书面前。
徐漫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停顿片刻,将烟圈缓缓吐在温黎书的脸上。
温黎书用陌生的目光打量她:“你会后悔的。”
徐漫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略微模糊不清:“后不后悔的,你管得着么?”
温黎书将痞子们写的欠条递给徐漫:“徐叔是被他们打死的,有电话号码,你可以查。”
徐漫没有接。
温黎书将纸丢下,起身开车离开了西塘村。
远处另一个街道上,温修尧收回在徐漫脸上的视线,扣上安全带,发动引擎,跟上温黎书的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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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靳言是傍晚来到温黎书家的,他脸色不是很好看,薄唇紧抿。
温太太正在二楼训着温黎书,嫌她鲁莽冲动,嫌她多管闲事,嫌她不知好歹。
“温姨,”邢靳言直接将温黎书从床上抱了起来,不顾她的反对带她下楼,“我带她回家,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书书的。”
温太可是一百个放心:“靳言啊,需要户口本说一声,这臭丫头随时可以和你登记结婚。”
温黎书这次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邢靳言的目光吓到了。
他眸色漆黑,里面翻滚着腾腾杀气,下颚线僵硬的抿着,凛冽暴戾。
温黎书对他这种目光太熟稔了。
她一声不敢吭,仿佛有尖锐的玻璃碎片抵住了她的咽喉,邢靳言身上散发的强烈气息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就好比人走在万丈深渊的边缘,一念之差,便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