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珩摇头:“妈妈说过,您年轻时不解风情,常惹她生气,我可从没让今兮生气过。”
言外之意,我和您年轻时候可不像——我疼女朋友,您就只知道气女朋友。
贺成瞬间收起笑,面无表情地和贺司珩对视。
“……”
“……”
过了几秒,贺成绷不住,碎碎念:“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什么叫不解风情,我那是放荡不羁。”
对此,贺司珩不发表任何意见。
“行了,不想和你说这些,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和你说——”
贺成语气平静,徐徐道,“对我们这一辈的人而言,先有儿子再有女儿,那叫锦上添花;先有女儿再有儿子,那叫雪中送炭。但对我而言,阿珩,我连你不继承贺氏都不在乎,更何况是别的呢?”
贺成一手打造的商业帝国,他相信,如果贺司珩从商,一定会将贺氏发展的更好。
可他却没要求贺司珩从商。
贺司珩想学医,贺成说好。
贺司珩问他那贺氏怎么办?贺成说他会找职业经理人。
贺司珩问他会希望自己的儿子接管贺氏吗?贺成说,你有想做的,那就去做。我虽说是你的父亲,给了你生命,但我并不会插足你的人生。
这就是贺司珩接受的家庭教育。
上天待他一向不薄,他的人生中有太多太多的贵人了。
父母是。
朋友是。
就连工作上的林立勋林教授,也教会他许多。
但今兮不是。
她的人生,开篇华丽,却在中途衰败。
就像一场舞剧,有高潮,有起伏。
主人公会遭遇许多波折,但最后,一定会是happy ending。
贺司珩要让今兮的人生,永远明媚如春,永远奔向光。
他要做她人生中的贵人。
-
贺司珩还记得上一次和父亲谈心是在他高考结束后,填报志愿的时候。
他并非自私的人,也会在未来纠结,纠结自己要不要放弃自己想读的专业,而报考父母期盼的商科。
那次,大概用了不到半小时,谈话便以双方愉悦的心情告终。
这次,结局一样。
不同的是,花了一个小时。
聊完天,他揉了揉眉骨,上楼,回屋。
从电梯出来,走几步,就是他的房间,但他脚步未停,接着往前走。
走了约有十几米,在另一间房的房门外停下。
伸手,正准备敲门的时候。
门被人从里扭开。
紧接着,眼前多了个人,动作很快,门开的瞬间,她就往他身上跳。
贺司珩眼疾手快,双手搂着她大腿,把她抱进怀里。
“这么热情?”方才还困倦的脸,在看到今兮的刹那,神情松散。
他往前走几步,把她压在门上。随即上身覆过去,头微低,与她对视。
眼睫震颤的频率莫名重合。
今兮就穿了一条睡裙,裙长堪堪盖过大腿,这个姿势,他能够轻而易举,窥探最美妙的地方。
裙摆窸窣,她条件反射地“嗯”了声。
音色绵而软,酥到人骨子里。
“洗过澡了?嗯?”他说话像是从鼻息间挤出来,声音隐忍。
“洗过,但——”她眨了眨眼,“不介意再陪哥哥洗一次。”
贺司珩喉结动了下,“今天去医院检查,万樟怎么说?”
今兮:“做的时候能不能专心点?你脑子里还想着别的男人。”
贺司珩气笑,边往里走,脚勾起门,把门合上。
沿途,她的贴身衣裤滑落。
浴室瓷白地砖上滚动着汨汨水流,浴缸的龙头仍不停往外流水。贺司珩意识到,她早在这里等他,蓄谋已久。
“万樟说恢复得很好,下个月——九月初就能回舞团了。”
今兮被他放进浴缸里,她仰头,对上他的眼神,露骨,情绪直白,太过浓烈的欲望,像是要将她吞噬。恍神间,她想,包容她的,不是这满缸的水,而是他的灼热气息。
虽说今兮这段时间住在这里,但二人,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贺司珩虽有不满,但恪守礼数。
听到这句话,贺司珩不再忍耐,抬脚,跨进浴缸。
还没等他另一只脚放进浴缸。
门外响起敲门声。
哒哒哒三声。
继而,是于素温婉的声音,“今兮,阿珩在你房里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今兮的呼吸。犹如一只手扼住她的喉咙,紧张到近乎窒息。
因为紧张,今兮抓着贺司珩小臂的手,用力的缩紧,在他孔武有力的胳膊上掐出凹陷。
又疼又麻。
无端召唤起他体内狂野的征服欲。
今兮浑身蜷起鸡皮疙瘩:“于姨……”
贺司珩恍若未觉,边亲她,边含糊不清地说:“我锁好门了。”
“可是……”她急的脸涨通红,声线发颤,有隐约哭腔,哀求着他,“贺司珩,停停。”
她唇齿间吐出的哭诉,在他耳里,成了张扬的蛊惑,令他更为她神魂颠倒,沉迷在她的身体里,无可救药。
……
这过程紧张又刺激。
最后,今兮如同一只垂死的鸟,浑身无力倒在贺司珩怀中。
房间的灯透着莹白色的光,照在她浑身泛红的皮肤上,这是种,只有他能窥见的美。
光线太刺眼,今兮拉起被子,把自己埋进床里,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你让我怎么面对于姨?贺司珩,我恨你。”
餍足过后的他,浑身畅快,怡怡然:“没关系,我爱你就行。”
第54章 我就是王法
翌日,贺司珩起了个大早。
清晨六点,空气里带着夏季的潮热,也弥漫着朝露的微凉。他一身灰色运动服,路过客厅时,遇到同样早起的于素。
昨晚,于素敲了敲门,得不到回应,就离开了。
她那句问话——阿珩在你房里吗?
比起疑问语气,贺司珩更觉得,这是故意发问的。
她知道贺司珩在今兮房里,只是不知道贺司珩在今兮房里做什么。
敲门,没有任何回应。
估计,应该就猜到他们在房里做什么,所以离开。
贺司珩是这么想的,事实上,他想的没错。
因为在看到他的时候,于素就板着脸。
贺司珩与她问好:“妈,早上好。”
于素置若罔闻,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从他身边经过。
他眉梢略挑,戴好耳机,继续往外走。在玄关处换鞋时,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偏过头,对上于素欲言又止的眼神。
“妈?”
“到底还没结婚,注意点儿影响。”
贺司珩哑然,“我影响到谁了?”
这话令于素语塞。
“对了,妈,待会让人把早餐送到今兮的房间。”
“她不下来吃吗?”
“脸皮薄,不好意思见您。”
“你也知道她脸皮薄!”于素恶狠狠的剜他一眼,压低声音,训诫语气,“在家就不能收敛点儿?”
“您别半夜敲她门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