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然和旁边平头小伙子的身上。
每一个人都十分好奇,又隐隐有些兴奋。
好像要发生一件有趣的事情了。
主持人也有些兴奋,这是好事情啊!这样的活动现场,需要的就是这种焦点性事件。
他快步走到李然身边,迫不及待的往李然的画上看去。
先是一阵惊艳,而后脸色又颇为古怪。
的确如平头小伙子所说,画是一幅非常好的画,画技很高,在现场所有人中堪称第一。
但画上题的诗……实在是一言难尽。
这诗真的是大煞风景。
主持人也觉得十分惋惜,不过也十分兴奋。因为这样才更有意思,才更能引起现场众人的热议。
他对李然说道:“先生的画作既然已经完成,不知是否可以展示给现场的朋友们看了?”
李然点头,“当然可以。”
李然心里其实乐开了花,因为旁边这平头小伙子,可以说给他来了一个效果非常不错的助攻。
现在现场所有人都被他的画和诗吸引了,一个个全都十分好奇,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画和诗的样子。
这绝对要比他之前直接让主持人展示的效果好得多。
主持人点头,然后将李然的画展示给现场众人看。
现场所有人全都迫不及待的定睛看去。
很快,一个个全都面色古怪。有人遗憾摇头,有人想笑然后拼命忍住。
的确如平头小伙子之前所说。
画是一幅非常好的画,送客少女的不舍与忧伤,轻易的就能够让人感受到。
年轻人的画技很高,让人惊叹。而他想要为画题一首诗的想法,其实也是非常好的。
这样一幅画,的确非常适合题一首诗。
但是,一定要题一首好诗,至少也要题一首不差的诗吧。
现在这诗什么鬼?
这是诗吗?真的是瞬间将画破坏殆尽了。
这样的诗也敢往画上题?
虽然是年轻人自己的画,他想怎么题诗都可以,别人不能说什么。
但真的可惜啊!
一时之间,现场所有人各种议论。
人群外围。
闫文长、蔡长河两个人则是感慨不止。
李然竟然真的会作画。
而且,在绘画上的造诣已经不算低了。
闫文长感慨道:“年纪轻轻便有了这样的水平,假以时日,不出意外的话,必将超越我啊!”
蔡长河点头,他并不否认闫文长的说法。
至于画上的题诗,两个人和其余人看法不同,他们知道李然肯定还有后手。
肯定会让这首诗化腐朽为神奇。
就像昨天在茶肆里,将“天上一轮圆圆月,水中圆圆一轮月”两句化腐朽为神奇一样。
只是,到底要怎样才能化腐朽为神奇?两个人就想不到了。
他们的诗才都远远不及李然。
也正因为想不到,两个人对李然的后手,都极为的好奇和期待。
长桌前,李然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说道:“那个……其实,我这一首诗还没有写完。”
这话一出,现场所有人全都错愕,唯有闫文长、蔡长河两个人相似一笑。
他们就知道会是这样。
而其余人在愕然之余,又全都哑然失笑。
怎么?
那年轻人还想抢救一下自己的诗不成?
这怎么可能?
这诗无论怎么看,都已经无药可救了啊!
再怎么抢救,都注定只是徒劳。
况且,就年轻人那种能够写出这种诗的水平,更是注定是徒劳。
年轻人以后就专心作画吧,那是极有可能成为一代大师的。
至于诗嘛,也就只能当个爱好而已了。
现场众人议论纷纷,然后全都愕然的看到,年轻人真的拿起笔,准备续写诗了。
真要抢救?
也好,他们就看着,看年轻人能够续写出什么样的诗句?
既然年轻人自己执意要写,他们也不介意看个热闹,反正丢人的不是他们。
李然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想惊艳全场,最好是先抑后扬。
现在,已经“抑”得差不多了,该“扬”了。
于是,提笔继续写道:
“任你东西南北,
千丝万缕,
总系不得郎舟住。”
写完停笔。这一次是真的写完了。
现场所有人看清李然所写之后,一瞬之间全都愣了。
竟然真的抢救过来了?
任你东西南北四面都有大柳树,哪怕有千丝万缕,却也无法系住情郎的小船,让他不要离开。
少女强烈不舍的心态,以及心里的哀伤,就这样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前面原本一言难尽的四句诗,有了后面这三句之后,瞬间被化腐朽为神奇。
让人忍不住就要拍案称绝!
现场所有人都在发愣,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有人喝彩出声。
“好!好诗!写得太好了!画好,诗也好!”
这一声喝彩唤醒了其余还在发愣的人,很快,喝彩声彼此起伏。
所有人全都意外、惊喜而又兴奋。
年轻人竟然真的做到了!
原本以为年轻人根本不会作诗,但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错了。
大错而特错了。
年轻人不仅会作诗,诗才只怕还不低。
一般人绝对没有这样的本事,前面四句可以写得一言难尽,后面三句却扭转乾坤,化腐朽为神奇。
在诗句的平庸与精彩之间,切换自如,游刃有余。
一般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年轻人这是诗画双绝啊!
平头小伙子心里震惊不已,摇头苦笑道:“原来这位兄弟不仅会写诗,而且还很厉害,刚刚多有得罪了。”
李然笑道:“无妨,这诗只看前面四句,本来就一言难尽。”
主持人激动不已,没想到事情还能这样转折。
这样一来,整个事件就更值得让人津津乐道了。
好事!好事啊!
人群外围。
闫文长感慨道:“了不起啊!小小年纪便已经有了如此本事。未来的诗词界,他必将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蔡长河同样感慨,“昨天才因他的诗而惊喜,今天又出现了。这个故事同样适合作为说书题材啊!我有一种预感,以后只要一直关注李然,我便不会缺说出题材了。”
闫文长笑道:“如此的话。长河兄,以后你就相当于是他的御用说书人了。”
蔡长河哈哈一笑,说道:“这样不挺好吗?”
闫文长点头,“的确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