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别出声。唐黎昕凑近他的耳畔,温热呼吸洒在耳畔。
锋利的特制手套边缘抵在纪安澈脆弱的喉管处,模仿割喉的动作,轻笑:你乖一点,我不会伤害你。
回想起原著中唐黎昕做的那些事情,纪安澈顿时毛骨悚然。
这时候也顾不上丢人不丢人了,唐黎昕这个没下限的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纪安澈扯开嗓子大声嚎,救命啊!!!杀人了!!!唔唔!!!
脖颈猛然被用力扼住,纪安澈顿时发不出一丝声音。
唐黎昕凑到他耳边,呢喃道:阿澈,你怎么不乖呢?
男人扼住他脖颈的手掌缓缓收紧。
疼痛从脖颈骨骼处传来,纪安澈感觉喉管都快要被捏碎。
纪安澈脸色涨红,想挣扎逃离,但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怒火在琥珀色眼底翻涌,他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男人,眼尾浸润出生理性的泪水。
耳畔边传来那个变态的笑声,亲密得仿佛情人之间的呢喃,濒死的玫瑰,还真是有种格外的魅力。
小玫瑰,你这幅模样真漂亮。
希望你坚持地久一点,不要死的太快。我不想玩冰冷的尸.体。
唐黎昕丝毫没有松手,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唇角噙着温柔笑意,眼睁睁看着少年鲜活的生命,在他手下缓缓流逝。
纪安澈脸色煞白。
空气一点一点从肺部流逝。
破碎的音节从喉间溢出。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耳膜传来嗡嗡响声。
太久呼吸不到新鲜空气,意识逐渐崩溃涣散。
忽然,纪安澈感觉脖颈上的掣肘骤然松开。
腰部被人轻轻揽住。
他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熟悉的青柠味盈满鼻息。
第62章 品如的衣柜已经装不下顾小洲了
浅淡的青柠味萦绕在鼻尖, 纪安澈睁大眼睛,眼前的视线模糊不清,闪烁着黑色光点。
但是他可以清晰感觉到,
是顾寒洲。
是顾寒洲来救他了。
脖颈的桎梏消失, 骤然呼吸到新鲜空气,纪安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到最后甚至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每次咳嗽的时候, 都会牵动脖颈处的骨骼肌肉, 传来剧烈的疼痛。
疼得纪安澈都怀疑脖子快要折断了。
草,唐黎昕那个垃圾给爷死!
哥。
顾寒洲视线落在少年脖颈处的青红伤口, 心脏泛开撕裂的疼痛, 对不起, 我没保护好哥哥, 让哥哥受伤了。
耳畔边传来顾寒洲模糊不清的嗓音, 我去帮哥哥报仇。
纪安澈眼前阵阵发黑,耳膜嗡嗡作响, 是缺氧太久的后遗症。
他没有听清男主说的话。
只是隐约感觉到顾寒洲似乎离开了,没有继续抱着他。
纪安澈脊背靠在墙壁, 浑身瘫软地半坐在地板。
缓了几分钟, 才彻底缓过来。
纪安澈虚弱地喘了口气,揉了揉眼睛,眼前的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
视线掠过地面, 扔在地面的铁棍沾着鲜红血迹。
不远处, 唐黎昕摔倒在地面,额角渗出血迹, 看起来应该是晕过去了。他脑袋破了个深深的窟窿, 正在往外淌血。可能是被铁棍砸的。
呸!活该!
纪安澈抬起指尖, 轻轻地碰了下脖颈皮肤。
只要稍微一碰,便传来剧烈疼痛。
疼得连咽口水都觉得费劲。
嘶喉咙好疼。
纪安澈抹了把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勉强才压下脖颈处的难忍的疼痛。
偶然瞥到顾寒洲拾起地上沾血的铁棍,朝昏迷倒地的唐黎昕走过去。
男主要做什么?
纪安澈揉了下眼睛,努力站起身,稳住摇晃的身体。
只见顾寒洲举起铁棍,狠狠地砸向昏迷不醒的唐黎昕。
顾寒洲漆黑眼眸泛着诡谲血色,浑身涌动着暴虐阴鸷的气息。
纪安澈愣住,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幅模样的男主。
男主一向是温柔善良又胆小的,善良到连路边的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胆小到连杀鱼的场景都不敢去看。
可是如今,眼前的顾寒洲双眼猩红,瞳孔里一片漠然,握紧手中的铁棍狠狠砸下去。他用铁棍砸的仿佛不是人,而是一团没有生命的烂肉。
纪安澈后背寒毛竖起,脊背条件反射地窜起寒意。
这是大脑感受到极端危险后给予的警告反应。
铁棍击打在肉.体上,发出沉闷响声。
嘭!嘭!嘭!
纪安澈猛然回神。
他连忙冲过去抱住男主的腰,想拉开男主,小洲,你别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他不能让男主因为过失杀人进监狱。
纪安澈吼道:小洲,你醒醒!!!
别打了!!!你清醒一点!!!顾寒洲!快停手!!!
顾寒洲仿佛是魔怔了,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击打的动作一次比一次重。
再这样下去人肯定要被打废了。
男主不能坐牢啊。
纪安澈情急之下喊道:顾寒洲你再动手,以后别想上.床!!!!!
他吼得嗓子都破音了,顾寒洲终于停下动作。
顾寒洲缓缓转过身,漆黑冰寒的视线凝固在纪安澈身上,右手紧握着铁棍。
鲜血顺着铁棍,淌到灰白地面。
滴答滴答
在灰白地面溅开血红色的花。
顾寒洲漆黑眼眸凛冽生寒,仿若锋利的刀刃刺在纪安澈身上。
看到那样陌生的眼神,纪安澈几乎忍不住想拔腿就跑。
草,这个男人是谁???
这还是他那个温柔善良的顾小洲吗?
如果不是长相身高完全一模一样,他都以为他认错人了。
纪安澈咽了下口水,呆愣地揪了揪男主的衣袖,脑子一抽继续问:你想上.床吗?
想的话把铁棍递给我。
顾寒洲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沉默地盯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纪安澈紧张地心脏怦怦跳,身体僵住不敢动。
小可怜男主为什么会有这么陌生骇人的气势。
竟然比他这个大猛1的气势都要强。
纪安澈头皮发麻,现在忍不住有点腿软。
他喉结滚动,磕磕绊绊地说:你不想的话,那我先走了。
闻言,顾寒洲乖乖地将铁棍递给他。
纪安澈接过沾着血的铁棍,连忙将铁棍扔到远处。
铁棍扔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响声。
他总算舒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额头满是冷汗。
这也太吓人了。
简直是在演恐怖片。
顾寒洲怔忪地站在原地,神情迷茫地低下头,哥哥,为什么我手上有血。
纪安澈愣住:你手上为什么有血你自己不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记得了。顾寒洲皱起眉头,神情痛苦地摁住太阳穴,脸色苍白地问:哥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头好痛。
顾寒洲上前两步,伸手想抱住少年。
纪安澈害怕地匆忙往后退了一步,避开男主的拥抱。
他脑海中还停留着刚才顾寒洲给他的陌生诡谲的印象,一时间转换不过来。
顾寒洲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顿了顿,放回身侧,哥哥,我刚才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是吓到哥哥了吗?
顾寒洲全身都在轻微发抖,嗓音干涩沙哑,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哥哥,我不小心吓到哥哥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顾寒洲脸色煞白,眼睛周围通红,黑曜石般的眼眸湿漉漉的,泛着迷茫柔和的光泽,浑身气质干净纯粹。
眼前这个人是他熟悉的顾小洲,和刚才那副可怕的模样截然相反。
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道歉。
纪安澈艰难地张开破锣嗓子,安慰道:小洲,别怕,已经没事了。
顾寒洲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试探地搂住他的腰,动作轻柔地仿佛在对待易碎品。
哥哥,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对不起。
顾寒洲嗓音沙哑干涩,仓促解释道:好像有一个很可怕的人控制了我的身体,我什么都不记得。等我回过神,发现手上都是血。
哥哥,我是不是生病了。
顾寒洲嗓音带了隐约的哽咽,哥哥别怕我,好不好。
男主可能只是生病了,才会变得那么疯狂可怕。
这样的认识让纪安澈忍不住松了口气。
刚才看到完全陌生的顾寒洲,他心里隐约的猜测也是小洲似乎犯病了,进入了应激状态。
医生说,病人在应激状态下,确实会彻底丧失理智,只剩下本能防卫。比梦游还可怕,病人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纪安澈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都忍不住心惊肉跳,这次小洲失控的状况明显比上次还要严重很多,几乎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唉,作为老父亲真是操碎了心。
纪安澈颈侧皮肤感受到温热水滴,水滴淌进后颈。
男主是哭了么。
别哭啊。
纪安澈拍抚着男主的后背,连忙安慰道:我没有害怕。
纪安澈站直身体挺起胸膛,让男主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我这种威猛强壮的大猛1怎么可能会害怕!
他只腿软了一秒钟。
一秒钟四舍五入相当于零。
所以他才没有害怕。
顾寒洲身体止不住发抖,神情紧张无措: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的心理问题似乎加重了。
看着眼前无助可怜的男主,纪安澈心疼地说:没事的。心理问题可以慢慢治疗。
顾寒洲眉眼苍白脆弱,嗓音惊惶地问:哥哥,我病得这么严重。是不是要被关进精神病院,他们会把我绑在病床上,用电击棍电我吗?
你别胡思乱想,哪里有那么严重。
纪安澈抱住不停发抖的顾寒洲,放软嗓音轻声安慰:小洲,你只是不小心患上了一场小小的感冒,很快会没事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顾寒洲嗓音干涩,揪住他的衣角紧张地问:哥哥不怪我吗?
我为什么要怪你?纪安澈揽住顾寒洲的肩膀安抚道,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为此自责。小洲,你只是不小心生病了而已。放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安抚完男主,纪安澈才想起来那边地上还躺着一个祸害。
他走到唐黎昕面前。
唐黎昕鼻青脸肿地昏迷在地上,质地较好的西服褶皱不堪,银白特制手套沾满了灰尘泥土,完全看不出开始的清贵出尘。
看到这个祸害还活着。
纪安澈心脏提起来,开始思考解决对策。
唐黎昕受了这种屈辱,按照他偏执阴狠的性格不可能会放过他们。即便他们主动躲开,唐黎昕也根本不会让他们好过。
反正现在梁子肯定是结下了。
不如趁现在多报复几次,以消心头之恨。
他现在喉咙还特别疼!!!
嗓子也完全哑了!!!
纪安澈泄愤地狠狠踹了唐黎昕几脚,专门朝最疼的地方踹,发.泄压抑的怒火。
踹完之后,纪安澈打算带男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唐黎昕的保镖发现他们老板不见了,会来主动寻找唐黎昕,用不着他们咸吃萝卜淡操心。
趁唐黎昕的保镖没来,现在还是赶紧跑吧。
纪安澈拉住男主的手腕,小洲,我们赶紧走吧。
碰上这个人,真晦气。
这个变态谁沾上谁倒八辈子霉。
顾寒洲反握住他的手,眉眼弯弯地乖巧道:好的。
临走前,
顾寒洲转过身,看了眼倒在地板上昏迷不醒的唐黎昕。
顾寒洲漆黑瞳孔晦暗压抑,诡谲血色翻涌。
前世的仇怨,他会一分不少地讨回来。
.
他们回到宿舍。
回到熟悉安全的环境,纪安澈放松地瘫在懒人沙发,整个人都懒得动。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刺激了。
猛1脆弱的精神有点承受不住。
他看到顾寒洲手里拿着医药箱,傻乎乎地站在他身边,半天一句话都不说,不知道是想做什么。
过了两三分钟,顾寒洲试探地看了他一眼,捏紧衣角犹豫地问:我、我可以帮哥哥抹药吗?
自从刚才的事情发生之后,纪安澈发现男主对他的态度变得小心翼翼,似乎在努力讨好他,害怕他生气。
纪安澈唇角翘起,拍了拍大.腿,大大咧咧道:宝贝过来,让哥哥抱抱。
顾寒洲怔住,耳根微红。
他将医药箱放到旁边,听话地朝纪安澈走过来。
懒人沙发只能坐下一个人。
如果顾寒洲想坐,只能坐到他腿上。
顾寒洲站在原地,冷白肤色微红,眸光湿漉:哥哥,我坐在哪里?
纪安澈拍了拍腿,眼神示意地笑道:来啊。
快.活啊。
反正有大好时光。
和男主待的时间长了,他似乎也被男主传染了,变得越来越不害臊。
顾寒洲脸颊浮现出浅红,垂下眼眸,哥。
看到男主脸红的模样,纪安澈心痒难耐。
怪不得男主那么骚。
耍流.氓的滋味,还真是舒爽。
你害羞什么?
纪安澈唇角微弯,轻笑道:哥哥又不会对你做坏事。
他只是单纯地想抱一抱男主。
尽量让男主有安全感,免得男主那颗玻璃心又胡思乱想。
顾寒洲垂下泛红的眉眼,小声讷讷:哥哥想做,也可以的。
我喜欢哥哥对我做坏事。
纪安澈猛地呛住了,咳嗽个不停,沙哑的嗓子说不出话。
可恶,男主又开始骚了。
顾寒洲倒了杯温水,将水杯递给纪安澈,哥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纪安澈接过水杯,温热水流淌进喉咙,终于舒服了些。
顾寒洲将喝完的玻璃水杯放回到茶几。回来的时候,他半跪在地上,依赖缱绻地倚靠在纪安澈膝盖处。
我记得,哥哥刚才说了一句话。
纪安澈问:什么话?
顾寒洲嗓音含着戏谑:哥哥说要和我上.床。
纪安澈一口热水差点喷出来,???什么叫和你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