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用了。顾寒洲摇头道。
纪安澈怕男主晚上睡不好觉,你不用管我,我睡觉很沉的,不会影响到我。
顾寒洲依旧坚持:真的不用了。
那行吧。纪安澈嘱咐道:半夜如果你感觉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千万千万不要自己忍着不吭声。
好的。顾寒洲乖巧点头。
纪安澈关掉夜灯,闭上眼睡觉。
可能是换了新床,纪安澈睡得不太舒服。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以后,嗓子又快要渴得冒烟了。
但他困得不行,实在不想起床。
纪安澈翻了个身继续睡。
五分钟后,他还是没抗住喉咙里的渴意。
迷迷糊糊穿着睡衣起身,去客厅倒了杯热水。玻璃杯中的热水太烫,没办法直接喝。
纪安澈端着热水杯,走到阳台吹冷风。
来到阳台,深夜凉风习习,拂过纪安澈衣角。
纪安澈裹紧身上的外套,握紧热水杯。
透过窗户,仰头能直接看到夜空中的璀璨繁星。皎洁的圆月悬挂在星空中,夜景很漂亮。
可他没心思欣赏,只想赶快把热水晾得凉一点。喝完水赶快回温暖的被窝睡觉。
喝完热水,纪安澈把水杯放在旁边的书桌上,打算回去接着补觉。
纪安澈打了个哈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他掀开床帘,在黑暗中摸索着,膝盖抵住床沿,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突然他感觉手下的触感不太对劲。
为什么这里有个隆起的大包?
为什么床的触感居然是热的??
纪安澈胡乱摸索着,突然听到床上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声音很小,但深夜的宿舍非常安静,很轻易就被他捕捉到。
纪安澈神色逐渐变得惊悚。
草,他的床居然会自己叫?????
纪安澈双手微微颤抖,心脏怦怦跳。
他从床上退出去,摸到床沿的台灯。
打开台灯的最低亮度,心惊胆战地往床上照过去。
猝不及防发现床上竟然多了一个人!
三更半夜,他的床上怎么会有人???
被子微微隆起,黑色碎发露在被子外面,头顶有一个小小的发旋。
纪安澈对男主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只凭头顶的发旋就认出来被子里面躺着的人肯定是男主。
为什么男主在他的床上???
纪安澈懵了。
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床了?
纪安澈返回去重新看了一遍。
床上挂着的[佛光普照,众鬼退散]吊坠是他的,床上的纯黑色遮光帘是他的,床沿的小猪佩奇挂饰也是他的。
这就是他的床!
为了确保没弄错,纪安澈特意走到顾寒洲的床上去看了一眼,他掀开床帘,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顾寒洲的床上没有人,他的床上反而有人。
真神奇。
纪安澈返回自己的床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薄被外面依旧还是顾寒洲的发旋。
薄被缓缓往下拉。顾寒洲揪住被子,稍微探出头,露出一双漆黑清澈的眼眸。
空气中很安静。
安静地甚至有点沉默。
沉默地甚至有点尴尬。
纪安澈和顾寒洲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深更半夜,两个人盯着对方看的画面实在是有些诡异。
过了十几秒钟。
纪安澈挠了挠头,迷茫地问:是我走错床了吗?
顾寒洲小幅度摇了摇头,指节揪住薄被的边缘,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哥,你没有走错。
纪安澈更迷茫了,我没走错,所以这里是我的床。
那为什么你在这里?
纪安澈思考了两秒,所以你走错床了吗?
顾寒洲眨了眨眼睛,小声说:我也没走错。
困顿疲倦的大脑无法进行太过复杂的运算。
纪安澈感觉他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等一下,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在我的床上?
顾寒洲眸光纯澈:哥,我睡不着觉。
纪安澈:所以呢?
顾寒洲漆黑眼眸流露出隐.秘渴望,小声祈求:
哥,我能抱着你睡吗?
*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有一道填空题:
现在澈崽给小顾的指节抹药,将来小顾给澈崽的(__)抹药。
第28章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顾寒洲眉宇间流露出渴望, 问:哥,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纪安澈几乎以为自己既幻视以后,又幻听了。
不行, 明天得去医院挂个号, 检查一下眼睛和耳朵,顺便把心理状态检查一遍。
太可怕了。
这个魔幻的世界。
纪安澈站在床前, 神情恍惚地问:是我在做梦么?
哥, 这不是梦。床上少年微弱的嗫嚅声自动被他自动忽略。
纪安澈自问自答道:哈, 这个梦还挺别致。
纪安澈并拢中指食指,闭上眼睛施了个诀, 急急如律令!快醒!
睁开眼睛, 纪安澈发现他居然还站在原地, 周围场景完全没有发生变化, 脚底也没有苏醒时熟悉的失重感。
既然是自己的梦境, 就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了。
纪安澈走到床沿,大大咧咧躺到床上。
他侧身支着脸颊, 好奇地问:你是我梦里的顾寒洲吗?
顾寒洲摇头道:不是。
呵,你别想骗我。
纪安澈坐起身, 伸手掐住男主的脸颊捏了下, 凶狠地命令道:脱衣服!
顾寒洲眸色怔愣:什么?
纪安澈脱掉鞋爬到宿舍床,催促道:快点脱衣服,别磨叽!
顾寒洲怔怔地凝视着纪安澈, 漆黑眼底倒映着少年的身影, 隐.秘的渴望情不自禁泄.露出来。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脱衣服啊!纪安澈现在困得整个人有点模糊, 话不经过脑子直接说出口, 春宵一刻值千金, 一分钟都不能耽误,你快点的。
纪安澈受不了他这副慢吞吞的模样,急不可耐提出建议:要不干脆我帮你脱吧。
不不用。顾寒洲拽紧被子遮住身体,往床角边缘躲藏。
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纪安澈眉心紧蹙,直接伸手掀掉顾寒洲用来躲藏的被子。把碍事的被子扔到角落。
我很温柔的。纪安澈眉眼微弯,琥珀色瞳孔淌着光,比他身后的满天星光都要温柔璀璨。
顾寒洲喉结滑动,神色怔忪地凝视着少年。
理智逐渐沉.沦,几乎快要忍不住同意。
纪安澈暗戳戳威胁道:不过你要是再乱动,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他懒得再废话,直接伸手去扒顾寒洲的衣服。
床上的空间太过狭隘,顾寒洲即便想躲闪,也很难施展开。
他嗓音含着卑微恳求,哥,你别这样
顾寒洲想坐起身,但纪安澈为了方便桎梏住他,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少年穿着短裤,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面,夹.住他的腰。
夏天的被子很薄。
隔着纤薄的被子,顾寒洲几乎能清楚感受到相触的地方传来源源不断的热量。
滚.烫的热量几乎要灼伤他。
那些见不得光的妄念,流淌进浓郁黑暗中隐匿,化成沿缝贴合的密网攥紧他的心脏,压抑潜藏的妄念快要破土而出。
床头的夜灯驱散浓郁昏暗,明亮灯光洒在耳廓。顾寒洲耳廓染上浅红。
纪安澈垂下眼眸注视少年,调笑道: 不是吧。顾小洲你怎么又害羞了。
顾寒洲侧过头,匆忙拿起旁边的枕巾遮住泛红的脸颊。
他嗓音闷闷的,小声反驳:没有害羞。
没有害羞?
纪安澈指节抬起他下颌,戏谑道:那你脸红什么?
清朗月色淌进卧室,铺洒上一层银白色的银粉。
仲夏夜,窗户外面,树梢上的知了叫个不停。
顾寒洲垂下眼眸。
眼底深藏的情绪翻涌莫测。
他的心跳声,似乎比窗外的知了鸣叫声更要喧嚣。
顾寒洲:脸红是因为运动量过大,交感神经兴奋,脸部毛细血管扩张,最终导致生理性的脸红。
他加重嗓音,和害羞没有关系。
纪安澈语调轻缓,赞同点头: 是啊,没有关系。
他勾起唇角,俯视着少年。
既然不害羞,快把衣服脱了。
顾寒洲一噎,哥
纪安澈冷酷无情道:叫哥也没用。
你就算叫爸爸,今天也得脱。
顾寒洲:
哥,我们先谈一谈。你知道洛必达法则的应用技巧是什么吗?
没什么好谈的。纪安澈毫不留情戳破他的真实目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在转移注意力。
放弃挣扎吧。
纪安澈信口胡诌,你越挣扎我越兴奋,何必呢。
顾寒洲眼底不禁划过笑意。
越挣扎越兴奋么?
趁纪安澈不注意,顾寒洲用手臂撑住身体,慌忙想逃下床。
快要逃下床的那一刻,纪安澈揽住他的腰,把人硬生生拽回来。
只是不小心用力过猛,两个人一起滚在床单上。宿舍的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纪安澈气喘吁吁地说:别逃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小洲,不要白费力气。
眼见顾寒洲挣扎着还想逃跑。
纪安澈翻身想按倒他,但顾寒洲的力气比他想象中大很多,他一时间竟然没办法将人完全制服。
宿舍床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两个人扭打成一团。
本来顾寒洲身上穿的衬衫睡衣就松松垮垮,睡衣比较纤薄,质量也不是很好。
纪安澈揪住顾寒洲的衬衫,原本是想把他摁在宿舍床,不让他逃跑。
只听呲拉一下的衣服撕裂声!
纪安澈一脸懵逼地拿着手里的白色布条。
低下头,看到身下少年酡红的脸颊,还有从中间硬生生被扯烂的衣服。
他居然把顾寒洲的衣服扯烂了???
纪安澈一时间尴尬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摸了摸鼻子,掩饰性地移开视线,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没没事。顾寒洲小声说。
纪安澈脸有点红。
模仿霸总说骚话是一回事,但把人衣服扯坏,在他看来还是有些过火。
突然想到反正这里是他的梦境,现实中他肯定没有撕烂顾寒洲的衣服。
意识到这一点后,纪安澈豁然开朗。
既然是做梦,那就没什么。
大不了等他从梦里醒过来,明天去给男主买件衣服作为补偿。
这么一想,纪安澈心里的愧疚感完全消失。
明天我醒了以后,给你买件新衣服。
至于现在
纪安澈眼眸里有三分霸道三分薄凉还有四分漫不经心,嘴角扬起邪魅的笑容。
做梦就应该放飞自我,解放天性,没必要再拘泥于世俗礼教的约束。
简单来说,就是不用要脸。
纪安澈再次朝顾寒洲扑过去,激动地说:现在就让我们来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吧。死心吧,今天你逃不过的!
顾寒洲没想到纪安澈居然还会继续,连忙撑起身体反抗。
平常他哥性格可能偶尔会跳脱,大部分时候都沉稳冷静。
没想到晚上居然这么狂.野。
但,他还是很喜欢。
顾寒洲握住少年纤细手腕,制住他接下来的动作。
他喉结上下滑动,嗓音干涩地问:哥,这样会不会太着急了。
纪安澈疑惑地问:什么太着急了?
顾寒洲撑起手臂,认真地凝视着他,嗓音略微沙哑,你还小,万一受伤
纪安澈一脸懵逼: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会受伤?
顾寒洲看到少年迷茫的模样,喉间溢出轻微叹息。
纪安澈让他脱衣服,不就是暗示他有那种意思么。
这样的认知让顾寒洲浑身每个细胞都变得欢腾雀跃。
顾寒洲眼底含着希冀,眸光带着温柔的眷恋,哥,你是不是也对我
后半句话顾寒洲没有说出口,他觉得纪安澈应该会明白。
纪安澈不解地问:对你什么?
顾寒洲沉浸在浓浓的喜悦中,心里的欢喜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从未奢望过,纪安澈也会喜欢他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小到几乎不可能存在。
但现在确实发生了。
现在纪安澈甚至主动邀请他去做那种事情。
这是在隐晦地告白么。
顾寒洲好不容易找回理智,沉下心严肃道:哥,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一点再做。
现在做对身体不好。
???纪安澈茫然道: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纪安澈指节随手在身下少年裸.露的胸膛上划圈。少年皮肤光滑,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顾寒洲有腹肌就算了,竟然连胸肌也有。
可恶, 他什么时候才能练出来腹肌啊。
纪安澈叹了口气,乖儿子,爸爸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能不能别打哑谜。
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霎时都卡在喉咙里,顾寒洲脸上表情僵住,呆滞地问:你把我当成儿子?
纪安澈点头,对啊。
他反问道:不然呢?
顾寒洲撑着手臂坐直身体,脸上欢喜的笑容逐渐消失。
分明已经预感到事实真相,但他还是不死心地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要让我脱衣服?
为什么要对我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顾寒洲的嗓音带了丝压抑不住的焦躁和委屈。
为什么那么着急地催我快点脱衣服。
纪安澈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迷茫道:摸腹肌这种事情当然得着急啊。等会儿我睡醒了就摸不着了。所以快让我摸一下你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