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警车,梅芙反倒飞快冷静了下来,伸了个懒腰,在后排坐好。
她来l城本是想找自己父母死亡的真相,结果好几个月了也没有任何成果,转眼就到了现在——胡闹了这么久,也该算算账了。
希礼开着车,没有看她,也没有主动搭话。
梅芙刚还觉得有些慌乱,现在倒是觉得有些无所谓了——是祸躲不过嘛,还不如坦然一些。
梅芙本是坐着,见车上只有她跟希礼两个人,索性直接在后排躺下了。
“怎么,你这都混到——局长了,还没个司机?得自己开车。”
她盯着顶棚发呆,没来由地蹦出这戏谑的一句。
“是伪装吗?还是真的?”
希礼没理她——手边的对讲机响了,是警局内部专线,有警员在跟他实时汇报进度。
“这么厉害,怎么洗白的?”梅芙从后座翻起身,凑到前排,看希礼单手开车,同时还在通过对讲机跟全l城的警员发号施令,好像确实没工夫搭理她。
无所谓了,自己已经暴露了,如果希礼愿意手下留情不下死手,以后他们有的是时间。
等到了警察局,希礼依旧一言不发,直接带着梅芙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路上不住有警员跟希礼敬礼,他都是稍微点头示意,没什么情绪起伏,表情冷得吓人。
直到这时候梅芙才完全确认,希礼是——虽然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手段——真的成为了警察,而且爬得很高。
他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自己。
希礼——局长的办公室——巨大的屋子,只有一扇上了锁的窗户。看起来是落地的玻璃隔断,内侧却是厚实的百叶窗帘可以做到完全遮挡,内外不互通。
嘶——
这房间简直跟密室差不多了,进来了,怕是就不好出去。
办公室的大门“咔”的一声关上,几乎算是宣告了梅芙的死刑。只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她觉得希礼怎么也该给自己个体面的死法,不然那血肉模糊的,弄脏了他的桌椅地毯,也不好收拾。
希礼回到座位,又示意梅芙坐下。
“坐。”
“…哦。”
梅芙在软椅上坐好,看着希礼解开了领带,顺手摘掉了身上的对讲机扔在一旁,边活动脖子边扯开了领口上面的两颗扣子——再往下就该看到锁骨了,还有锁骨上那道十几公分长的缝过针的伤口。
希礼一言不发,气氛低至冰点。梅芙本想说些什么活跃下气氛,却又被希礼那似笑非笑、快要吃人的眼神吓到,将话活活咽了回去。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对坐着。
好别扭,梅芙觉得自己浑身哪哪都不舒服,最后还是希礼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改名了?”
希礼十指交迭,冷冷地注视着梅芙,气氛徒然变得惊悚了起来。
“嗯,”梅芙倒也不至于被他吓到——这才哪到哪,她早都习惯了,“我总不能一直拿代号当名字吧?”
“梅芙?”
“怎么,不好听?”
“……”
随即又归于沉默。
“你不是有事找我吗?说吧。”梅芙实在讨厌被动,索性直接开口问了,跟希礼——也没必要兜圈子。
随即,自己从酒吧里惊慌失措地跑出来的视频被放在了梅芙眼前,快进过后,没过多久酒吧就炸了,巨大的冲击使监控画面跟着晃动了数下,随即火光冲天,受了惊的男男女女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堵塞了交通,场面乱作一团。
“解释一下?”
“你怀疑是我?”
“我可没这么说。”希礼斜靠在椅背上,游刃有余的表情。
“证据呢?不会只有这么一段视频吧?”梅芙挑衅似的往前凑了一点,“您这证据可不够充分啊——这位警官先生。”
希礼默不作声,只起身来到梅芙身边。还未等面前的女人做出反应,几乎是在瞬间将她的手反剪在身后,再用手铐在椅背上。
“什么意思?这就准备滥用私刑了?”梅芙刚被拧了胳膊,可她能感觉到希礼收着劲儿呢,以前自己胳膊被他掰脱臼了多少次,现在已经算是温柔了,所以依旧悠哉地戏谑。
不慌,小场面而已。
“我建议你乖乖配合…我的工作。”
希礼斜靠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固定在椅子上的梅芙。
心跳得很快——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呢?太久没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希礼觉得自己都快忘记什么叫做“狂喜”了。
这个让他魂牵梦绕、日思夜想的女人,现在竟然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健全、清醒,甚至出落的比之前更动人可口。
光只是看着她,希礼就觉得自己——胯间有些发紧。
呵,可真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