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爆料遭到了所有人的质疑, 毕竟“有钱不赚是傻子”。
托橙听的福,“泉”也跟着火热了一把。
房间入住率几乎达到百分之百,甚至预约已经排到了第二年,前来打卡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楼下的清吧和娱乐场所的独立消费都水涨船高。
秦蝉看着格外好看的财报,和日益攀升的收益,自然没有和钱过不去的道理。
只是, 在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 一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羲日总裁竟然第一次接受了媒体采访。
在回答了一些关于企业未来规划的问题后,记者自然而然地询问到了最近的开屏页面的更换上。
屏幕上, 西装笔挺的男人面对着镜头, 白玉色的皮肤冷淡疏远,微蹙的眉与如墨如画的眸相得益彰, 左耳垂那枚殷红的痣格外招人。
他说了三句话。
“我在等一个人。”
“我等到了。”
“我在追她。”
秦蝉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淡淡地说出这番话的男人, 明明与当年的少年模样没有多大的分别,可是却让人觉得格外不同, 双眸笃定, 像只小兽。
门外两声敲门声, 秦蝉应了一声。
孟茵从外面走来,斜倚着门口调侃:“咱们‘泉’真是沾了秦总的光了。”
秦蝉无奈:“有钱赚还不好?”
“好是好,”孟茵走进来, 靠着她的办公桌,脸色有些泛白,似乎休息的并不好,“顾总那一番爱的宣言我都要感动了。”
谁能想到,那句曾经让全网津津乐道的开屏的话,等待的对象就在她身边?
秦蝉将电脑合上,看着她的脸色:“昨晚没休息好?”
孟茵的神色顿了顿,随后耸耸肩:“可能吧,今晚有时间吗?”
“怎么?”
“陪我去相亲,”孟茵笑了笑,“顺便下午请个假,去做个造型。”
秦蝉皱眉:“怎么这么突然?”
以往孟茵从不会主动去相亲,甚至格外排斥。
她心中有一个人。
“太皇太后催得急,”孟茵撑着办公桌的食指与中指动了动,是她戒烟后的习惯性动作,“而且,他好像回来了,我看见他了,只是他没认出我来,就突然觉得很没劲。”
秦蝉愣了下,她知道孟茵说的是她的那个出国的竹马。
“喂,怎么样?”孟茵凑到她眼前眨了眨眼,“这么久没相过亲,我还真有点紧张。”
秦蝉看着孟茵强扬的微笑,点点头:“好。”
傍晚六点半,秦蝉驾车直接去造型室接上了孟茵,她已经化了妆,没有了之前的疲惫,可眼神依旧少了活力。
相亲的地方是在市中心转角处的一家咖啡厅,有名的相亲圣地。
包厢在二楼,落地窗能径自看见林城的夜景。
没想到对方来的也是两个人,一个看起来英气逼人,穿着黑色的卫衣,肩宽腰窄,正是和孟茵相亲的那个。
另一个则安静一些,生得很是清秀,一看就是同被拉来陪同的。
孟茵似乎和那个相亲对象是旧识,见到对方后她愣了足有好一会儿,而后神情也放松下来,随意聊着天。
不知怎的二人就聊到了台球上,彼此都觉得自己的技术很好,争执了半天,索性便去了隔壁的台球厅比试比试。
留下秦蝉和对面的清秀男人面面相觑,许久男人无奈地笑了笑:“阿望就是这个性子。”
秦蝉理解地点点头,下秒又想起什么:“许望先生看见相亲对象是茵茵后,似乎并没有很诧异。”
他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和他相亲的人是孟茵。
清秀男人点了点头:“阿望厌恶相亲,这次却主动答应了。”
秦蝉了然。
清秀男人看向主动伸出手:“你好,我叫容易。”
秦蝉笑了笑:“秦蝉。”
……
羲日。
顾让站在落地窗前,却无心欣赏外面的夜景,只摩挲着手里的手机。
秦蝉的电话始终占线。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顾让瞬间回神,看了眼屏幕,随后眼神微沉,声音也凉了几分:“喂?”
“哇,谁惹到你了?”徐骏意夸张的声音自听筒传来,“人我已经接到了,一会儿就到公司。”
“嗯。”顾让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许久,才轻吐出一口气,不过才一个白天没联系而已。
徐骏意的脚步声很快在门外响起。
他去接的人叫陆予安,是当初顾让去国外出差时结识的,对软件开发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后来二人一拍即合,陆予安负责帮羲日开发一款分享类app,如今那款app在国外正火热,而陆予安却做出了回国的决定。
顾让对他的决定并不讶异,毕竟早在当年,他就说过,他总会回国的。
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顾让循声看去,徐骏意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墨绿色毛衣的男人,眉眼俊朗,却多了一副无边框的眼镜,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但他很清楚,这人有多腹黑。
“怎么戴上眼镜了?”顾让皱眉。
陆予安看了眼徐骏意,将眼镜摘下来:“车上看了会儿资料。”
徐骏意耸耸肩:“别看我,老大的情敌就戴着眼镜,他看见眼镜有危机感。”
顾让淡淡地扫了眼徐骏意,唇微抿着。
他知道梁隽在“泉”,也知道梁隽这样性格的人,留在“泉”必定不是因为喜欢画商业画,只能是因为秦蝉。
可是,他更知道,秦蝉不属于他。
她应该多历经一些人或者事,凭着自己的心意来选择她的爱情。
“对了,”徐骏意走上前拍了拍顾让的肩,“回来的路上路过南岛咖啡厅,等红灯时我在二楼落地窗看见秦美女了。”
顾让看向他。
徐骏意又说:“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顾让紧皱眉头。
徐骏意幸灾乐祸地补充:“听说那家咖啡厅是有名的相亲圣地。”
顾让只觉自己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之前的冷静自持全数消散,反是那股患得患失的慌乱再无克制地涌现上来。
去他的应该!
他总比那些相亲的人来的靠谱些。
餐厅。
孟茵仍然在隔壁打着台球,秦蝉随意搅着面前的咖啡不语。
容易夹起一块糖块,随后看向秦蝉:“秦小姐喜欢不加糖的咖啡?”
秦蝉回过神,刚要开口,一道身影带着外面些许冷冽的气息站在桌旁:“她不喜欢喝咖啡。”
秦蝉蓦地抬头,顾让呼吸微急地站在那里,正垂眸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秦蝉凝眉。
“为什么不接电话?”顾让望着她。
秦蝉愣了愣,总不能说因为他的那条采访惹得她心神不宁,最终只随意说了句:“没听见。”
顾让的唇动了动,下秒想到什么,看了眼对面的男人,拉着秦蝉的手朝外走去。
“顾让!”秦蝉不解地唤他,可二人的位子像是和四年前彻底颠倒了一般,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桎梏。
直到走到外面,顾让才看向她:“为什么相亲?”
“什么?”
顾让看着她的神情,四年前那一晚是他心里的痛。
她得到他后的第二天便消失不见,就像现在,他表露心意后,她去相亲。
和当初如出一辙。
顾让抿着唇:“你答应给我一个机会。”
秦蝉不解:“我什么时候答应……”
“两条船。”顾让打断了她。
秦蝉怔了怔,旋即想到是自己那晚说的“脚踏两条船”这番话。
“秦蝉……”
见顾让还要说让她心跳失衡的话,她忙道:“我是陪孟茵来的。”
顾让余下的话果然停了下来,沉静了半晌,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拉着她的手却没有放开,只是朝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走去:“既然出来了,送你回家。”
秦蝉:“……”
一路上二人都很安静,直到车停在公寓楼下,外面的喷泉也停止了涌动,只有灯光微微闪烁着。
顾让看向秦蝉:“秦蝉。”
“嗯?”
“青青很想你。”
秦蝉下意识地朝他看去,却只望见喷泉旁的灯光勾勒出的他的侧颜线条。
“妈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