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则临本以为姐姐会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自从她坐在这里就专心地刷起了手机，连余光都没有瞥向他这里一眼。
    苦苦等了半个小时的卫则临有些委屈地拉了拉嘴角，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耷拉的嘴角又扬了上来，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姐姐……”他小心拉着身旁少女的衣角，“你怎么不问问我现在为什么在这里而不是在家里啊？”
    “哦，为什么？”卫随安显得兴致缺缺，连敷衍都极为勉强。
    倒是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让人兴奋的事，眉梢都飞上了喜色，可等到开口的时候，他又踌躇了，早就在心里被书写过千万遍的话不见了踪影，就连他自诩的厚脸皮也像是凭空消失了，只一想起脸颊处的吻就浑身燥热，脸颊更是滚烫。
    顿了半响，他清了清嗓子，想要开口，可也只是如此，话一点没有从口中脱出，反而像是更加鲠在喉咙那处，无论再怎般努力也无法说出。
    半响，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姐姐，我、我说不出来——
    就在他窘迫到无法言语、恨不得拿校服把自己的脸给罩上的时候，左前侧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轰鸣声。
    余光瞥去，就见挡板被放了下来。
    接着微凉落在他的耳垂，声音也像是在耳畔响起：“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司机听不见。”
    声线轻柔镇定，就像是刚才的搪塞不过就是过眼云烟，而她一直像现在这样，温和平静，还是众人眼中的那位永远不会生气的老好人。
    而这种镇定也像是透过声音传到了卫则临的脑海中，连带着心神都像是清明了些许。
    可他的唇瓣依旧只是翕合着，半响都没有开口。
    见状，卫随安一笑，挠了挠少年的脑袋。
    放下手，她凑近了身子，唇瓣离少年绯红的耳朵极近。
    像是被那抹红晕戳住了笑点，她笑出了声。
    温热的气息洒在卫则临的耳朵出，更添了几分红晕。
    “姐……姐姐。”他像是承受不住，稍稍向后挪了挪身子。
    卫随安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扩大了，抬手用指尖生疏地揉捏着指下的耳垂，笑道：“姐姐看你喜欢，就亲了一口，怎么了，弟弟这是不愿意？”
    卫则临摇头，又点头。
    “摇头？点头？为什么摇头，又为什么点头？”卫随安声音很慢，带着点蛊惑意味。
    “我不知道。”
    “摇头，是愿意？”
    “……”
    “点头，是不愿意？”
    少年忙不迭摇头：“我愿意的！”
    “那就是，不喜欢我亲的位置了？”
    少年脸颊红晕更胜，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叁来。
    “那你喜欢哪里？左脸、右脸、额头、耳垂……”卫随安倾了身体，单手捧着眼前人的脸，每说一处就在那一处落下一个清浅的吻。
    自从第一个吻落下，卫则临的身体就彻底僵住了，意识一半留在身体中感受那片柔软，另一半像是长了翅膀，飞到了半空中，下方的所有都飘忽了起来。
    他模糊喃喃：“姐姐，姐姐——”
    “……还是说，你喜欢我吻你的唇？”
    说着，柔软落在他微张的唇上，少年的眼睛蓦然睁大。
    *
    “今晚，别去书房了，来我房间。”
    接下来的时间里，卫则临像是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消失了，脑海中只有这句话。
    不去书房，去……姐姐的房间。
    一想到可以闻着姐姐房间中的气息、坐在姐姐的床上……甚至，还可以有亲吻，卫则临整个身子都酥麻了起来，只有下体处的那物依旧硬挺。
    他把淋雨花洒开到最大，听着水流落地的声音，抬手握住了自己的腿间的肿胀。
    “姐姐……姐姐。”
    喘息声和着水流声，禁锢在小小浴室中。
    直到洗漱完毕，坐在姐姐床畔的时候，卫则临才算是真正得了清明。
    低头看自己的穿着，他缓缓笑了起来。
    卫则临低头看的时候，卫随安恰好也走了进来，见这人穿着灰色裤子，她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
    随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长腿交迭，手肘向后撑在书桌上，红色长裙也因为这个动作将好身材展露。
    少年看着，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脑海中想入非非，那处……也有了抬头的趋势。
    “好了，”她将胳膊收了回去，抬手勾了发丝在胸前把玩，“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卫则临有些懵，“……我，我要说什么？”
    “说你为什么在车里等我。”
    听到这话，少年的脸再次涨红。
    他原本随意拿着手机的手开始无意识收紧，手背上绷出的青筋因冷白的皮肤更加凸显。
    “我……姐，姐姐——”他唇瓣翕合，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就在他总算下定决心要开口的时候，耳畔传来了一道声音：
    “算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了。你拿东西来，我继续辅导你功课。”
    这下少年彻底愣住了：“功，功课？”
    叫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教他写作业？不是要，做点别的？
    卫随安点头：“嗯，不然我叫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
    辅导完弟弟功课之后，卫随安拿起手机翻到闺蜜时忆的聊天框，单手打了几个字：
    【安眠】：我有点烦了，想收网了。
    对面信息回的很快。
    【失忆】：现在就没耐心了？你不是最会隐藏了吗？
    【安眠】：没办法，我馋他身子。
    【失忆】：不可以色色哦。
    【安眠】：还有就是，他好像会点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失忆】：呦，竟然还有你卫随安不知道的东西。
    【失忆】：不过话说回来，到底什么东西让你不清楚？
    【安眠】：我现在还不确定，等我确定之后再和你说吧。
    打下这几个字，卫随安看了眼时间，见已经11点了，她拇指轻敲手机侧端，眼中出现一抹思量。
    究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人为，今天就可以见分晓了。
    不过……
    她停下敲击的动作，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可是希望是人为呢，毕竟这样才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