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奈不解地看着他。
    “毕竟我们都是第一次，不太好磨合。”贺斯宇说。
    “不，要相信，我们都有天赋！”乔奈郑重地说完发现不对劲，加了句，“表演的天赋。”
    “有些是天赋，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勤学苦练。”
    乔奈心想，贺斯宇怎么这么油。
    不过看了他心在吊儿郎当的坐姿就感觉到，人贺斯宇正入着戏呢。
    宋毅可是说骚话的高手，看来贺斯宇已经把这个人物特点彻底悟透了。
    高叟！
    乔奈现在感觉有一种自己明明花了十年学完高中数学，自认为是个高手要去给一个小学生补课，哪知道这小学生直接开始做大学微积分的题目的感觉。
    以为是个青铜，居然是个王者。
    贺斯宇突然笑了一声。
    乔奈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之前不久有个投票，我被评为最想接吻的男明星，你被评为最想接吻的女明星。”
    乔奈：“……”这家伙怎么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好生气。
    乔奈完全没办法进入情绪，很生硬地在那里念着台词，虽然一共没几句话，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但因为紧张，不知道除了对台词还能干嘛。
    乔奈念完台词后往下看了一眼，贺斯宇的手就在她手旁边。
    下一个动作是之前就练过的手指交扣，乔奈倒是没什么负担。
    她的手往旁边挪了一寸，刚碰到贺斯宇的时候，突然手腕被他猛地抓起来。
    贺斯宇举着乔奈的手腕到鼻子前面闻了闻，一股熟悉而优雅的味道和鼻息混合。
    纤长的睫毛盖住了他一般的眼眸，眼睛里若隐若现的光添了几分神秘感。
    “我知道答案了，”贺斯宇缓缓睁开眼，直直地看着她，充满诱惑地发话，“是小众调香师may的那款《初吻》。”
    乔奈整个人都懵了。
    这款香水是她翻遍千香万水才找到的小众到不能小众的香水，本就知名度极低，加上她用的还是叠香。
    她曾经还很自信的觉得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猜出她用的香水，还暗自发誓如果谁能猜出来，如果是女人一定是自己人生的灵魂伴侣，如果是男人就非他不嫁。
    看到她惊讶中带着点崇拜的表情，贺斯宇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放下乔奈的手腕，身体朝她那里倾了倾：“有什么奖励吗？”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不到十厘米，乔奈其实心跳都跟打鼓似的，但故作镇定：“你说，要什么？”
    贺斯宇的呼吸加重，手无意识地箍紧她的腰肢，凑到她耳边说：“要不，就送我这款香水的名字吧？”
    乔奈抬了抬眉毛：“初吻？”
    “恩，初吻，”贺斯宇另一只手覆上她的后颈，微微施力，用着只有她能听见的气声说：“我要乔奈的，不是唐迷的。”
    房间里粉不粉黄不黄的光，把暧昧气氛渲染到极致。
    贺斯宇的视线停留在乔奈嘴唇上，似乎下一秒，他就要吻下去了。
    第15章 晋江文学城 “贺斯宇你个禽兽！我是不……
    就在贺斯宇倾身要碰到乔奈嘴唇前那一刻, 外面陈导的声音传了进来。
    “乔奈，斯宇，你们准备好了吗？”
    乔奈马上推了一下贺斯宇, 清了清嗓站起来捋了捋头发, 对着外面吼道：“好了，导演。”
    贺斯宇的手一空, 突然有种失落感。
    不过好在刚才未完成的动作马上就会补给他，乔奈是逃不掉的。
    两个人就位, 由于拍的是宋毅刚给唐迷纹完身的戏，所以乔奈在锁骨处需要贴上特质的纹身贴, 为了要显得真实一些，化妆师还在周围描了一圈红色。
    乔奈对着镜子看了看, 她的锁骨骨感明显, 线条清晰，皮肤细腻白净。
    在锁骨处纹个身居然还挺好看的。
    补完妆后走到机位前，陈导拿着对讲机, 看着监视器检查着几个机位。
    “大家准备，我们先来试一次吧。”
    在其他工作人员眼里, 这不过是一场和之前没什么不一样普通的戏，自然也不需要有什么特殊的准备。
    乔奈心想，估计紧张的只有她一个人吧。
    她不好意思太明显地做深呼吸的动作，只能不停捋额前的碎发。
    乔奈整个人动作僵硬地躺在躺椅上，贺斯宇穿着一身松垮的t恤在她旁边, 眼神有些恍惚。
    看上去完全不紧张。
    难道真的是她太当回事了吗？
    难道真的接吻是一件不该紧张的事吗？
    走神期间，导演已经打板喊action了。
    镜头从乔奈的纹身开始拉远，乔奈从躺椅上坐起来，把衣服拉链徐徐拉上。
    贺斯宇站在她身边, 弓着身子抖了抖烟盒，拿出一根烟熟稔地点上。
    乔奈朝他伸出手：“也给我一根。”
    贺斯宇抬了抬眉毛，一脸“你确定？”的表情。
    乔奈抢过他的烟盒里，抽一支烟，示意让他点。
    贺斯宇叼着烟，微眯着眼睛看她，没有给她点烟，而是用手指把自己嘴上的烟夹下，举到她面前。
    乔奈看了一眼眼前的烟，小心翼翼凑上去吸了一口，被呛得猛地咳嗽。
    她本来就不会抽烟，所以是很真实被呛到了，没有半点表演的成分。
    贺斯宇把烟收回去，狠狠吸了一口，烟头冒出零星的火光，声音漫不经心：“你不会就别吸了。”
    乔奈终于止住了咳嗽，一脸不服地说：“知道我为什么想抽烟吗？”
    “为什么？”贺斯宇一脸不在意地回。
    “因为我想尝尝你的味道。”乔奈瞳似剪水，毫不逃避地看着贺斯宇的嘴唇。
    贺斯宇故意偏过头没看她，吸了一口烟呼出，腾空而起的青色烟雾，像微缩的云。
    陈导这时候给贺斯宇拉了个特写。
    这时候剧本写的是【宋毅一脸像是在忍耐着什么的样子】。
    而贺斯宇把这个内心戏表现到了极致，他轻轻地咬了咬后槽牙，没有很用力，却让脸部的线条更加明显，喉结幅度很小的滚了滚，眼神微微晃动，似乎表示着他的内心在摇摆不定。
    陈导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眼神给予了肯定。
    两个人互相靠坐在一起，距离越来越近，乔奈的小指碰到了贺斯宇的小指。
    谁都没有抽回，然后她的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随后是无名指……中止……食指……
    这是后有三台摄像机分别拍着两人的脸和手的特写。
    两个人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都表现得太出色，所有人都被带入情绪，屏息凝神不敢呼吸。
    在两人最后一根手指要扣上的时候，贺斯宇蓦地反手把她整个手握住，然后侧过脑袋，另一只手掌按住了乔奈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好……软……
    这是乔奈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男孩子的嘴唇都是这么软的吗？！！
    和抱枕的感觉完全不同，温热和柔软的触感让她整个人一下子触电一般浑身发酥。
    贺斯宇的鼻息间有一些隐隐的烟草味，更多的是，柠檬的味道。
    想起昨天晚上贺斯宇问自己喜欢什么味道，居然就是这个原因。
    空气中飘散着柠檬的清新，像是春雨过后，万物新生的感觉。
    贺斯宇吻得很温柔，嘴唇只是轻轻碰到乔奈的嘴唇，连呼吸都很轻。
    甚至乔奈可以感觉倒他的睫毛在颤动。
    “卡！”导演叫道。
    贺斯宇先睁开眼，然后稍微一些不舍地放手。
    陈导摘下耳麦走到两人旁边，先夸了一番：“刚刚前面那部分特别好，情绪很到位，但到吻戏这里突然太紧了，你们两个人身体线条都太僵硬了，而且你们接吻的时候没有互动。”
    “什么……互动？”乔奈问。
    “就换气的时候两个人可以对视一眼，然后再吻得更深，”陈导手舞足蹈地说，一副恨不得亲自演示的样子，“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真正拥有了彼此的一个吻，情绪是内敛但饱满的。”
    乔奈满脑子都是“吻得更深”和“内敛饱满”是什么鬼东西。
    “再试一次吧。”陈导鼓励到，“直接从两个人牵手那里开始。”
    开机后，还是从手指那里开始，这次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但是贺斯宇吻上来的时候，乔奈还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封印了似的，动都动不了。
    和之前一次比，乔奈能明显感觉到贺斯宇稍微放松了一些，他捏着自己后颈的拇指微微揉搓，像是一种安抚。
    突然他加重了点力道，似乎在提醒乔奈要“互动”。
    然而拍摄的时候乔奈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就忘了陈导刚才说的要睁眼对视的事了。
    “卡！”从声音就能听出陈导的不满意。
    乔奈眯着一只眼，都不敢看陈导的表情。
    “这不行啊，”陈导有些焦虑，“乔奈你看上去感觉是在被强吻，唐迷这时候应该是非常憧憬的，要知道勾手指的动作事她主动做的，等于是她在主动期待着发生这一切，如果她应该有一种如愿以偿的满足感，虽然有初吻的青涩，但也要有那种到天堂的情/色。”
    乔奈第一次觉得这戏太深奥了，她作为一个凡人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