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林时远瞬间暴怒,我|操,她几个意思?你确实是你妈亲生的?
    贺凝倒是没什么感觉,笑道:确定是,不用做亲子鉴定都能确定的是。
    林时远:你怎么确定的?有当妈的这么咒自己儿子的吗?
    贺凝轻叹了口气,低下头握住林时远的手,她跟我一样,只是很缺爱罢了。
    只是她没得到爱,贺凝得到了。
    林时远依旧很生气,把手机给回贺凝,得了,我还想登门拜访讨好一下她的,拉倒吧。
    贺凝没异议,直说好。
    林时远生了会儿闷气,气不过,转过身捏贺凝的脸,她竟然敢说你不幸福?!你不幸福吗?你现在幸福死了好吗?
    贺凝被捏着脸颊,声音含糊不清,表情也丑丑的,只是眼睛还是那么好看,他笑着说:是啊,很幸福,所以你不要生气了。
    林时远这才勉强消气,想想把贺凝的手机拿回来,解锁,打开通讯录,拉黑了贺夫人的电话。
    老余让我严于律己宽于待人,我也觉得应该这样,但对她不行。
    至少现在先拉黑她几个月几年的。
    贺凝摊开林时远的掌心,送到唇边亲了下,都依你的。
    林时远得意起来,可不是都得依我的吗,你要学医,以后没个七年是毕业不了了,你得指望我上班养你。
    贺凝眼里唇角漾开了笑,好,得让你养,我现在就乖乖的听话。
    能不笑吗,林时远这一许,就给他许了七年。
    高考结束一个月后,班里的人陆续都收到了通知书,唐偕飞收到通知书的时候高兴地亲自跑到林时远家嚎了一个小时,林素秀拿扫把赶他。
    哎呀别喊啦!我要聋了!
    唐偕飞嘿嘿笑个不停,我的计算机专业稳了。
    林时远烦的想抽他,他通知书还没到,贺凝自然的也没,他成绩都查不到,不是状元就有鬼了。
    第二天,林时远的终于到了,第二志愿,好悬被录取了,擦线过的。
    林时远对此也算满意了,本来他就是学渣,能考到这个学校,说他是黑马都不为过。
    老余以后的执教生涯又多了一个案例可讲了。
    林素秀也非常满意,可惜她除了跟市场上的人报报喜讯,想了一圈,也没想到还有哪个亲戚可以说,有点寂寞了。
    再一看待在她家客厅的两个大男生,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个搞到一起了,她以后也别想有亲戚了!
    走走走!小贺不是在外面租房子了吗,去那边住去,少在我家烦我,气死我了。
    又过了半日,贺凝的通知书到了,贺凝果真没去采访,他手机都直接关机了。
    拿到通知书后,贺凝给林素秀看,林素秀美滋滋了会儿,更加可惜了,这么好一个大学,这么好一个录取通知书,她没亲戚可以炫耀!!
    顿时更更生气了,这回说什么都不让他们两个在家了。
    贺凝跟林时远乐着被赶出了家门,对视一眼,笑的更厉害了。
    至此,他们就是准大一新生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收拾一下,准备完结!
    上一章还没解锁,救命了
    鞠躬,爱大家。
    第70章 全文完
    林时远跟贺凝并不在一个大学, 只是同一个城市,离家挺远,因此过了大一之后, 他们就在那边一起租了个房子住,只有放长假和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去跟林素秀过。
    林素秀已经住进了新家, 搬离了那栋老居民楼,她正式开始养老了,只是闲不下来,还时不时做几件衣服, 贺凝帮她在网上开了个店铺,销量的事另说,总之有点苦了林时远。
    林素秀几乎没上架一件, 贺凝就买回来给林时远穿。
    林时远一言难尽地看着贺凝,你说吧, 你是不是其实有什么癖好。
    贺凝就从后面抱着他, 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哄他, 毕竟是奶奶亲手做的,我想买回来收藏。
    林时远冷漠脸, 收藏到穿我身上?
    贺凝笑了, 亲吻林时远的脖颈,声音含糊, 你穿着好看。
    除此之外, 两人每天就是上课、兼职, 其实同居之后并没有像别人想的那么荒|淫|无|度。他们两个的专业都是如果不好好上课听课, 毕业后就等于白上了四年大学的那种。
    所以尽管同居了, 但到后面也像没同居一样, 尤其贺凝后来开始做实验, 晚上甚至回不来,要记录数据。
    林时远没什么表示,他自己上课写作业也累的要命,贺凝不回来还正好,不用跟他纠缠,能好好睡个觉。
    贺凝这时候就会给他打电话,语气幽怨,活像个被抛弃的原配,时远,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啊。
    林时远累的不想搭理他。
    在大三这时候,林时远有段时间确实是有点厌烦贺凝的,因为觉得很烦,白天很累,回来还要面对贺凝无休止的猜疑。
    即便贺凝用撒娇的口吻说出来,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林时远也会烦。
    他都不知道他第几次跟贺凝说他没有,还把手机给贺凝看了,但贺凝就是没有安全感。
    说真的,很累很烦。
    林时远那段时间甚至不想回贺凝信息,两人经常两三天都见不了一面,信息也寥寥几条,闲下来的时候,林时远也会打开手机看看,看到贺凝发来的信息,他还没回,会叹口气,有些茫然。
    他知道贺凝肯定难过了,还很委屈。
    但他就是不想回。
    他跟贺凝谈过了,他想让贺凝不要总吃醋,总猜疑他,但贺凝改不了。
    他累,贺凝也难受。
    林时远动过分手的念头,刚出来就立刻狠狠抹掉了。
    唯独这个不可能。
    他现在只是状态有点问题,并不是不爱贺凝了。
    林时远这样的单方面小冷战,一直持续了两个星期,直到他法考结束,才迎来转变。
    那天林时远剪了个头发,穿了件跟贺凝一起买的情侣款卫衣,又买了束花,他本来是想回家等的,但咬咬牙,直接去贺凝学校了。
    这要是放以前,他打死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太尴尬了,但现在不同了,他毕竟也是谈了三年恋爱的人了。
    他手上的花实在太显眼,有人看过来,跟身旁的人窃窃私语几句,最后露出恍然大悟地笑。
    贺凝跟高中一样,在这所学校也小有名气,特别是他还有个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再加上他大一的时候也经常往这边跑,有人认出他不稀奇。
    林时远有点羞臊,但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好,差点迫不及待地就跑起来去见贺凝。
    他闷了小半月的情绪在此时如风吹过海面,带来涟漪,也带来了远处的日升,海面终于不再黑暗。
    在靠近实验办公楼的时候,林时远看见从楼上下来的贺凝,身上还穿了白大褂,是匆忙出来的。
    林遖帉时远扬起笑,这回真的跑了起来。
    他一手拿着花,一手抱住了贺凝。
    下午好,男朋友,是有人给你发信息通风报信了吧,没事,今晚一起去餐厅吃个高级点的晚餐吗?
    贺凝紧紧抱着他的腰,声音听着开心又难过,你来啦。
    林时远心里一疼,呼出口气,好不容易挣开贺凝,拍拍他的脸,别哭啊,就算我买了两百块的花你也别哭,我过来的时候就很多人看见了,你要是再哭,咱俩这事说不清了。
    得传出他给贺凝求婚了的消息。
    贺凝握住林时远的手,在掌心亲了亲,眼镜掉下来了一点,纤长的睫毛还能抵着镜框,看着很有脆弱的美感。
    贺凝说:我以为你不来了。
    他接过林时远手里的花,自己拿着,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近半个月的没有回应,让他怕了,怎么想起来送花了?
    林时远如今长高了许多,就比贺凝矮三四厘米,两人站在一起,是真正意义上的般配,可以眼睛对着眼睛。
    林时远自觉道歉,他知道他这半个月做的不对,是该给他的男朋友一个交代,本来没想买的,但想想我都来了,那就买束花吧,显得我浪漫点,道歉道的也有诚意。
    贺凝总算露出了笑,但却有种破涕为笑的感觉,林时远看的更心疼,真切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十足的混蛋了。
    对不起,贺凝,我前段时间状态不对,我现在调整好了。
    贺凝敛了笑,低垂着眼眸,说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往林时远心窝上剜,你喜欢我时,我绿茶,撒娇就是好的,不喜欢我时,我给你发信息都是错的,状态不对时,就不理我,调整好了,就回来哄我。
    时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林时远连忙按住贺凝的眼尾,一迭声道歉,实验楼前人来人往,他也顾不上什么了,真的怕贺凝哭。
    哪有那么严重,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最喜欢你,特别喜欢你,到老了也喜欢。说着他还捧着贺凝的脸亲了口,回去任你处置,我发誓再也不会。
    他们这众目睽睽的一吻,顿时引来熟人的哇声,林时远耳朵红了,拉住贺凝的手,任你处置,怎么样都行,而且
    着急之下,林时远甚至一句话脱口而出,如果以后我又这样,你把我绑在家里行吧,让你玩囚|禁。
    贺凝歪着头,脸颊贴在他的手心里,温笑,真的?
    戴着眼镜,穿白大褂,此时又贴在他的掌心里,这一幕杀伤力太大,林时远头脑发热,一口应下,真的!
    高三大一的时候,到了大二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贺凝就逐渐经常性地在林时远面前表现出柔软无害的模样,特别激起林时远的大男子主义,几乎要什么给什么。偶尔林时远反应过来贺凝是故意的,也会气得牙痒痒,但是贺凝下次再来,他还是会点头。
    他们这日常相处,怎么看都得是林时远是上面的,然而实际上是林时远不仅在下面,还得哄贺凝。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他怎么能想到呢,这狗男人谈了恋爱后,简直就变了个人。
    林时远此刻答应的好好,贺凝看起来也被哄住了,但事实上,往后几年,林时远有时还是会突然产生厌倦,单方面冷战闹别扭。
    他一个人把三年、五年、七年之痒全过完了,连带着贺凝那份,所以闹的很频繁。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他毕业后就从底层开始做起,律师不比别的,总是很忙,而且那时贺凝还在读博,没有毕业。林时远一个人工作,虽然家是不用他养,贺凝手里挺多钱的,但一个人上班,工资又那么少,他感到累是正常的。
    唐偕飞跟沈江海还总刺激他,把他叫去聚餐,然后一本正经地问他现在多少存款,等林时远一脸萎靡地说出。
    他们两个就一本正经地指指自己,看我。
    林时远恹恹地看过去。
    唐偕飞呲牙,哈,哈,哈,哈,当初是你说做律师赚钱的喔,我刚毕业,一个月工资就八千了喔。
    沈江海更欠,哎呀,又卖了上万只猪。
    林时远一人给了他们一下。
    回到家后更振作不起来,没心情,一门心工作,自然又是冷落了贺凝,觉得贺凝烦。
    但贺凝没有像当初诓骗林时远答应的那样,真的把人绑了,他总是站在林时远目光能及的地方,等着。
    他说:囚|禁是犯法的,爱不是,我相信我的爱会让你回来。
    林时远怕了,无论多少次,他总是对贺凝有心疼,这种心疼不会随着他犯错的次数增加,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增加而减少,反而越演越烈,林时远知道,他这辈子真的跟贺凝绑在一起了。
    就像贺凝前几年看着他们只剩二十几个人的班群说的话,人的一生,分离是常态,很多时候的分离,就意味着这辈子都不见了,多可怕啊,时远,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太残忍了,所以我要紧紧抓着你,一辈子不放。
    贺凝说的一辈子是真的,他从放弃抵抗,跟林时远在一起开始,就是认真的。
    他做不到跟林时远分离,那就紧紧抓着。
    十年纪念日之后,林时远事业稳定下来,贺凝也成了名优秀的外科医生,林时远很少再出现过这样的状态了,每天都跟贺凝很黏糊腻歪。
    林素秀去他们家住了段时间,实在受不了,赶紧又回去了,并扬言,我觉得我也要发展一下夕阳红爱情了,谁说老年人没有甜甜的爱情了?
    林时远发出毫不留情的嘲笑,被林素秀一顿揍,贺凝想拦都拦不住。
    最后还是拉着林时远的手,说:奶奶,别打啦,我们要去国外结婚了,时间就在下个月,您回家准备一下?
    林素秀呆住,林时远也愣了,齐齐看着贺凝。
    林素秀最先回过神,高兴地不行,嘴里念叨着,要结婚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日子算过了吗?婚礼呢?宾客呢?下个月,太仓促了,不行不行,再定个日子再定个日子在国外啊,那是不是还得考虑时差,我得好好翻翻,看看哪天是好日子。
    林素秀走了,林时远凑近贺凝,一条腿几乎挤进贺凝的两膝之间,这是个非常紧密的姿势。林时远眯了眯眼,压低声音,结婚?我怎么不知道?
    贺凝看着近在咫尺的嘴唇,亲了亲,送过来的,怎么能不亲,你现在知道了。
    林时远推开贺凝,冷哼,别打岔,求婚呢?求婚戒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的男人从善如流地单膝跪地,从裤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求婚戒指。
    贺凝笑眼弯弯,岁月在他身上好似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相反,还十分宠爱的,给了他更多的魅力,英俊,成熟,儒雅,但他看向林时远的眼神,一如十八岁当年,用情至深。
    嫁给我吗,时远。
    林时远把手递过去,贺凝牵着,却不急着把戒指戴上去,在无名指指根处吻了吻,坚持说完他要说的话,求你了。
    林时远低声笑骂,赶紧戴上,再卖乖就换我来求,不让你娶了。
    贺凝曾占过许多次娶林时远的便宜,林时远一直说是嫁,但真到了这时候,他一点也没反驳。
    嫁和娶都是一样的,只要那个人是贺凝。
    只要那个人是对方。
    此时他们已度过了十年光阴,十年里不离不弃,虽小吵不断,但从未说出过一次分手,他们也遇到过许多麻烦,但还好,他们都没有辜负十八岁时那两个少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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