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温榆明显察觉到许笃琛有些心不在焉。
午餐一结束,他就上了二楼。
温榆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纳闷,平时吃完饭他不都会在沙发上看会儿书吗?
她餐还没收完,就听见“嘭”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
温榆大步上楼,衣帽间的门开着,她闻到淡淡的香气,等走近了,香气甚浓。
原来是香水摔到地上。
温榆暂时想不到它为什么会碎身于地,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您别动!”
她避开玻璃碴一步步走进去,再带着许笃琛出来。
“您去客厅坐一会儿,我先打扫,通通风。”
哪怕是觉得还不错的味道,在这种情况下温榆也接受无能。
憋着气打开窗,火速收拾好。
许笃琛的要求是,管家负责总统套房的全部工作,包括卫生,他不希望在住期间有多余的人进入总统套房。
之前温榆从没遇到过这种要求,但她也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每个酒店总经理都是从基层做上去,也应该从基层做上去。
时不时体验一下一线的工作,她感觉还不错。
下楼前温榆深深换了几口气,还是很晕,她又拍拍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温榆走向窗边的许笃琛:“许先生,申城有馥马尔的专柜,需要为您定一瓶吗?”
她现在满身都是许笃琛的味道。
“温管家”许笃琛转身:“下午方便占用一下你的休息时间吗?”
“嗯?您有什么事吗?温榆面带疑惑,眉梢微扬。
“今天有晚宴,香水我想自己去选。”
温榆刚想说,不用他特地跑一趟,又听他说要自己选。
她笑了下:“许先生,没问题,我也没什么事。”
温榆此刻心里的泪就像开了闸的大坝。
看她眼里没有露出一丝不快,许笃琛神色闪过一抹难见的柔和:“那你明天休息一天。”
温榆瞬间露出星星眼,丝毫没有推辞,狗腿地感谢着许笃琛,生怕再有什么变化。
她笑得太灿烂,许笃琛不自然地扯扯嘴角,别开眼。
“可以顺便去你上次说的那家店看看。”许笃琛咳了两声。
“做西装的老店吗?”
“嗯。”许笃琛点头。
温榆声音里都带了笑意:“好的,那位老师傅做衣服是真的很不错。”
那天,她陪许笃琛买西装时,在车上顺嘴提了一句,不过当时他表示没兴趣。
第5章 .夜半 西装嘛,男人的战袍,女人的毒药……
许笃琛午休过后,酒店司机就把两人送到商场。
进了店,许笃琛自己开始试香。
温榆跟在他身后,瞟到一只“french lover”,法国情人。
她好奇的打开试香盒。
前调也是略带苦意的味道,是那种清冷幽深生人勿进的感觉。
她眼眸亮起光,很符合他啊。
中调是有些清冽温润的雪松香,后调比较干爽,很舒服,是非常浓郁的香根草气息。
再过一会儿,温榆嘴角直接疯狂上扬,怪不得很多人称这支香是满分男友香。
苦涩冷冽中弥漫着肆意的浪漫,轻微的泥土调像是在把你引入森林深处。
整体带来的感觉,仿佛是高岭之花跌落人间,在热恋中,他变得成熟浪漫又迷人。
许笃琛转身,见她有些呆滞地站着那儿,一动不动,脸颊隐约有些红扑扑。
他还没见过温榆这副模样,随口问一句:“你怎么了?”
温榆那双又黑又亮的杏眼望向他,娇憨地抿起唇,露出小梨涡:“许先生,您要不要试试这支香?”
温榆忽然捂住嘴,笑眼弯弯:“我找不到词形容了。”
许笃琛瞧着行为有些怪异的温榆,目光扫过名字,试了试。
最后他还是选的不羁香根草,还有一瓶eau de magnolia,木兰沁夏。
温榆:我觉得你在玩我,不过想想换了一天假期,也不亏。
她轻声询问:“许先生不喜欢french lover吗?”
“用惯了不想换。”许笃琛语气淡淡。
温榆确定了,他就是在玩自己。
不过转念一想,确实还是别要用比较好,不然她就得天天闻。
脑中蹦出那个表情包,一个流着鼻血的熊猫头,这谁受得住啊?
下一个目的地是那家做西装的老店。
下车后,温榆带着许笃琛走了一段路。
老城区人行道很窄,充满了日常的生活气息,街上都是一间间各色各样的小店铺。
一个男人抱着孩子,经过许笃琛身边,小孩还不会说话,咿咿呀呀地笑着,伸手要摸他脸。
许笃琛还没来得及后仰,就被揩油了。
那位爸爸并没发现,脚步未停。
许笃琛愣在原地,温榆强忍笑意,活该该,你也有今天。
瞬间她脸上又变成一脸关心的模样,拿出纸巾递给他。
来到一间复古西服小店门口,木门旁边是玻璃展示柜。
推开门,一个大叔戴着眼镜,脖子上挂着软尺,看到来人,他笑着开了口:“哎呦,稀客。”
“陈师傅,好久不见。”温榆笑着打招呼。
温榆用她第一份工资在陈师傅这里给爸爸和哥哥做过西装。
“来得真巧,有新料,过来看看。”陈师傅朝她招招手。
“有法兰绒的吗?”
温榆话音一顿,意识到哪里不太对,转身抱歉地看向许笃琛,“许先生,您有什么要求吗?”
“没关系,你代劳就好。”许笃琛一脸不在意。
“您是做正装还是休闲的?”
“休闲的吧。”
“那布料和款式?”
又是选择题,他眉心微皱:“你好像很了解,你来选。”
温榆有些拿不准,他这个话的语气和表情,到底是真的夸她还是在嘲讽她?
只好勉强地笑笑:“没有没有,略知皮毛。”
许笃琛没接话,转过身去看展台里的袖口。
温榆跟着陈师傅去看布料,她边看边摸,时不时还捏一下,对陈师傅说:“这意式的法兰绒还不错。”
“啊!”温榆叫了一声,“这块粗花尼好复古好好看!”
说着还跺跺脚,眼中的喜爱之情藏不住,只可惜陈师傅不做女装。
“许先生,做一套英伦复古风的怎么样。”她笑得眼睫弯弯,拿起来给许笃琛看。
最后定了两套,陈师傅带许笃琛去里间量尺寸。
不一会儿有人进店,说是找陈师傅拿东西。
温榆走到帘子前正准备跟陈师傅说,就听他在问许笃琛:“平时放哪边?”
她手指在门框前还未敲下,许笃琛就回了话。
猛然一瞬间,温榆意识到他们在说的是什么。
接着,她脸颊带着耳根都红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开。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我什么也没听见,我刚刚耳聋了。
她此刻就是掩耳盗铃申城分铃。
回到酒店,许笃琛换好衣服,正准备戴领结。
想起他之前的举动,温榆决定不要多事,让他自己戴。
温榆礼貌性地开个口:“许先生,需要我帮您吗?”
许笃琛二话不说就把领结递给她:“谢谢。”
来得正好,他半天弄不上。
温榆稍感意外,上前接过领结,稍微踮起脚。
她手指白皙纤细,指尖饱满莹润,透着微粉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