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闷得很,玄天帝,你觉得还不够么?我到底欠你什么了,你要这么诬赖我。这招真是够狠,一箭双雕。他估计是知道纳烂郡主的脾气,知道她一定会来找我问个究竟,他早就派人埋伏好了,当场抓住了人,天狼必然理亏,到时候逼问原因,如若他们说丽晔和白风是来找我聊天,天下人没几个会相信;如果不是来找我聊天,那就是居心叵测,关就这个问题,就可以让他们骑虎难下。另一方面,就是让他们对我的误会更深,深信我以前是中天的探子,以前的一切都有计划。也深信我很乐意当这个天妃。
白风和丽晔被抓了,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皇甫哲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玄天帝抓着这个把柄在手,不会又想对付皇甫哲如何吧。那我呢?且不管其他,丽晔和白风怎么说也是因为我被抓,我不能不管,既然玄天帝早就有计划的,也一定想到我会做些什么,那他一定不会让我有机会插手这件事,那我该如何呢?要怎么样才能保住丽晔和白风。撇开我自己不想,现在已经是两个国家的事情了,我真的能控制么。估计这个时候的控制权都在玄天帝手中,难道要我去求玄天帝?!想到这里,我有种垮掉的感觉,一直建立起来的壁垒就这么垮了,我要去求他,我的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中,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自己的身……我拿什么去求他,我又凭什么去求他。
夜已深,我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园大门,风吹着守门灯笼来回的摇晃,更显的空寂。红烛已垂泪。
这是我第一次等玄天帝过来晨院,以前我是要离他远远的,期待他不要来这里,永远不要,可是今天,我却让人准备了酒菜,开始期待了。因为这些事情只有他能解决。
许久,灵儿又一次过来传话,说是玄天帝有事要处理,今天不过来了。要我先休息。
我苦笑,平日里求他不过来,却每天都在这里,今日去请他过来,他到是不来了。是烦我问今天的事情么,还是他预料到我会为丽晔和白风说话。
“灵儿,今日那男子和女子被关押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娘娘,还是不要了。”
“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准备些糕点茶水。”我冷着脸,说道。我从来没想过要摆什么主子的架子,可是,今天,我真的忍不住了。我讨厌这种被人管制束缚的感觉。讨厌一切都被安排了,自己没有一点空间。
不再理会其他,我今天非去不可。就算他们都不说,走遍皇城,我也要找到丽晔和白风。看到我的坚决,灵儿也不多说什么。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她居然还在前面带路。
我们很快来到大牢,守卫本想阻止着,我再一次冷声呵斥,那守卫为难着,灵儿又充当了个白脸人,那守卫才领我们进去。
这大牢看起来还算干净。比起我以前住的地牢可好了许多,这让我放宽了心。想着丽晔那样一郡主,从小锦衣玉食,真要到我以前呆的地牢里去,那她哪里会受得住。
走进了一些,隐约可以听到丽晔的呜咽着道歉的声音和白风安慰她的声音,忽大忽小。四处都是回声,从四周传来,确定不了具体方向,听得很是难受。我们七走八绕的走了许久,转到辩不清方向的时候,灵儿停住,转而走向一旁的最不起眼的木门,吱呀的一声打开,领我走了进去,木门一关,所有的外面那些四面的声音被隔绝,总算可以很清晰的听到白风和丽晔的谈话。
那守卫领路到这里,便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我躇足细听,居然可以听到守卫离开时候,下令的声音和清晰的脚步声。我心里琢磨着,要是有人一个冲动跑进来了,估计还没找到人,没把自己给累死,也早被抓了。这可比那些铜墙铁壁来得有用多了,是谁设计的。只能说那人高!实在是高;还有就是,对我来说,那人讨厌,实在是讨厌!
不过进来后,也就一条道直通向前,我想前走着,发现丽晔关在第三间,而白风被关在她的斜对面。
丽晔一看到我,气就涌上来,呵道:“你还来做什么?我纳兰丽晔真是错看了你了。你比以前那个女人还要蛇蝎新肠。你……”
“丽晔,你别说了!”白风出声阻止道。我不多理会,示意灵儿把茶水糕点从小格子里面放进去。
“风哥哥,我就要说,要不是她,哲哥哥怎么会受伤,怎么会被王上哥哥责怪。要不是她偷走了秘籍,哲哥哥怎么会带伤去平北蛮之乱。哲哥哥因为她,受了多少苦。可她呢,居然跑回来,当了中天国皇帝的天妃。还设计陷害我们,我,我真没见过萧逝你这么卑鄙无耻,不要脸的。”丽晔越说越气愤,手舞足蹈得,就差没撞破着牢房,直接出来掐死我了。
“丽晔,住口!”白风冷声呵止。“四小姐,丽晔是口无遮拦,你别介意。”
丽晔一听到白风对她冷下脸来呵斥。觉得委屈,大大的眼睛里马上出现的水雾。一看到我,委屈中又满是恼怒,看着送进去的茶水,大声道:“谁要吃你送来的东西了。”
说着,就把里面的糕点茶水连着杯碟一同朝我扔了过来。撞上了牢房中的拦杆,瓷器的碎片溅了出来,割过我的手掌。血流了出来。灵儿一见,马上走到我前面,档开砸过来的糕点碎片。怒视着丽晔。白风也是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我拉开灵儿,“丽晔,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同你说,有些事情不是你看的那样,眼见不一定为实。还有,你要是能出去,千万不要再这么任性,这里是中天国,不是天狼国。”
“四小姐,丽晔的脾气你也知道。你,还是先回去吧。”白风出声建议道。
如果说,听着丽晔的话不难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皇甫哲的伤的确是因为我。秘籍的事情,也是因我而起。我是愧疚,他当时要是好啊听我把话说清楚就好。他受苦了,那我呢?我就真如外面说的那么光鲜耀眼。这大半年来,我受的苦又和谁说去。
我恩的一声,简单的由灵儿处理了下伤口。便走了出去。
我说我不认得回去的路,让灵儿走在前面,其实我是暗中用溅过来刺在手中的瓷器碎片在木门一小角留个记号,沿途也岔路也做些记号。其实我不知道这到底用不用得上,以皇甫哲的睿智计谋,应该可以救得出他们。可是玄天帝也不是一般角色,要真斗起来,谁知道到时候会怎么样。要是真的玄天帝要来个先下手为强的话,那这些记号应该会有用处。
同样,对于灵儿——一个用自己身子来保护我的人,我是感激的。我问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一如既往的回答——是皇上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