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曦买了几件玩具，填写完邮寄地址，就刷卡出门。
    “与其替严绾的孩子们买玩具，不如替他们设计几身衣服，更能得严绾的欢心。毕竟史瓦兹玩具城，他们自己也可以来购买。”秦渭阳说。
    “嗯，我会的。”白未曦微笑，“我已经打算好了，先设计两套中性的衣服，等以后知道男女，再好好地设计几件。放心，严绾的宝贝，他（她）的衣服，我都包了。”
    “慷慨！”秦渭阳赞。
    “严绾待我才真的慷慨呢！她送我的那些首饰，都是天然的贵重宝石。更别提她亲自设计，有的还是亲手制作。”白未曦摇了摇头。
    “她对你确实好。”秦渭阳笑着说，“没想到她对你一见就这么投缘，虽然据说她脾气很温和，但也没有见过她对谁这样掏心掏肺的好。”
    “那是，这就是缘份。”白未曦得意地说。
    茫茫人海之中，只有她们才是来自未来。有些秘密，虽然可以分享，却没有相同的体验。可以说，她和严绾，就像是在孤独的大海上，终于遇见的一对旅人，自然比别人来得更加亲密。
    “走吧，我们再逛过去，那里是华纳公司专卖店，以电影卡通为题，接下去是意大利的名牌服饰店和首饰店、瑞士的名表专卖店、手工巧克力店。”
    “可惜严绾的宝宝还没有生下来呢，要不然可以带一点巧克力给他。”白未曦遗憾地说。
    “你的心思，全都飘到严绾的那个宝贝身上了。别急，以后我们自己生一个，你有的是机会宠他。”
    白未曦白了他一眼，慢慢地沿着街道往前走。其实，在第五大道，哪怕什么都不买，只看美丽的橱窗，也是一种享受。
    “我喜欢这个橱窗，半卧的模特儿，用来展示睡衣和家居服最适宜不过。尤其是橱窗的装饰，远远的一座山脉，即使这件睡衣不怎么样，也觉得别有意境。”白未曦站在一块大大的玻璃橱窗面前。
    “这是萨克斯第五大道百货公司，一楼是化妆品和香水部门，几乎可以称得上全美国最大大最齐全的。当然，欧美的名牌服饰、鞋袜、皮包、首饰等等，在这里都有得卖。不过，我想你会更想去二楼。”
    “哦？二楼是什么？”白未曦好奇地问。
    “美国重要设计师的专柜，都是最新设计的应季商品。”
    “那还等什么？我们去二楼！”白未曦欢呼一声，拉着秦渭阳就往里走。
    “别急，我们还有时间，这里已经是第五大道的最后一站，那边就是川普大楼和圣?帕特里克大教堂了。”秦渭阳好笑地看着她一脸的急切。
    “想多看一些美国设计师的作品。”白未曦不好意思地说，“虽然在巴黎的时装周上，美国设计师出彩的并不多。但是，最近两次，还是有不少相当不错的作品，属于美国的时装设计师。
    尤其是他们在元素运用上虽然不那么精妙，但是新意迭出，让人叹为观止。
    再加上这次纽约时装周，美国设计师作为东道主，自然会有更精彩的作品奉上。
    徜徉在精致的衣架前，白未曦几乎被迷住了。按照设计师分割成一个个规模不算太大的展柜。明明是不同的风格，可是看起来却又那么的和谐，可见衣服的摆放，也是一门相当高的艺术。
    白未曦想起蓝天服饰的店堂，虽然刘美丽的设计也不错，可是和这个大都市里的着名百货公司相比较，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也许，应该让刘美丽也来第五大道看看，理解排铺的理念，应用于蓝天服饰，可以让每一个门店，看上去更合理与美观。
    “这里打造的是高品质与高品位，在十九世纪初还简陋不堪，但是现在，已经成为纽约乃至全球知名的商业贸易中心。”
    “以前深圳也就是一个小渔村，但现在已经是中国最发达的城市之一。”白未曦笑着说，“沧海桑田，变化真快。”
    “那里是洛克菲特大厦，当年的石油大王建立的王国。”秦渭阳指着一幢大厦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在这里吃点东西，就去百老汇。”
    “好。”白未曦点头，还沉浸在美国设计师们才华横溢的设计中，“看效果图和看实物，是不同的感受。难怪美国设计师近年在国际上的表现这么好，看看这些衣服，就能看出他们的实力，是整体性的。”
    “对。”
    “那幢……”
    “帝国大厦，一会儿来看纽约的夜景。”秦渭阳微笑着说，“这座大厦，曾经是纽约的标志。”
    “教堂很漂亮，我觉得比三位一体教堂更有气势。”白未曦笑指着前面的一座教堂说。
    “那就是着名的圣?帕特里克大教堂，哥特式建筑，带有欧洲风格的雕像和花窗玻璃，值得一看。这里每年举办的圣诞弥撒相当着名，每年都有纽约的许多名流参加。不过，现在是圣诞还早，我们看不到那样的盛况。”
    “没关系，可以去看博物馆。”白未曦笑嘻嘻地说，“我对现代美术馆和大都会博物馆都已经久仰盛名了。”
    “美国着名的博物馆，这条大街上就有两座，你喜欢的大都会博物馆也在这里，镇馆之宝是整座埃及古墓，被真空保存在巨型的玻璃罩里，就在大厅里。”
    “哇，整座埃及墓！”白未曦被震撼了，“不是同比例缩小的吗？”
    “不是。”秦渭阳看着她微张的嘴，觉得这时候，她的神态才是最迷人的。真实而生动，带着这个年龄段特有的率真。
    “还有一座是古根海姆博物馆，也是全美着名的美术馆。你看到了吗？那边，外形如同一只巨大海螺的建筑。”
    “我觉得它的外形，都是一件现代艺术品。”
    “这是美国的建筑大师莱特设计的，内部大厅很现代，馆内收藏以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的艺术为主。印象派和抽像派收藏，在全世界都是处于前列的。还有很多康丁斯基的作品，也被人津津乐道。”
    “渭阳，我发现你懂得真的。”白未曦崇拜地叹息。
    “那是因为我去过那个美术馆很多次。”秦渭阳失笑。
    白未曦羡慕嫉妒恨地说：“是啊，富贵人家出来的公子哥，就是有着比别人更多的底气嘛！”
    “你现在也可以。”秦渭阳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别故意装出一副怨天尤人的样子，大部分人甚至没有出过他们所在省份。”
    白未曦怅然叹气：“是啊，我以前就是这样。”
    她辛苦赚来的钱，都供给漂洋过海的路明志，自己却龟缩在小小的租住房里，连多挣一百块钱也可以乐半天。
    “现在你不是走出国门了吗？看看，欧洲、大洋洲和美洲都去过了，下一站应该是非洲了吧？”秦渭阳开玩笑地说。
    “是啊，所以我很满足。”白未曦灿然一笑，“走吧，我要看到子歌安然无恙地站在舞台上才能放得下心来。我总觉得，对一个杀手，不能给予这么大的信任，但愿你的感觉是对的。”
    “不会错。”秦渭阳自信地说。
    “凡事都有万一啊！”白未曦提醒，“而且我觉得那个圈子里的人，大多冷漠，谁知道翻张脸会变成什么样？”
    “明并不冷漠。”秦渭阳反驳。
    “不冷漠的人，还能当杀手？”白未曦嗤之以鼻，“他都能杀人了，还不算冷漠？”
    “其实你可以替他稍稍计算一下，他手里杀的人其实不多，每一个都是目标任务。而且，他的原则之一，就是从来不杀女人。所以，出道至今，不管有多高的酬金，他都从来没有接过杀女人的CASE。”
    白未曦喷笑：“你把杀人也当成一个CASE！”
    “有什么不可以呢？其实杀人也需要技术，不是谁都能当杀手的。”
    “你……你不会是看中明当你的妹婿了吧？”白未曦瞪大了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秦渭阳。
    “当然最好不要，毕竟这是一种不大安全的职业。”秦渭阳总算说了句让白未曦放心的话。
    “那就好。”
    “不过，如果子歌真的喜欢他并爱着他，那也未必不可以。”
    白未曦再度瞪大了眼睛。这算什么？溺爱、宠爱？可以毫无原则，毫无道理地去迁就她的每一个决定？
    “这个……好像需要慎重……”
    “我知道，他当然不是我理想中的妹婿，但如果子歌坚持，我会欣然祝福。”
    “不是吧？”白未曦怔愕。
    “因为我不知道，错过了这一个，子歌还能不能谈恋爱，过正常的生活。有一度，我以为不能。”秦渭阳叹息。
    白未曦默然。
    对于那段过去，兄妹俩都讳莫如深。但白未曦想，可能秦子歌有一个不想回忆的过去，竟然惨痛到她不敢面对新的生活。
    “我们过去吧！”她心有戚戚，脸色恻然。
    再一次，她触摸到了秦渭阳的内心世界。那是对妹妹的一片挚爱，只要她幸福，哪怕她的选择，令人匪夷所思。
    白未曦保持了沉默，不管秦子歌作出什么样的选择，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全须全角的站在今天的舞台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