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没有定论呢，别再让他烦心了。最近他忙得每要到凌晨才睡，哪有时间再去抓他们家族的什么八卦！”白未想也不想就反对了艾亚维的提议。
    “咦......”艾亚维古怪地看着她“未，你怎么知道秦渭阳每天要到凌晨才睡觉？难道你每天陪着他……啊，那个那个......”
    白未瞪了她一眼，微微地红了脸：“他自己这样说的。”
    “他说你就信啊？”艾亚维皱了皱小巧的鼻子“未，我发现你真的很好骗，相信每个人都很善良。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圈定的几个嫌疑人，没有一个是有嫌疑的？”
    “我只是......”白未哑口无言，讪讪地笑着摸了摸鼻子。
    “秦渭阳确实不合适，他本身对秦氏的感情就不一样，难免有失偏颇。即使有一点蛛丝马迹，他也会先入为主地觉得很正常。所以，我们需要另外找人去锁定秦氏，我们对这个家族根本不了解，所以无从下手。”艾亚维苦恼地挠了挠头。
    “什么事难倒了我们北大的众才女？”张婉踏进病房的时候，遇到了百年一见的静谧，忍不住奇怪。
    因为一般来说，有刘美丽和陈一真在的地方，总会欢声笑语不间断，除非某人一心扑在游戏上，无暇说话。
    “张婉！”白未连忙站起来。
    “你坐着，都成病人了还这么不老实！”张婉笑着按下白未的肩.“四个人在开小型会议？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白未笑着说：“当然不是，我们在聊八卦题材而已。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而且还知道我们在医院里？”
    “我正好来探望一位朋友，碰到了张峰，说你们出了车祸，把我吓了一跳。幸好他性子虽然慢，总算还及时跟出下面一句，不太严重，今天就能出院，我的心才回到了胸腔。好好的怎么会车祸.而且还是两个人一起？”
    “只是流年不利。”白未苦笑。
    刘美丽和陈一真和张婉很熟，觉得这种事不用瞒张婉，于是七嘴八舌地把事情从头到晚交代了一遍。
    “人为的？”张婉的脸严肃了下来“你们报警了吗？”
    “已经立案侦察，但是我们对〖警〗察们的办事效率不抱以过高的期望。”艾亚维耸了耸肩“你也知道，他们总是在事情已经解决或者即将解决的时候才出现。”
    白未没好气地说：“那是警匪片里，为了突出个人英雄主义而安排的特殊情节。”
    “创作高于生活，但仍然来自生活的素材。”艾亚维笑了“反正我们也闲……”
    “除了你.谁闲了？”刘美丽立刻白了她一眼“不过，我也觉得这件事不能被动地等〖警〗察们破案，他们的案子又不是只咱们这一个，还是自力救济比较好。要是再碰上一次，未必就有这样的幸运。”
    “你们似乎在烦恼着什么？”张婉问。
    “是啊，我们把嫌疑人立了一个清单，但是最大的嫌疑人秦氏集团，却没有人能够接受这个任务。我们毕竟起点太低，离那个阶层太过遥远。”艾亚维垂头丧气地看着手里的纸.在秦氏下面又恨恨地划上了两条横线。
    “那我就临危受命吧！”张婉微笑。
    “呀，对了，你和秦渭阳那么熟.和他们家族应该也不陌生吧？”艾亚维立刻眉开眼笑“太好了，张婉，你真是个雪中送炭的热心人。”
    确实，张婉每一次的出现，都是雪中送炭，包括上次加盟模特经纪公司。
    白未急忙说：“她没有那么多时间的......”
    “谁说没有？”张婉却拒绝了她的好意“我时间闲得很.也许我们这群人中间.我是最闲的那个。要知道，我在模特公司只是挂个闲职.加盟蓝天，那也是为了表明一种态度。”
    “好.最大的难题也有着落了，我们可以现在就入手。”艾亚维满面笑容地把名单上的最后一个也勾掉“张婉，你一个人有点难度，秦氏人多，再挑几个帮手吧！”
    “有现成的。”张婉微笑。
    “谁？秦渭阳吗？本来他是最合适的，不过被未否定了。她心疼他的情人，我们也不能马不吃草强按头。”艾亚维笑嘻嘻地说。
    “他是个大忙人！”张婉摇头“我指的是他的妹妹子歌，下周就回北京。反正她除了表演，就是个闲到发霉的闲人。”
    “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呢？子歌和未很熟的，这个忙一定愿意帮。”刘美丽惊喜地问“她就快回来了吗？未怎么没说。”
    “哦，她■｜是提了一句，反正她回来之前会打电话让我去接机的。”白未说“不过，你们刚刚不是说秦家人会对秦氏有先入为主的感情吗？”
    “不包括子歌。”张婉摇头“她对自己的家族并没有什么好感，再说，即使有一点感情倾向，也不影响最终的结论，是不是？”
    “太是了！”陈一真和刘美丽异口同声地说。
    张婉忍不住笑了：“好了，现在姑娘们可以畅所欲言，别再沉默不语了，我刚才都差点以为走错了病房呢！”
    于是，病房里再度欢声笑语。
    最后还是艾亚维坐不住：“我得回宿舍去，说不定能碰上沈歆儿陈一真站起来：“我也去吧，其实我们的任务是最轻的。”
    “是啊，反正是一个宿舍的，只要多留心一点就行。”
    两人联袂离开，张婉笑着对白未说：“你的朋友们都很热心。”
    “幸好有这些朋友。”白未感慨着点头“真的再次谢谢你，每次你出现得都太是时候了。”
    “适逢其会而已。”张婉摇头“根据我对李辰影的了解，她不太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她对事业的企图心很强，最多打打擦边球，这种谋杀的事情是不会做的。”
    “我也觉得，她是最没有嫌疑的那个。”白未完全同意她的观点。
    “未，会没事的。”张婉按着她的肩头说“黎明来临之前，总经经历一段最黑暗的时光。而现在，正是你的黎明前夜期。”
    “嗯，我知道。”白未感激地笑了笑“张婉，我和美丽都没有事，下午办理出院手续就可以回去。”
    “那好，我也要先走了。”张婉微笑，眼中的忧虑却一闪而逝。
    “嗯，我送你。”白未站起身，把她送到门口，听到张婉轻声的叹息。她扶着门框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刘美丽叫她的名字，才回过神，急步走回房间：“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我只是看你送个人送了半天，所以才叫你一声。”刘美丽担心地问“是不是张婉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恐怕她也认为秦氏才是最大的嫌疑人。我想，恐怕这件事不那么简单。”白未忧虑地说“美丽，这次是连累了你，下次不知道会连累谁。”
    刘美丽打断了她的话：“既然是好姐妹，说什么连累？再说，人要是倒起霉来，走在路上还会被砸死呢！以后这话就不要再说了，换成你处在我的位置，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你当时下意识地把我拉走，不就是证明吗？”
    白未失笑：“那是本能。”
    “我也是本能。”刘美丽笑着说“当时根本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这样冲了出去。如果让我选择，我也会这样做。”
    “这已经是你的选择了。”白未叹息“美丽，我真的很幸运，这一生有你这样的好朋友。”
    “该说幸运的是我，如果不是交上了你这个朋友，我也许终生都找不到自己合适的位置。要知道，市场买手，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实践的。我们拥有蓝天服饰，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白未由衷地点头：“是的，拥有自己的事业，那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美丽，我们的蓝天服饰，一定会生意兴隆的。”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由哪位名家坐镇的！”刘美丽笑嘻嘻地说“现在我们的设计师实力雄厚，模特经纪公司又有名模张婉助阵，现在的市场很看好我们呢！”
    白未默默地握住了刘美丽的手，感谢的话已经说过，没有必要再提。她想，也许换成她处在刘美丽的位置，未必有这样的勇气舍己救人。要知道，如果当时自己没有下意识地把刘美丽拉处，或许结果是换一条人命而已。
    在转过头的时候，她的眼睛悄悄地湿润了。
    “美丽，你不知道上辈子我错过了什么，竟然把金子埋到沙里，而把沙砾当成了珍珠。”她默默地想着，低下头替刘美丽削了一个苹果。
    这一世，她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要把好朋友好好地珍重。
    “我的口福这么好，一来就有苹果吃？”笑嘻嘻的声音，是属于陆羽的。因为他出差美国，所以上次的高层会议并没有参加。
    “不是给你的，这是给美丽的。”白未看着他灿烂而阳光的笑脸，忽然觉得所有的不快都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