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间,那东西的脑袋被整整齐齐的削了下来。
“啊!”凄厉的惨叫声,从掉到地上的那颗脑袋咆哮而出。
在这个时候,更诡异的事情来了,明明已经掉了脑袋,偏偏那具身体还能够自由的活动,甚至于那露出来的被砍断的勃颈处,还隐隐着有着什么样的东西,好像在重新生长一般。
月流音皱眉,原本她以为这东西顶多就是个半人半魔,而现在来看,却是基本上被完全的魔化了。
所以才拥有魔的快速生长的生命力。
若是再任着东西接着成长下去,只怕到那时候还真的会是一件难以估计的事。
“谢则,砍了他的脑袋。火儿,烧掉他的身体,尤其是对着脖子那里。”月流音对着谢则和伙儿两个厉声喝道,与此同时,从介子空间中取出了和梵法音。
和梵法音,琴音泠泠,上面带着神圣的佛力加持的琴音,很快的压制住了那东西的生长能力。
谢则的元一剑和火儿的涅槃火同时飞出,那东西的脑袋在元一剑之下直接化成了粉尘,而他的身体也在涅槃火的焚烧之下,连一丝灰都不剩。
甚至于那东西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眼前这一切随着那东西的死亡,似乎是已经完结了。
但月流音有种感觉,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游乐园的阴煞之气消失,这个地方也被改造成了阴煞之地,只怕会等来同样的结果。
月流音目前不确定背后的那人收集一下阴煞之气原因是为了什么,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背后那人要做的事,她就一定要搞破坏。
玄门中人跟随着月流音一起,退出了这一处张家的祖屋。
月流音交代了几声,就让他们离开了,等所有人走了之后,月流音和谢则二人又悄无声息的潜了回来。
夜色慢慢的降临,这一处空旷冷寂的张家祖屋在阴煞之气的包裹之下,显得越发的阴翳诡谲。
而就在这时候,潜藏在暗处的月流音和谢则两人发现这个地方的阴煞之气在慢慢的消失。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心中说道,那东西来了。
在隐身符的作用之下,两人慢慢的潜了进去。
这一处空间当中,所有的阴煞之气,在月流音的天眼之下化成了一缕缕线条,全部都像在同一个方向快速的蔓延过去。
月流音他们两个人跟随着这些线条蔓延的方向,快速的赶了过去,然后又一次来到了后山的那一处血池。
只见现在摆放在他们面前的这一出血池,中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那个漩涡当中有一种非常强悍的吸引力,不仅在吸引着周边的阴煞之气,同时也吸引着血池当中的血气。
血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的恢复成原来属于温泉池的颜色。
月流音是天生灵体,以及谢则是九阴之体,他二人对世间的气息都较之常人更为敏感。
他们可以感觉到,血池中间的那个漩涡,所吸引的全是世间污秽之气,对于世间纯正的灵气,并无其他的影响。
但正是这一点才是最为恐怖的,只有阴暗的心思,才能滋生污秽之气,而这种污秽之气,往往在很多时候能被有心之人恶意的利用起来。
月流音眼眸微眯,双手快速的打出几张符篆,然而这几张符篆在飞到了血池中间的那个漩涡上空的时候,遇见了一股诡异的力量,瞬间被绞成了粉碎。
谢则见此,手上的元一剑,挽出了一个凌厉的剑花,直接冲着那一处漩涡而去。
下一瞬,那股诡异的力量又出现了,元一剑本是神剑,带着世间绝无仅有的神气,按理说,很难有东西能够抵挡它的力量,但这一次漩涡偏偏就是挡住了。
这一处早早的被人设有了结界,看来背后那人也是想到了他们会重新调转回头。
“谢则,现在无需白费力气,这个地方被设有了结界,我们就算是破开了,想必暗地里躲着的那一个人,也不会顺利的让我们取得里面的东西,倒不如等那东西自己出来,我们也可以保留几分实力。”月流音拉着谢则,唇角微勾,带着几分冷意。
在敏锐的感觉之下,月流音并未发现这个地方还有第三者的存在,但月流音也可以确定,那个人必然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时间,她耗得起,就要看那一个人耗不耗得起。
谢则点点头,明白月流音的意思,很快的收回了元一剑。
两人看都没有再看那个漩涡,月流音颇为闲适的从介子空间中取出了两把椅子和一个原木桌子,就在血池旁边坐着,顺便品着月流音带出来的一壶清茶。
若是忽略现在的环境不提,这一副场景,俊男美女,都可以入画了。
一刻钟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慢慢的到达了午夜十二点。
血池中央原本疯狂扩展的漩涡,逐渐的平静了下来,漩涡的面积也在慢慢的缩小。
而此刻的血池已经变成了普通的水池,空气中原本若有若无蔓延着的血腥气也完全的消失了。
就在这时候,看似平静的水面,暗藏着常人难以预料的波涛。
“那东西要来了。”谢则轻声的说了一声。
月流音收回了取出来的桌子椅子,还有那一壶已经喝了一半的茶。
她眼神慵懒随意的看着那一处水池,闲闲的站在旁边,仿佛随时可以睡过去。
但月流音身上的冷气越来越重,无声蔓延的神识笼罩了这一片地方。
下一刻,一个看似普通寻常的那种装骨灰的黑坛子,从水面当中冒了出来。
与此同时,月流音可以感觉到那一处水面设有的结界已经消失了。
月流音身姿一展,快速的来到了那个黑坛子的旁边,眼看着就要碰到那个黑坛子的时候。
那黑坛子就像是有自己的思维一般,快速的躲过了月流音的手,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谢则身体一动,握着元一剑朝着黑坛子追了过去。
下一秒,另一个身影出现了,正是月流音和谢则的熟人,那个通体全黑的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一掌向着谢则打去,谢则一个轻巧的翻身避了开,同时右手拿着的元一剑凌厉的剑芒擦着黑袍男子的脖子而过。
两人同时的停在了原地,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而那个黑坛子就摆放在两人的中间。
黑袍男子从巨大的袖子当中伸出了一双白皙的手,在自己脖子上那条被谢则的元一剑割出来的伤口触碰了一下。
鲜红色的血液衬着那白皙的手指,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这东西我要了。”
黑袍男子染着血液的手指,指着中央的黑坛子,声音中带着一股金属感的沙哑。
月流音可以确定,她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但是从这个黑袍男子的身上,月流音却感觉到了几分熟悉的气息,早在见黑袍男子第一面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
月流音朝着他们这边走了几步,脸上勾起肆意的笑容,“你说要就要,那本尊不是在这里白等了这么久的时间。”
“月流音,你阻止不了我,就像你阻止不了天道所预言的黑魔终将出世。”黑袍男子声音冰冷,都可以想象得出,在那黑色的兜帽掩藏这的容貌,必然是面无表情。
月流音面色不变,甚至唇角的笑容还扩大了几分,“说的好笑,本尊阻不阻止得了,岂容你说的算。”
黑袍男子抬起头,冷漠的朝着他们这边瞥了一眼,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月流音,看来你还是没有受够千年前的教训,你的三个徒弟的死亡,是你当初付出的代价,而现在你若再接着阻拦下去,玄门中人,必将屠尽。”
月流音眼眸当中一冷:“看来还是一个千年前的老熟人,怎么既然千年前见过面,现在又藏头露尾的不敢把你的真面目露出来。”
在她身旁站着的谢则,清楚的知道月流音已经到了发火的边缘。
也不知那黑袍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就好似对月流音身上发生的事非常的熟悉。
谢则已经完全拥有他的前生司煜的记忆,对于千年前发生的那一场大战可算非常的了解,毕竟他也是参与其中的当事人之一。
可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谢则突然有一种感觉,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黑袍男子没有再说话,手上动作极快的朝着中央的那个黑坛子伸去。
同时谢则也反应了过来,两人在电光火闪之间就过了不下十招。
这是那个黑坛子,自己慢慢的飘了起来,向着黑袍男子的方向。
月流音动了,速度极快,让人根本看不清她的身影。
“想要这个黑坛子很简单,把你的命留下来,本尊就可以答应这个交换。”月流音一掌挥出。
澎湃的力量呼啸而出,男子避无可避,加上另一边还有谢则的存在,除非他放弃近在咫尺的那一个黑坛子。
月流音的掌风牵起了黑袍男子的那个遮挡了他面容的黑色兜帽。
黑袍男子毫不犹豫的选择抓过黑坛子,与此同时,他头上戴着的兜帽被打了下来,露出了半张侧脸,黑袍男子一口血喷了出来。
月流音微微一愣,所有的动作停在了原地。
谢则眼中也有过一瞬的闪神,目光有些复杂的,朝他身边站着的月流音看了一眼,
而就趁着这个机会,黑袍男子身影一动,转眼从他们面前消失。
“他走了。”谢则淡淡的说了一声。
“谢则,你说是他吗?”月流音答非所问。
谢则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这一片空间寂静的一瞬,月流音突然的回过了神,脸上面无表情,冷道:“就算他走了,他想要带走的那东西也带不走。”
月老祖想要达成什么目的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过失手。
那个黑坛子的确是被黑袍男子带走了,但是那个黑坛子上早就被月流音设下了一层结界,除去月流音之外的其他人,只要触碰到了那一层结界,那个黑坛子就会自动的爆炸。
哪怕黑坛子当中包裹的是阴煞之气,在爆炸中也依旧会消失的一点不剩。
谁叫月流音趁着黑袍男子和谢则交手的机会,动作非常隐秘的往里面丢了一张符篆,而这张符篆是月流音最近才刚研发出来的,里面恰巧的就加了涅槃火的力量。
事情暂时的结束了,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的风波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这时候月流音也要重新返回《枭雄二》的剧组了。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导演已经发了话,过年的时候就不把大家留在剧组,会给大家放几天假。
而最近这段时间肯定就要赶一赶戏,月流音作为女主角,刚刚回来繁忙的工作就找上了身。
在影视城的戏份大部分都已经拍完了,而现在最为主要的是在外取景的戏份。
这些戏份当中,以月流音所饰演的华倾城为主,同时还有封琴歌。
二人在剧中饰演的是一对姐妹花,从最开始的相依相伴,到最后在权力的深渊当中,毫不犹豫的给对方捅刀子。
封琴歌和月流音暗地里有龌龊,表面上两个人都像是什么事情没发生过一般,看起来不算亲亲热热,但至少也是点头之交,以至于剧组其他人见了,都看不出他们双方就如同剧中一般,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月流音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确定,在之前好几次事件当中,都有封琴歌插手的手笔,既然对方想要她的命,月流音也从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自然会好好的回击。
不过目前的话还是先把电影拍摄好的要紧,不管怎么说,月老祖也是一个非常敬业的人。
时间慢慢的流逝,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重,哪怕她们取景的地方比较偏远,可依旧能够感觉到空气中所散发的年味。
导演已经宣布了,后天就会正式的给大家放假。
剧组中的人在经历了一连串紧张拍摄后,都不免有些兴奋。
第二天,导演果然说到做到,大家一起提前的团了年,心急的已经连夜的赶往了机场。
月流音不着急,老祖过的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而另一个人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