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屋外的打更声传来,江家主终于歇了一口气,她拉住江寒,让她坐下。“寒儿快坐下,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你要是我的女儿多好,从小就可以带着你。”
“我还需多多学习”
“你学得够快了,再过几个月,我就可以把这些事慢慢交给你,我也该颐养天年了。”
江家主一边笑着,一边端起茶盏,“哎”她眉头一皱,又放下。
“有一件事,因为你是外乡人,不知道咱们这有一个规矩”
“什么规矩”江寒问道“可是有什么礼品未准备好,还请您告诉我,我尽快去准备。”
“倒也不是礼物什么的,只是我们这里,凡大家公子成亲前都要试婚。”
试婚?
“试婚,这件事本该由主夫告诉你的,但溪微自幼丧父,我也一直未纳新人。”
“给溪微试婚的人选是从小给他备好的,眼看你们成亲的日子快到了,这亲事准备得匆忙,不过该有的礼数可不能少。”
从江家主的只言片语中,江寒似乎知道了试婚是个什么玩意,可就算知道,她也一时无法接受。
“这...”江家主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连忙补充一句“寒儿从小不在本地生活,对于这些礼数不懂也是有的,可礼不可废,不若让试婚人先进门,完成一个礼仪就可。”
“江公子不会...”
“寒儿真是说笑了”家主微笑着,眼里透露出几分笃定。
“溪微被我惯得是有些娇纵,可以妻为天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何况那人从小与他一起长大,早就知道了。”
话说到这步,江寒也无法再反驳,只能用这是个女尊社会来安慰自己。
“那就按您说的,先举办仪式,别的过后再说。”
“好,不过这说来也是件小事,不如就两日后,把这件事忙完,就可以安心准备你和溪微的婚礼了。”
“好。”
溪微正绣着花样,被一处针脚难住。“观言,把听棋叫来。”
观言走上前,打量下溪微的神色,见他心情不错,才小心翼翼地说:“听棋,被家主叫走了。”
“哦,娘叫他有什么事儿?”
“这.....我也不知”观言正想瞒混过去,就看见溪微的眼刀甩了过来,他扑通一声跪下
“好像是说,准备给寒小姐....试婚。”
“试婚?试婚!”
溪微手上拈着的绣花针像是钻到了心里,密密麻麻得痛,他以为江姐姐是外乡来客,不会在意本地习俗。
他想起去年送表哥出嫁前,那个试婚的文儿回来后在表哥房里跪了一夜,大家都说表哥男德有亏,怎能嫉妒妻主的仆侍。他那时也不以为意,表哥是大家公子,以后自然会得到妻主的宠爱,何必与下人过不去。
“原来是这样的感受”一边心里恨得滴血,一边要笑吟吟地展示出正室的大度。
“等他回来,即刻带到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