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就不怕她再给你爸生一个,然后和你上演一场家产争斗大戏什么的?”
祁燃摇头失笑,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发,“你这小脑袋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徐知岁拿开他手,一本正经道:“我说认真的。”
“我也说认真的。”祁燃沉了一口气,“她不会生的,而且我爸也没有这个念头。”
“为什么?”
“我爸是为了我和祁柚,当初选择再婚的时候他就作过这个承诺了。至于乔寻洵……她的身世比较复杂,从小是被领养的,为了照顾弟弟付出了很多,所以她也怕了,不想再要小孩。”
“这样啊……”徐知岁支着下巴感叹:“果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坎坷,都不容易。”
……
到家之后,徐知岁第一时间给布加迪喂奶。
小奶猫刚来家里,怯生生的,哪哪都不习惯,一直缩在原先保时捷的窝里不肯出来,因为那里头有它妈妈的味道。
徐知岁给小奶猫梳了毛,这才起身去浴室洗去一身的寒气。
坐在梳妆台前擦身体乳的时候,她思维发散地想到下午的事,转身问祁燃:“你爸今天把你们叫去书房说了什么?”
祁燃翻看资料的手指一顿,淡淡一笑,“没什么,老生常谈罢了。”
“没什么能聊一下午?”
这会儿徐知岁换了条真丝吊带睡裙,抹了身体乳的手指在雪一样的肌肤上跳舞,弯腰涂抹小腿时,领口下的风光若隐若现。
空气中弥漫着身体乳的香气,清甜又旖旎。
祁燃盯着镜子前的人看了一会儿,清晰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清冷的眼神隐着暗欲。
而徐知岁对他的反应浑然未觉,满心沉浸在护肤的舒适中,身子又往下低了低,圆润起伏的曲线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祁燃深深吸了一口凉气,最终决定缴械投降,遵循内心的渴望。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起身走到她跟前,蹲下身缓缓捏住她的下巴,“真想知道?”
男人眼眸深邃,仿佛里头藏着星河万顷,轻而易举就让人陷落。
鼻息抵着鼻息,徐知岁目光轻轻滑过他的眉骨、鼻梁,最后定格在他薄而浅的唇,呼吸变重。
“嗯。”
祁燃将人横抱到了床上,双手撑在她的脸颊两边,深深地看着她。
“老爷子说,他的战友都抱孙子了,让我抓紧。”
徐知岁勾住他的脖子,娇媚的嗓音像带了钩子,“那你怎么回答?”
“我和他说不急,恋爱的流程要慢慢来。”
祁燃俯下身,唇落在她的眉心,继而往下,一点一点吻过她的眼睛、脸颊、鼻头,最后发泄似的啄吻她柔软的唇瓣,舌尖滑进去。
“那你现在做什么?”徐知岁在唇齿纠缠间迷离地睁开眼,气息紊乱,心跳前所未有的猛烈。
她的目光下移,能看见他衣衫半褪下丘壑非明的腹肌,还有那条清晰又性感的人鱼线。
她掌心贴近,触了上去。
“现在……”祁燃含住她的耳垂,气息全然喷洒在她的脖颈,“在带你提前操练,熟悉流程。”
……
关了灯的卧室幽黑静谧,落针可闻,此刻却被暧一昧二缠三绵的激啊吻声填满。
两人纠啊缠在柔软的被褥上,用尽全身力气地肌肤相贴。
最关键的时刻,客厅的门铃突然响了。
徐知岁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躲在他怀里颤抖,握住他企图更进一步的手腕,警惕道:“有人来了。”
“不管。”祁燃正是沉醉,如何能轻易放过她,掰过她的脸,重重吻着,握住腰,埋啊进她一温啊热呢的身啊体里。
门铃锲而不舍地响着,掩盖着女人断断续续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终于安静了。
祁燃在一阵轻重不一的频啊率后呼吸加重,剧烈地震了震,然后彻底停下。
迷迷糊糊中,徐知岁的手机响了,随意扫了眼来电提醒,屏幕上闪烁着的“母后”二字让她猛地从混沌的余韵中惊醒过来。
扯了被子裹住自己,对祁燃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按下了接听。
“喂,妈?”
回应她的是漫长的沉默,片刻之后,周韵气势汹汹的声音才从电话那边传来。
“开门!”
“……”
第67章 私奔到月球(5) 听你给我瞎编. ……
徐知岁匆匆套了件睡衣跑到门后, 做足了三个深呼吸,才鼓起勇气打开门,对周韵绽开一个谄媚的笑容, “妈……”
祁燃也换好衣服跟了出来, 整理着衣领站在玄关处, 毕恭毕敬地喊了声:“阿姨。”
周韵脸色阴郁, 堪比夜幕下的黑云,眼尾浅浅扫过二人,阴阳怪气地哼了声:“哟,在家呢?那怎么我按了半天门铃都没反应啊?”
徐知岁手指扣扣脑门, 低下头心虚说:“那什么,我们今天出去了,有点累, 回来睡了一觉。”
周韵飞来一记眼刀,目光落在她脖间玫红色的痕迹上, 没好气地给她扯了扯没来得及翻好的衣领, 满脸都写着“你妈是过来人”“你们那点破事还能瞒过我”“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的王之蔑视。
徐知岁被她盯得满脸通红, 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下去才好。
祁燃见状上前,来到鞋柜边弯腰给周韵拿鞋, “不好意思阿姨,让您久等了, 快进来。”
周韵又轻飘飘地睇了他一眼, 面色这才有所松动,慢慢悠悠地把水桶包往柜子上一搁, 弯腰坐到换鞋凳上。
徐知岁连忙蹲下帮忙,摧眉折腰地笑问:“妈,你怎么突然回来?是山庄那边住的不舒服吗?”
周韵不冷不热地撇开她帮倒忙的手, 冷哼,“你还好意思问,你爸要迁墓这么大的事我能不回来吗?怎么,不想我回来?”
“没,想哪去了。”徐知岁满头是包地闭了嘴。
周韵换了鞋,挺直腰背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架子摆的十足,颇有点皇太后巡视驸马府的意思。
“嗯,打扫得还挺干净,不像楼下啊,桌子一抹一手灰,好久没住了吧?”
说这话时,周韵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半掩着的卧室房门,透过缝隙依稀能瞧见里头凌乱的床榻。
徐知岁横跨一步挡住她的视线,一边不着痕迹地带上门,一边嬉皮笑脸地说:“哪有,你知道的,我有时候比较犯懒,工作忙就懒得收拾嘛。”
周韵哼了一声,一副“编,我听你给我瞎编”的表情。
入座沙发后,祁燃给她倒了杯热水,周韵接过抿了一口,顺着之前的话往下问:“你们俩白天去哪了?”
祁燃说:“去我家了,我带岁岁回去吃了个饭。”
周韵想问是去见你父母了吗,话到嘴边忽然想起岁岁以前提到的他妈妈病故的事,改问:“见家里长辈了?”
“是。”
周韵沉了口气,握着水杯若有所思,过了会儿才说:“那吃晚饭了吗?”
徐知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吃了。”
“我没吃。”周韵斜她,话里眼里都透着一股子怨气。
徐知岁也是做贼心虚,愣是从头到尾一句都不敢驳她,连忙给祁燃使眼色。祁燃会意,作势往厨房的方向走,“阿姨我去给您弄点吃的,面条可以吗?”
“等等。”周韵叫住他,吹了吹杯里的水汽,慢腾腾站起来,“让岁岁去弄,我有话跟你说。”
“……我弄得您敢吃吗?”徐知岁咽了下口水,就差没直接问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还能把你亲妈毒死不成?你那半吊子水的厨艺也该练练,以后自己成了家别祸害小孩。”
徐知岁嘀嘀咕咕:“当初您祸害我会少嘛。”
周韵懒得再理她,给祁燃使了个眼神,要他跟自己去书房聊。
徐知岁心里打鼓,紧张地扯住祁燃的衣袖,祁燃牵唇笑了下,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没事,你先去忙。”
祁燃跟着周韵进入书房之后,徐知岁也不情不愿摸去了厨房。
她心不在焉,一心想知道里头在聊什么,站在门边几度瞻望,结果周韵丝毫不给面子,直接冷脸摔门,丢下一句:“看什么看,锅扑了!”
徐知岁无奈缩了回去。
二十分钟后,两人从书房出来,周韵一改先前的恶婆婆姿态,脸上竟然有了淡淡的笑意,就连面条味道咸了她也多说什么。
趁着她吃面条的间隙,徐知岁将祁燃拉到一边,低声问:“我妈和你说了什么?”
祁燃深深地看她,眼里尽是缱绻的情意,“当时是谈我这个准女婿转正的事儿。”
徐知岁一脸无奈,“她怎么比当事人还着急?”
“谁说的。”祁燃捧着她的吻了下去,含着她的唇瓣说:“我这个当事人也很着急。”
“……别,我妈看见了。”
……
晚上,徐知岁乖乖和周韵回楼下休息,第二天一早,祁燃开车接母女二人去墓园。
这天依旧湿沥沥的,绵绵细雨无孔不入,即便是打了伞,肩头也湿了大半。上山的路上,周韵干脆收了伞,踩着遍布青苔的青石板缓步而上,手里是檀木质的骨灰盒。
给徐建明新迁的墓地郊区山顶,背靠名刹古寺,前依幽静茶园。
这是祁燃精挑细托人选定下来的地方,清静,风水也好,当然价格也非普通人能够接受的。故去的人或许不在意这些,却能给活着的人留一个心安。
安置完骨灰,周韵蹲下身,缓缓抚摸着丈夫的照片,像曾经无数个夜晚倚在他怀里诉说心事。
徐知岁还是不敢听,没有靠得太近,站在一旁的老槐树下痴痴望着。
祁燃过来搂住她的肩,用陪伴代替了言语的安慰,与此同时,脑海里浮现昨晚周韵对他说的那番话——
“岁岁吃了很多苦,既然我把女儿交给你,就希望你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再受伤害。她过得好,就是我和她爸爸最大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