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似乎是怕慕千兮和北霄寒当真将他留在元楚,当天夜里就带着闵兴国的众人离开了。
慕千兮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确实心动想要将人留下,不过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有新的事情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容行之和容玉树到京都了!
自从龟苓国战败之后,容家就重新进入京都众人实现之中,尤其是这些年来,在元楚帝和永宁帝的接连打压之下,大部分世家大不如前,而容家却出了个慕千兮似乎还有蒸蒸日上的架势,这不得不让京都众人暗自嘀咕。
先前容家女眷回京居住,不少人都迫切地来往走动想要搭上点关系或是交好,可眼见着容家的其余人,特别是宁远先生一直待在北地都没有回京的意思,而当今也没有召容家入朝的意思,众人的心也就冷了下来。
可现在容行之和容玉树回京,这仿佛又代表着宫中那位改变了心思!
一时之间,京都人心浮动,亦是诸多猜测。
不过这和慕千兮关系不大,因为没有人敢闹腾到她面前来,她这段时间勤勤恳恳跟着北霄寒上朝,晚上有时候还要和北霄寒深入交流一下,已经心累得都不想出宫玩了。
“为什么我的折子比你的多?”慕千兮指着北霄寒桌案上的奏折,又指了指自己桌案上的,不服气地道:“明明你才是皇帝!”
她心中真是哔……了狗了,实在是不解,为什么她现在要坐在这里批改奏折!
哦,起因是她前几天没有去上朝,有位大臣说她将朝中大事当做儿戏,北霄寒一气之下说江山有她的一半,以后看见她就如同见到他,然后紧接着第二天就让人将折子搬来给她了。
当时北霄寒染了风寒,咳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还是慕千兮扎了针才消了下去,慕千兮见他太累了,就没有拒绝,将折子批了,然后从那天开始,就变成每天早朝过后,她和北霄寒面对面一起批改奏折了。
北霄寒顺毛道:“没有多,没有多,你那边是萧山传来的消息,特地给你看的。”
“你说的那个老爷子的身份也查出来了,是风渊的师父。”北霄寒又紧接着道。
“无上宫那个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宫主?”慕千兮当真是有些诧异了,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和老爷子的来往,忍不住咂舌,“难怪他手上不仅有半面蛊,还有那么多珍奇的药材……”
慕千兮说着,将萧山那边的折子取了出来,打算先看了。
好家伙!厚厚一叠!
难怪她这边的折子看着比北霄寒的高那么多!
慕千兮还是挺关心萧山百姓身体内的那些蛊引的,所以虽然看着这个厚度头疼,但还是强忍着继续看了下去。
里面不仅将拂尘宫如何与武家、刘友勾结的事情讲得清清楚楚,也将拂尘宫炼制的蛊引来历和“神山”等邪物邪地的处置一一交代了一番。
然后才上禀道, 书无上带着风渊和北老已经研究出除掉而非克制蛊引的法子,不日萧山地界的百姓就可以自由出行了,也不用担心变成蛊兵什么的。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慕千兮忍不住笑道。
北霄寒心里也十分高兴,“确实,朝中那些人也该闭嘴了。”
前几天还有人说慕千兮派兵把持着萧山,既不准人进也不准人出,不仅不仁道,还不合理,纷纷要求慕千兮撤回兵力,还让北霄寒降罪与慕千兮。
北霄寒当时就被气到了,直接将人拉了出来,让他去萧山治理去。
要不是慕千兮拦着,只怕他得躺着去。
慕千兮又看了一下上面写的后续处理方式,满意地点点头道:“王春红虽然口直心快了一点,但是做事还是十分利索的。”
王春红就是前几天被北霄寒发作的那个官员,不过三十出头,却已经任职一郡之守,虽然还只是代郡守,也只是外派,但这在元楚朝中,已经是晋升极为迅速的了。
北霄寒道:“还是太浮躁了一些,需要再打磨一下。”
比起老臣,他更喜欢用这些年轻的臣子,但是这样一来有利有弊,年轻人到底要冒进不少,不过有真才实学之人也十分之多就是了。
“陛下,娘娘,两位容公子到宫中了。”喜升从外面走进来道。
北霄寒看了一下时辰,“都午时了啊?让人摆膳吧,就在这里,让人去将行之和容三爷请过来。”
他说着,将埋进奏折里的慕千兮拉了起来,“陪我走走。休息一下。”
慕千兮本来还想着弄完再休息了,见状也就只好陪着北霄寒一道在大殿外面溜达起来。
“等这段日子忙完,我带你冲去玩。”北霄寒小声道。
慕千兮斜斜望了他一眼,怕不是你在逗我?你这个皇帝事情多到做不完,能有机会出去玩?
“我还是自己出去玩比较靠谱。”慕千兮淡定地道。
北霄寒无奈苦笑,他知道自己这话说了好几遍都没有什么信誉了,不过还是解释道:“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春耕了,以往这个时间老头子都会北巡,只不过最近几年取消了,我打算……”
北霄寒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于是停了下来。
不多时,容行之和容玉树两个人到了。
“草民见过陛下,娘娘。”两人跪在行礼。
慕千兮急忙上前托住两人道:“大哥和三舅舅不必如此多礼。”
“礼不可废。”容行之和容玉树笑了笑,还是坚持将礼行完,才起身。
两人都是丰神俊逸的容貌,又都带着书卷气,乍一看容貌相像得有七八成,只不过容行之身体羸弱,虽然气若松菊,对比起容玉树,还是要单薄不少。
“行之,容三爷,请坐。”北霄寒示意两人就坐,“今天咱们就是一个家宴,两位不用拘礼。”
容行之本就是北霄寒好友,当初北霄寒能为容行之去盗慕家的千紫花,可见两个人的情谊深厚,所以容行之倒是十分自在:“陛下既然开口了,那我与三叔就当做是家宴了。”
许久未见,容行之周身的气质越发朗月风清,带着些出尘的豁达,就连说话也带着几分的洒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