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在经过一家花店时,冯梦如突然出声。
一会的功夫,她的手里捧了束百合花,每一朵都娇艳无比,上面还沾着新鲜的珠水,她并没有上车,而是敲了敲车窗,开口道,“你走吧!”
慕容轩看着她,目光最后落在百合花上,他知道她要去哪里?每次她伤心难过的时候,都只会去一个地方。
“我送你,”他开口。
她摇头,没再多说,已然走开,去路边拦了出租车。
她不会让慕容轩送她,因为穆向天不喜欢,还记得他活着的时候,特别讨厌她接触别的男人,现在他死了,她又何必惹他心烦,更何况她和慕容轩真的没有什么。
以前觉得他那样管着自己是自私,现在想着应该是爱,只有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害怕她会被别人抢走,所以对于她身边出现的人任何异性都要提防。
车子停在了山下,她付了车钱,然后一步步上车,现在是初夏,天气很暖,阳光也不太强烈,风也吹的人舒服,可是她的心却不行,仍像沉浸在他死去的那个冰冷季节,怎么都复苏不过来。
山上的草似乎更绿了,周遭是各种的野花,随着风一摇一曳,像是在欢舞,穆向天会选个地方,大概也是因为这些花草,没想到他还爱好这个,以为他那样冰冷的人,也就只配黑车,尖刀或手枪。
终于走到他的墓碑前,一眼就看到那张脸,刹那,眼中涌上浓重的雾气,好像一看到他,她就变得脆弱。
百合花放到他的碑前,手指抚眼他的照片,为他拂去灰尘,他喜欢干净,这一点她最清楚,还记得刚被他掳去的时候,她根本就是邋遢的遭人嫌弃,换过的内衣裤从来都是随手乱扔,为此,他没少骂过她,而她就是我行我素,甚至看着他发怒,她还变本加厉,故意在他吻她完之后,再告诉他她没有刷牙,然后他就一副作呕的样子,还有她不洗脚就上床,为此她被他丢下床好几次,这样的事太多太多,那些事以前觉得无比痛苦,现在回想起来竟格外的甜蜜美妙。
“我今天与人撞车了,是不是很笨?”她开口,“小暖暖今天去了早教中心,老师说表现很好……还有我最近常常梦到你……”说到这里,冯梦如的脸倏的红了,映衬着落日的朝霞,美的恍眼,过了好一会,她才缓过神来,又说,“最近公司里的……”
她坐在他的旁边,一一的汇报着,就像他活着一样,这六个月来,她已经习惯了如此,特别是每次在公司有大的决定时,她一定要来告诉他一声,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心,就像是得到了他的肯定。
不知不觉又坐了两个多小时,天暗了下来,她才起身,只是目光一直不舍得离开,最后低下头去,一个轻轻的吻印在他的照片上,然后绽开笑,转身却落了泪。
以前没觉得吻是多么珍贵,甚至每次他吻她,她都觉得像是受刑,可现在她竟希望有一天能再触到他的温度,哪怕只是一瞬间也好。
心,刹那如什么搅动了,说不出的乱,就连身子也跟着不舒服起来,像是血液里有什么东西在爬……
她是一个女人,经历过男欢女爱,生过孩子,而且她这个年龄用老人的话来说如狼似虎,怎么会不渴望?尤其是最近连夜都会做该死的春梦,夜里都是他,触摸,亲吻,还有深深的贯穿……
从山上下来,已经有车子在等她,上车,司机问她去哪?突的,她很害怕回家,那个偌大的别墅,虽然有女儿的笑声,却是让她觉得冷,尤其是夜里,一个人的夜。
酒吧,冯梦如坐在偏僻的角落,面前的两瓶红酒只剩下三分之一,可是不论她怎么喝,总感觉心里不安宁,似想要些什么?可是不能……
不时的有俊俏的男人过来,问她要不要服务?在这样的酒吧里,这种事太过平常,她不是没有过冲动,花钱找个男人解决算了,可是又不敢,因为她总觉得在无形的黑暗中有双眼睛在看着她。
“穆向天,是你吗?哪怕你死了,还在监督我对吗?”她举着酒杯,说的话已经醉了,“既然你不放心我,那干嘛不出来管着我?我好难受,好难受……”她捶着胸口,动作有些激烈,杯里的红酒倾落,洒在她白色的衬衣上,顿时湿透一片,将她姣好的身形显露无疑。
她的身子倒在沙发上,手中的酒杯也歪向一边,那里面的醇醇液体潺潺滑落……
进了门的慕容轩,放眼四处寻找着,隐约在角落里看到一个女人,只是还没走近,就看到她被一个男人抱起,慌的就追过去,却不料与酒吧的服务生撞在一起,等他再抬头时,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
“如儿……”慕容轩慌乱。
高档的酒店套房,纯白色的床品在灯光下刺眼,男人皱眉看着大床上的女人,呼吸已然乱了节奏,因为此刻因为她的不安份,她身上的衬衣扣子已经被她拧开,可是这样似乎还不够,女人嘴里还嘟囔着,“难受,难受……”
边说边拉扯自己的衣衫,男人的喉结上下的耸动,别开眼刚要转身,就听到女人又说了声,“别走,别走!”
男人顿住步子,黑眸骤暗,这个女人在干什么?她知道这句话对男人有着怎样的考验吗?
“我好寂寞,陪陪我,”那些压抑在心里的难受,在酒醉迷乱之后,终于脱口而出。
男人垂着的手握成了拳头,额头的青筋也根根凸起,她竟然寂寞……
那么,他成全她的寂寞!
转身,男人一把将她从床上捞起,然后直奔浴室,看着水波漾漾的浴缸,他将她丢了进去,但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勾住了他的脖子,他被她一同带着跌了进去。
水流呛入呼吸,她猛然睁开眼睛,触到眼前的脸上,顿时一惊,似乎酒意全醒,又似乎比先前更加的醉了。
一定是醉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幻觉?
可哪怕是幻觉,她也不舍得放过,手臂将他拉的更近,他的脸几乎贴上她的。
“是你吗?是吗?”她声音颤抖,开口后,眼泪已经簌簌滚落,然后把脸整个的贴向他的,“是你,一定是你!”
他不动,仍由她抱着,听着她的醉话,心里却像是一下子被填满,直到感觉到她的唇吻上他的,青涩带着笨拙,甚至咬痛了他,本就被她的样子撩拨的已经痛苦,此刻再也不想压抑。
一把扣住她的后脑,他反客为主。
这么的美好,像是做梦,甚至不想这个梦里醒来。
冯梦如被吻的窒息,可仍不想松开,就是这种感觉,只是梦里更真实许多。
她颤栗的不成样子,甚至不敢睁眼,唯恐一睁眼这美好的一切就会消失,心里的害怕放大,让她愈发想抓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