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酒和沈弃身体同时一僵。
显然,在他们看来,许繁星比刚才的那只,被他们打晕的凶残的野狗更可怕。
许繁星带了不少手下过来,很快,他们就被团团围住。
许繁星看向姜酒酒的眸中,带着明显的厌恶,“姜酒酒,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没想到,我将你关在那么个鬼地方,还能有人找到你!”
说着,她的视线,又不怀好意地落在了沈弃身上。
“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还真是羡煞旁人!”
“可惜呢,你们这两小无猜,今天,只能活一个!”
“给你们两分钟时间考虑!谁,今天去死!”
“剩下的那个,我保证,不伤他性命!”
“你别伤害沈弃!”
姜酒酒生怕沈弃被她连累得丢掉性命,她鼓着小腮帮子急切地开口,“我的命给你!你让沈弃离开!”
“姜酒酒,闭嘴!”
沈弃冷冰冰地将姜酒酒的声音打断。
小小少年,身高还不及许繁星肩膀。
但他身板挺得笔直,自有一番傲然正气。
“放姜酒酒离开!我的命给你!”
“呦……”
许繁星恶意地拉着长音,“还真是会舍己为人呢!”
“可惜,你们没达成共识!既然没达成共识,你们就一起死吧!”
“我们达成共识了!”
姜酒酒急切地开口,“我死!沈弃活!”
见沈弃还紧紧地背着她,姜酒酒急得声音中都带上了明显的哭腔,“你快放我下来啊!”
“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
许繁星声音中恶意不减,刺得人头皮发麻,“你们已经错过了!”
“既然错过了,我只能,送你们一起上路!”
“你敢!”
本来,姜酒酒害怕惹恼了许繁星,会害得沈弃跟她一起受苦。
现在见她铁了心要让他们一起死,她直接破罐子破摔。
“坏大婶,你最好别再招惹我和沈弃!”
“我爹地他最厉害了!他一定会找到我!”
“要是让他知道,你欺负我和沈弃,他一定饶不了你!”
“哈!”
听了姜酒酒这话,许繁星直接夸张地大笑出声。
“姜酒酒,你还白日做梦,等着傅七少来救你啊!”
“你一定不知道,你最厉害的爹地,已经死了!”
“心玥活着得不到他,便想跟他做一对鬼夫妻。她用药,迷晕了他,她开车,带着他,一起冲下了盘山公路!”
“什么?”
姜酒酒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更是惨淡得仿佛敷上了一层厚厚的面粉。
她还没有从极度的惊痛中回神,她就又听到了薄心玥的声音。
“哦,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你最厉害的爹地死了,你最不要脸的妈咪,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中了枪,脑袋被撞伤,变成了植物人!”
“不可能!”
姜酒酒的眼泪,瞬间泛滥成灾。
她死死地抓住沈弃的胳膊,声音颤抖着开口,“沈弃,你是从外面进来的,我爹地妈咪,他们真的出事了么?”
“坏大婶她是在说谎,她故意骗我是不是?”
姜酒酒在他背上,沈弃看不到她那张绝望又疼痛的小脸。
但感受着烫在他脖子上的泪滴,听着她那沙哑颤抖的声音,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绝望。
他想哄她几句。
可他太不会说谎,他无法用假消息哄她开心。
“傅七少的事,我没听说过,我最近也没见过他。”
“不过,我的确从网上看到新闻,盘山公路那边,出了一起车祸,女尸已经被打捞到。”
“你妈咪……新闻上报道了,她的确,变成了植物人。”
“呜……”
姜酒酒用力捂住嘴,她疼得整个身子,都克制不住颤抖。
她真的好爱好爱妈咪。
爱到,她宁愿自己疼死,她也希望妈咪能够平安健康。
她不想成为妈咪的累赘,她都已经从悬崖边上跳下去了,她没想到,妈咪,还是变成了植物人。
“是我害了妈咪,是我害了她……”
听着姜酒酒极力压抑的哭声,沈弃心里难受极了。
他笨拙地安慰她,“姜酒酒,与你无关!”
“是坏人太过恶劣!你没必要,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你自己身上!”
“就是我害了妈咪……”
姜酒酒不想在许繁星这个坏人面前掉眼泪,可她都已经捂住眼睛了,眼泪,还是会从指缝中渗出。
“爹地……我好想爹地……”
看到姜酒酒这副痛苦的模样,许繁星笑得越发得意猖狂。
“现在,你还能等着谁来救你?”
“你就是一个害人精!你害得自己的亲妈咪变成了植物人!”
“只怕,你那几位舅舅,还有外公外婆们,恨你还来不及!他们怎么可能会来救你!”
“姜酒酒,如果你识抬举,你就和这个小瘸子,一起乖乖等死!”
“我是害人精……”
姜酒酒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她知道,许繁星说的这话,不全对。
三位舅舅,外公外婆,还有大哥二哥,他们都特别爱她。
妈咪出事,他们也不会责备她。
可她过不了自己心中的这个坎儿。
她总觉得,如果不是她不争气,落到了薄少霆的手中,她的妈咪,也不会遭遇如此厄运!
“姜酒酒,害人的不是你!”
沈弃声音听上去依旧冷厉,但若是仔细听,能听到,他声音中的疼。
“你也是受害者!别着了这个女人的道!你这样,只会是亲者痛,仇者快!”
“况且,姜珈左和百里神医医术都那么厉害,你妈咪一定会好起来!”
“对,我妈咪她一定会好起来!”
听了沈弃这话,姜酒酒又多了几分斗智,“坏大婶,你这么坏,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就算是你弄死我,我也不怕!因为,我大哥二哥他们,一定会让你给我陪葬!那样,我就算是死了,也是开心的!”
“呵!想要我给你陪葬?那也要看看那些蠢货,有没有这个本事!”
许繁星从腰间拔出一把刀,她狞笑着,一步步往姜酒酒和沈弃面前走去。
“小野种,你说,我该怎么送你和你的小竹马上路呢?”
“我是,割断你们的喉咙,还是,一点一点,剜去你们身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