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母转瞬又像是没事人一样,笑着说她跟孩子似的,走路都不好好看,还会撞到人。
温静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温贤宁和岑也突然失踪这么长时间,大家从一开始的着急慌乱,拼命想要把人找出来,到现在不得不去面对问题,心态上其实已经有了一个转变。
但温静娴觉得自己母亲在心态上的转变,跟其他人在心态上的转变是不一样的。
其他人知道既成事实,那便无法改变,所以试着接受,想要在既定的生活中寻找另一种出路。
但温母给人的感觉就是——
她不是在寻找出路,她只是得过且过。
好像把这一段时间混过去,然后就会到达另一种境界。
至于那种境界到底是真是假、是好是坏,温静娴现在心里根本没有个底。
靳宴西回到家之后,又给她打了个电话,两人在温母的事情上,看法是一致的。
“你这段时间多关注你妈,公司那边有什么事我替你去,你有空就多陪在她身边,不要让她一个人独处。”
越是精神状态不对的时候,越不能一个人,否则很容易出事。
温静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其实根本原因应该不是我爸打了她,而是阿宁失踪后,一点消息都没有。”
男人对孩子,跟女人对孩子,在感情上是不一样的。
怀胎十月那个过程,孩子在女人的身体里,他们同呼吸、共命运,所以相对来说,女人对孩子的感情更深。
而男人是在孩子出生之后,日复一日的接触中,才渐渐激发了父爱。
温母以前的确看不起岑也,从中阻挠过很多次。
但温静娴相信,只要温贤宁对岑也始终坚定,那份态度没有改变,温母必然是率先妥协的那一个。
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妥协,大部分原因都出在温父身上。
跟靳宴西通完电话之后,温静娴想着再去看看自己的母亲。
可她刚放下手机,外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落地。
紧接着,楼下又传来了佣人的尖叫声:“啊——”
温静娴飞奔出门,大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佣人站在门口,指了指外面,脸上一片惨白,嘴唇也是颤抖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温静娴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瞬间也觉得浑身发冷。
她慢慢的往下走,再次问佣人:“到底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佣人早已吓得腿脚发软,哆哆嗦嗦了半天,才勉强拼凑出一句话:“夫人跳下来了……”
温静娴耳边嗡嗡的,根本听不清用人说的是夫人跳下来了,还是夫人掉下来了。
她感觉自己的双腿也开始发软,那么点楼梯,好像走了半个世纪那么久,最后几步甚至没力气再往下,直接跪着摔了下来。
他们这么大动静,原本在书房的温父终于出来了,走过来第一句话也是问:“发生什么事了?”
居然是这么平静的语气。
温静娴不可置信地缓缓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