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也到了很后面才愿意开口说话,问温贤宁:“你们是早就知道那些事了吧?”
不止他,还有陆白、时音,更甚至温父温母,都是知道的,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其实也不算是完全被蒙在鼓里,之前自己也各种怀疑过,但是不敢去证实罢了。
岑也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怪谁。
她慢慢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因为眼泪涌上来的关系,视线已经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温贤宁的脸。
“之前大年夜你们都奇奇怪怪的,也是这个原因吗?”
温贤宁很正面很直接地回答了她:“是。”
岑也动了动嘴唇,还想再问什么,却又觉得什么都不需要问。
答案就在心里,清清楚楚。
温贤宁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和孩子,所有人的隐瞒也都是出于善意。
她曾把小姨当做半个母亲,如果让她在怀孕的时候就知道是小姨害死了自己的妈妈,情绪上可能真的会受不了。
现在孩子已经平安生下,自己也出了月子,虽说不会再影响到孩子什么,但是心理上的压力和自责,反而更重了。
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难受,她只是突然想要回苏城一趟。
“温贤宁……”
“我在,你说。”
“我想回去看看外婆和妈妈。”
“现在吗?”
“嗯,可以吗?”
温贤宁看了看她,又思索了几秒,然后点头:“可以,你等一下,我去找医生。”
岑也点点头,乖乖地坐在床上等着。
其实温贤宁是不敢让她一个人在病房待着的,他走开也只是去门口找陆白,让陆白去把医生找来。
跟医生说好之后,温贤宁就带着岑也去苏城了。
陆白也想跟着一起去,但是被岑也拒绝了。
“小白,你不要去,你陪着时音吧,我看时音也心情不好。”
都这种时候了,她还能细心地观察到时音的心情,陆白顿时更加难受。
但温贤宁也说:“你留在这边,如果时音有什么事,你知道该怎么做,需要帮忙的话,找陆言遇许修他们。”
陆白点点头,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车子迅速往前开去,很快就消失在夜幕里。
而他们刚走,温静娴跟靳宴西就到了。
今天婚礼,两人很多事,又被温父温母闹了那么一出,脸上藏不住的疲惫。
没看到温贤宁跟岑也,原本是要打电话的,但刚好遇见了陆白,这才知道温贤宁带着岑也回苏城了。
温静娴看了靳宴西一眼,后者低声道:“只要她开心,你弟弟哪里都会带她去。”
是啊,只要岑也开心,上刀山下火海,温贤宁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
前往苏城的路上,岑也昏昏沉沉的,像是想睡觉,但又时不时地跟温贤宁聊一两句。
只不过聊天的内容,基本上都是衔接不上的,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
温贤宁开着车,没法把全部精力放到她身上,回答的时候都是慢慢的,想仔细了在回答,生怕说错什么再刺激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