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刚回到酒店。”他叹了口气,躺在床上。
“哦,我出去买了些东西,明天回家要带的。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能回来了?我是说,过年前,你就不能回来了?”她问。
“看来是这样的。”他说,就听见她“哦”了一声。
接着,两个人谁都不说一句话,电话里只能听见呼吸声。
“想我了没有?”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问。
“没有!”
他轻声笑了,道:“没良心的小东西,我才走了这么会儿,你不会已经把替补找好了吧?”
顾晓楠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禁有些心虚。
自己刚刚才和萧宇哲喝了一杯橙汁,乘他的车回了家,江毓仁就知道了?应该不会吧,他肯定是虚张声势,瞎猜的。
“谁说的?我倒是想找个替补,上哪里找去,你给我推荐一个?”她故意抵赖道。
“还用得着我推荐吗?”江毓仁道,“姓萧的那小子,是不是开始缠你了?”
难道是巧合?顾晓楠的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答应今晚和萧宇哲吃饭是不是不对。
“没有,你别乱猜了。人家也是有一堆美女围绕的,怎么会缠我?”顾晓楠说道。
“记着,你是我的女人,千万别和莫名其妙的男人搭话,否则——”
“否则怎么样?我还没说你呢,你倒先说我了。”顾晓楠道,“我也告诉你,你是我的人,眼睛不要随便瞄别的女人,别让人家误会,和异性的距离不得小于半米。记住了吗?还有,新规矩,每天晚上给我打电话报告!”
他笑了,问:“这是新规矩?”
“嗯,家规!”
“你又看不见我,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就是身边有个女人,你也不知道的。”他说道。
顾晓楠心一沉,不说话。
他似乎看见了她此刻的表情,安慰道:“逗你玩的,你这个人啊,一点都不识逗。”顿了片刻,又说,“这么不放心的话,不如赶紧飞过来?反正你现在也放寒假了,过来帮我收拾一下房子,他们已经安排好了,可以立刻住进去。”
“那你就过去呗,干嘛还要住酒店啊?是不是酒店里干坏事容易点?”顾晓楠说道。
“是啊,我等着你过来干坏事,你又不来!”他笑着说。
顾晓楠低头,手指缠着鞋带。
“我这段时间比较忙,你别担心,回家好好和家里人过年去,等我放假了就来找你。”他柔声道。
她“嗯”了一声。
“楠楠,我想你了!”他说。
顾晓楠觉得心里一阵潮湿,好想伸手抱住他,却是那么遥远,远到根本看不见。看不见他,却如此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她闭上眼,思念的泪水从眼角滚落下来。似乎看见他那微笑的脸庞,那温暖的笑容。
“江毓仁——”她叫了一声。
“嗯!”
“我爱你!”
他的嘴角漾起幸福的笑容,道:“我也是。”
她抬起手背擦去眼泪,略带鼻音地跟他说:“照顾好自己,晚上要早点休息,少喝点酒,不要吃太多冰凉的东西。”
“嗯,我记得。”他笑了笑,问,“老婆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伤感情绪一下子消失了,她的心开始乱跳。
“恩威并施,现在越来越上道了嘛!”他在电话那头笑道。
“哪有你厉害?是不是留下什么人在盯着我?”她问。
“有那个必要吗?”他问。
顾晓楠突然觉得不甘,便说:“今晚有人请我吃饭!”
“男的女的?”
“男的!”
“不准去!”
“为什么不去呢?你又不在,我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当然要抓紧时间和别人约会几次,要不然太亏了。”她故意说道。
“顾晓楠——”他似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传达出他此刻的心情,那么复杂的心情。
可某人依旧佯装无所谓,在那边自说自话:“你说我应该穿什么去好呢?把头发扎起来还是披着?你觉得哪样更好看一点?”
“顾晓楠,适可而止!”
“切——”她嘴上这么说,可是听着他生气,顾晓楠的心里不知道多开心。
“你——我说的话没听见是不是?”
“好了,逗你玩的。还说我不识逗,你才是!”她在电话那边“咯咯”笑了起来,江毓仁似乎可以看见她那副奸计得逞的得意模样,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聊了,你休息吧!晚上有空了再说!”她觉得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便决定挂电话。
“别——”他叫了一声,认真地说,“楠楠,不要给别人希望。”
她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只当做是他小心眼,便打哈哈地答应了他,这才挂断了电话。
第275章 陪领导
将所有买到的东西整理好,坐在浴室的镜子前面,对着镜子做了好几个微笑的表情,终于找了一个满意的,才拿出手机对镜头重复了那个最满意的笑容,给他发了条彩信过去。江毓仁正坐在车上准备去见个人,突然看到这条信息,忍不住笑了,给她回复了两个字“笨蛋”!
“毓仁——”突然有个声音将江毓仁拉回现实。
“哦,对不起,我,我走神了。”江毓仁忙说。
“你女朋友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老领导问。
“她那边还有工作的事要忙一阵子。”江毓仁道。
其实,江毓仁在酒店刚准备午睡,就接到了老领导的电话,说首长要见他,是临时通知的。江毓仁便赶忙去了老领导的家里,和他一起过去。
事实上,那位首长,江毓仁只上次见过一面,一面也不超过十分钟。知道自己的升迁是首长助力的,想要去感谢人家,却没有机会。像那样的人物,不是他想见就可以见的。因此,今天的突然约见,让江毓仁满心的疑问。
“范伯伯,今天,是什么事,您知道吗?”江毓仁问。
这位范伯伯,就是江毓仁父亲的老领导。江启华升任负责人一职,就是这位范领导从长官协助位置上调到上面之前提拔的。当年,江启华、常继山都是范领导重用的两个人,只不过,江启华比常继山得到机会提前上位,而常继山是在江启华内退之后顶上去的。
“首长那边没说,只是让我带你过去。”范领导答道,他看了江毓仁一眼,似是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江毓仁的道行,绝对是猜不出来此行的目的。
车子缓缓驶进一所医院,进到一道铁门前停了下来,司机对门口的武警战士出示了通行证,才将车开了进去。
江毓仁跟着范领导沿着回廊走向里面的一个院子,每隔一段就有站岗的武警战士,完全不像是医院的样子。
“范主任,这边走,首长在等你们!”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个拐弯处等着,对范领导说。
“首长的身体怎么样?”范领导问。
“前几天感冒了,现在倒是没什么问题。”中年男人说。
三人走进一间屋子,江毓仁只觉得沉闷至极,安静到了极点。
“首长,范主任和小江协助来了。”中年男人走到一把躺椅跟前,弯腰道。
躺椅正对着阳台,没什么温度的阳光照进来。
江毓仁什么都没听见,那中年男人背对着他们,好像点了点头,就转过身对他们说:“范主任,你们坐这边!”
刚坐下,阳台门就开了,有个男人端着围棋棋具进来了,对首长说:“现在给您摆上吗?”首长点点头,那个男人便将棋具交给领着江毓仁他们来的那个人,端起首长面前的杯子去倒水。
范领导赶忙问候首长的身体,首长偶尔说几个字,和江毓仁初次见面的情形一样,这位首长的态度依旧十分平淡。
根据江毓仁的推测,领他们进来的那个男人差不多是老首长的秘书之类,可是后面送棋具的这个,就搞不清是什么人了。看年纪不是很大,四五十岁的样子,眉宇之间,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人的视线,偶尔落在江毓仁的身上,让江毓仁有种怪怪的感觉。
“范主任之前说小江协助的围棋下的好,今天就请小江协助陪着首长下几盘。”那位秘书对江毓仁说。
江毓仁完全惊呆了,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抬眼看向那位不动声色的长者,却发现对方的视线似乎也在他的身上。
“范主任,前几天首长收到几支笔,您对这行有研究,不如过来这边把把?”秘书弯腰对范领导微笑道。
范领导立即认识到此行的目的,忙对首长行了礼,和秘书从侧面的门走出去。
屋子里剩下老首长和那位陌生男人,以及江毓仁。
谁都没有说话,首长斜躺在那里,静静地下棋。
江毓仁从小就学围棋,也曾参加过专业比赛,可是,并没有把这个当做什么特长来继续“深造”,只是陪着爷爷下下而已。没想到今天竟然坐在这里陪着这位大人物下棋!
“小江协助最近很忙吧?”那个陌生男人问江毓仁道。
“以前没有接触过团系的工作,有很多东西都要学习。”江毓仁道。
“柳城是个好地方!”老首长突然说。
“首长去过吗?”江毓仁问。
“十几年前去过。”那个陌生男人答道。
“夏天去柳城避暑很好。”江毓仁道。
“那样的地方,想要做出点政绩不容易,是不是?”首长问。
“是的。”江毓仁心里奇怪,不懂首长的问题是为了什么。
“可是小江协助的政绩很好。”那个陌生男人说。
“都是同志们的共同努力。”江毓仁只能中规中矩地回答。
首长看着棋盘的眼睛,突然看向江毓仁,视线无比锐利,江毓仁礼貌地笑了下。
“你之前是常继山的秘书?”首长问。
“是的。”
“你,还和他的女儿交往过?”那个陌生男人接着问。
江毓仁心想,看来聂瑾的身份果真不是秘密,便诚实地回答说:“交往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