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谁要先钻进去看看？”李元贞回望身后的张明浩和许文涛。
    “如果我是开挂玩家的话，刷副本的时候绝对首当其冲。”张明浩笑道。
    “老实说，这种黑洞洞的地方，我也会很反感。”李元贞点燃一根烟，第一个猫身钻了进去。
    潮湿的地面，腥臭的蝙蝠屎，时而伴有“滴答答……”的水流声，以及前方未知的恐惧。
    “你放心，这种驱鼠器特别好用，你只要把它打开，蝙蝠就会自动远离你。”张明浩从背包里掏出一只直径20cm的驱鼠器，把频率调至35khz，随即打开。
    “没感觉啊？”跟在后面的许文涛疑惑道。
    “一看你小子就是初中物理没学好，人耳能捕捉到声波在20hz-20000hz，超过2万赫兹的就是超声波，低于20hz的是次声波。蝙蝠这种生物对超声波十分敏感，我专门请教过马教授，他说30k赫兹足以让蝙蝠赶到恐惧——”
    “呼哧！”
    张明浩话音刚落，突然一只蝙蝠迎头从黑暗中冲了过来，李元贞赶紧化出结界抵挡，随后，接二连三的蝙蝠再次冲出……
    “我觉得你应该把那玩意儿关了，这些蝙蝠全都是嗜血生物，本能存在着破坏的意识，你这玩意儿在它们眼中就的挑衅……”李元贞赶紧吩咐道。
    “这些无良的电商又tm坑了我200块钱……”张明浩骂骂咧咧地把驱鼠器关闭。
    “把这东西留着，待会说不定有用。”李元贞取出一根紫外线光棒，每爬一段距离就丢一段距离，蝙蝠在遇到紫外线强光后，纷纷往后退避：“瞧见了没，紫外线才是驱赶蝙蝠最好的东西。”
    “所以说有的东西不实践还真不知道它的作用……哎，李顾问你说，蝙蝠精会不会就是吸血鬼啊？”许文涛问道。
    李元贞想了想才说道：“我也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应该不是吧，我的法术对吸血鬼不管用，但对蝙蝠妖就有用……要我说，最好的解释就是它们原本是一个祖宗，就像人类和人鱼，一个选择了陆地，一个选择了大海，选择陆地的人就长出了四肢，选择大海的就长出了鱼尾和腮。”
    闲谈之间，扁平的通风口走到了尽头，转角处又一副向下的梯子，时间久远已锈迹斑斑，李元贞先扔了一根光棒下去，深度大概有10m。
    “跟紧咯，这副梯子爬下去，咱们就真的到了地底世界了。”
    李元贞沿着梯子爬下，刚一落地“吧唧”一脚蝙蝠屎，一脚小强。
    下水道里虽有空气流通，但绝对算不上顺畅，很腥很臭很肮脏！
    “你让我陷阵杀敌都好，别搞这些东西来恶心人啊。”许文涛率先戴上了防毒面具。
    下水道左边是人行道，右边就是污水沟，风是从上往下吹，动物一般都会选择在通风的地方扎窝，于是，李元贞决定逆流而上。
    下水道虽然肮脏，但至少走的地方能下脚，排水的地方不堵塞，三人沿着水道往前走了大概20分钟，蝙蝠的气味儿越来越重，与此同时，道路上铺满了老鼠腐烂的尸体……
    “我靠，下水道不是老鼠的地盘么？怎么死这么多？”即使带着防毒面具，都难以挡住空气中恶心的腐臭味儿。
    李元贞拾起脚下一具还算完整的老鼠尸体，观察了一周后说道：“它们身上的齿印，应该是被咬死的……对于这些老鼠而言，蝙蝠的到来无疑是对它们的毁灭打击。”
    “会不会是咱们炸了它们的血库，它们没吃的了就吃这些老鼠？”
    “很有可能……”
    “到底是谁在这儿喂养它们？”
    “嗖嗖嗖……”
    几只蝙蝠从右侧一处分流水道中飞了出来，李元贞拔出手枪，三两下将它们从空中打落。
    “看来我们离它们的巢穴很近了。”
    “你别说我们还得从这儿趟进去……”张明浩一脸不情愿。分流水道可没有人下脚的地方，只能潜下水沟往前行进。
    “你们别怕，我们的衣服裤子都是防水的，顶多就是……恶心了点儿。”李元贞给张明浩和许文涛一人发了根香烟，点燃后，深吸一大口，跳下了水沟。
    水沟很浅，只淹到了腰部，水里还算干净，就是常年沉淀的淤泥有些扯脚。
    “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洗十遍澡……”张明浩和许文涛相继跳下，跟着李元贞的步伐往分流水道里前进。
    “其实这种水沟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脏，这里面流下来的水，都是经过集水井过滤的，一般大的杂质是看不见的——”
    许文涛正科普着，突然李元贞指了指水道前漂浮的一件衣服问道：“这件衣服算不算大？ ”
    “衣服？”许文涛把亮光往前面一打，果真是一件隆起的衣服，“不可能啊，一般衣服这种东西早就被过滤掉了，而且下水道里怎么可能会有衣服呢……”
    几人抓紧朝衣服游了过去。
    等近了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衣服，分明是一具漂浮的尸体！
    “今天运气不错，又中彩了。”
    三人把尸体翻了过来，干瘦如柴，身体上有多出啃咬的痕迹，几乎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看头发应该是一具男尸。衣服裤子口袋除了几张皱巴巴的钞票之外，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象征。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张明浩疑惑。
    许文涛分析道：“一般人身上都会有皮夹或者手机，他却什么也没有，而且又出现在这种地方……很可能是一名遇害的流浪汉。”
    “这么大的杂质都没被过滤，看来前面的下水井应该是出大问题了。”李元贞取出两把冲锋枪扔给许文涛和张明浩，警示道：“战斗准备。”
    三人也没在浮尸上过多纠结，紧目凝视继续往前游动。
    大概游了5分钟，一阵微微夜出现在眼前，出口到了。一般分流道口都会安置格网，用以拦截杂质，但这个道口什么也没有，而且入口处还堵着两具浮尸。
    道口宽度为1米5，尸体如果不是竖着就能难流入。
    李元贞把浮尸顶开，掉转了一个方向，两具尸体相继流进分流道口，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吸血蝙蝠的口下亡魂。
    “李顾问，你小心点儿，出了这个道口就是集水井，可能很深，咱们得游出去……”许文涛在后边提醒。
    李元贞先往道口外扔了一只常规灯棒，借着灯棒上的光芒，把集水井周围的环境看了个大概——
    黑压压的一片蝙蝠，吊挂在集水井的墙壁和天花板，集水井的水面上还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尸体，数量起码不少于50具！
    “好家伙，发现它们的老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