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回到房间里,天已经彻底黑了,窗外星空璀璨。
她们窝在温暖的被窝里,明明累了一天,又刚刚泡过澡,却有些睡不着。久别重逢的激动情绪,好像盖过了身体的疲惫。
叶清翎侧躺着,一只手放在中间,和时雨十指相扣,她缓缓眨着眼,柔和地看着时雨。其实思绪已经有点涣散了,只是仍旧没有睡意。
睡不着?时雨轻轻地问。
叶清翎鼻腔软糯地嗯一声。
我也是。时雨缓慢地打哈欠,手指在叶清翎手背上轻轻画圈儿。
那要不要时雨呵气,声音越来越低,做点儿什么事?
叶清翎眼睛睁开一些,和她对视,她们脑袋一半藏在被窝中,房间里没有开灯,星光洒进来,氛围正好。叶清翎抿了抿唇,很纠结,她累了,手臂软,今天弹了吉他,泡过热水澡后,手指也软,没有力气。
叶清翎一个没注意,呢喃般轻声说了出来。
唔她有些脸红,破罐子破摔地闭眼,转过身背对着时雨,还是睡了吧。
时雨有些不情愿,还是靠了过来,抱住她,闭眼。
房间里很安静,她们的呼吸却始终没有变得绵长。时雨翻个身,叶清翎也跟着翻身,一起浅浅地吐口气,还是没睡着。
又一次侧躺着对视后,时雨主动道:阿翎,我来吧。
叶清翎半睡半醒,懵懂地眨眼。
时雨轻声道:我最近经常去射箭,比起以前,臂力和体力强了不少,手指也灵活很多。而且我有补习过的,绝对进步很多阿翎,要试试吗?
刚才玩分手厨房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叶清翎迷糊道,我不信。
时雨顿了顿,无奈地笑:真的
叶清翎软软地摇头,就是不信。
时雨抓住她的手腕,轻柔地往唇边送。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手心。叶清翎没有拒绝,懒懒地闭上双眼。手指放松,几乎快要睡着,又舍不得睡着,于是手指轻轻滑过时雨的脸颊。
叶清翎闭着眼,漆黑一片的世界中,仿佛有斑斓的光点闪烁着。
手心的触感很痒,像是被羽毛挠过,很软。电流一般轻缓的感觉沿着手臂,往上蔓延。叶清翎舍不得睡着,却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一片无比柔软的梦境中。
她另一只手臂不自觉往上,手背遮住眼睛,睫毛轻轻颤抖着,扫过肌肤,有些痒。
染染在梦里,她轻声呢喃。
中途她好像醒来过,窗外璀璨星河,如飘带一般挂在天边。夜越来越深,月光却越来越明亮,几乎洒满整个房间,伴随着微甜的气息。
时雨就在她身前,长发披散着,洒在她身上。她朦胧睁眼看着时雨,在想,时雨比月光还要美。
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
有那么一瞬间,叶清翎甚至迷糊地害怕,一切是不是一场随时都可能碎掉的幻梦,她和时雨都还被困在过去的深渊中,她们谁也没有走出来。但很快,十指相扣时,温度从指尖蔓延开来,从上至下。
然后她听见,时雨温柔地在她耳边喊她阿翎,一声一声。
时雨柔和的声音,薄荷味一般的气息,紧紧相拥时的温度,都让叶清翎无比确切地感觉到,是真实的。
她再也不觉得怕,只感觉无比安心还有快乐,像是和时雨一起,跌在棉花糖一般柔软的云端中,起起落落,周边又始终是温暖的。
叶清翎和时雨相拥,沉沉地睡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时,清晨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不远处银白雪山连绵不绝,上面仿佛覆盖着一层金色的光芒,开阔而又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停在这里了!因为实在是觉得这个节点太太太美好了!!!本来是该定时分两天发的,但修完了我就迫不及待地直接发出来了!啊好激动!!!
不过故事还没结束,还有一丢丢小伏笔需要做个收尾。我要圆满地结束这个故事!【翻译:大概还有12万字的尾声,我休息几天再更qwq】
最后还是照例,爱你们么么啾!!!(超大声!!!)
下本开《和omega交换身体后》,轻松治愈校园文,文案如下,感兴趣的崽可以收藏一下~
【文案】
众所周知,白野和叶青蔓是两个世界的人
白野,白家私生女,流落在外十八年,终于被从乡下找回家。众人眼中痞里痞气的小混混。不仅白家不待见她,学校里不少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叶青蔓,叶氏财阀继承人,性子矜贵孤傲,狠戾无常。别说学校,整个豪门圈子,都没几个人敢得罪她。
开学第一天,白野径直坐到叶青蔓身旁,凑到人家脖颈边,笑意盈盈:
你的信息素真好闻。
同学们不怀好意地看过去,等着叶青蔓狠狠甩白野一巴掌
没想到,叶大小姐不但没生气
反而弯起眉眼轻轻地笑,捏住白野下巴晃了晃,拇指温柔抚过她的唇:
谢谢,你的也是。
所有人都震惊了。
白野有个秘密
从分化成alpha的那一天起,她就时不时会和某个omega交换身体
那个omega叫叶青蔓。
只是
白野一直以为,叶青蔓是个优雅端庄、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
直到一次交换身体时,叶青蔓面不改色标记了自己。白野才反应过来,叶青蔓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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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海鲸尾声
窗外阳光正好。
叶清翎迷迷糊糊望着窗外雪山发呆的时候, 时雨也醒了过来,从后面贴近她,抱在一起, 很暖。
看了会儿, 叶清翎慵懒地打个哈欠, 翻身, 正好对上时雨柔和的目光。
时雨眸中还藏着雪山的倒影, 她手指柔柔点在叶清翎唇上, 声音温柔喑哑:怎么样?
她的手指从叶清翎唇上缓缓往旁边,抚过脸颊,最后停留在耳侧,轻轻捏了一下。
有进步吗?
唔耳尖的麻痒感让叶清翎颤了颤,她怔了片刻, 反应过来时雨在说什么, 不由得失笑。叶清翎下意识抬手打向时雨的肩头, 一动才感觉到, 身体软绵得厉害。
不是那种运动过后乳酸堆积带来的酸软感觉, 而是另一种难以言明,回韵悠长, 像是拉伸过后彻底放松下来,但又更舒适的绵软感。
不得不承认, 比起以前, 时雨的进步不是一星半点儿。
还成。叶清翎放松地伸个懒腰。
时雨的手指还留在她耳垂上, 轻轻地搓着。时雨靠近一些, 鼻尖贴近她的鼻尖,皮肤都被空调吹得冰凉,呵出的气息却是温热的, 缠在一起。
怎么个还成法?具体说说?时雨声音压得很低,靡丽又勾人。
这怎么说?叶清翎闭眼,无情拒绝。
时雨冰凉的鼻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撒娇一般:说嘛,阿翎。
时雨平时的声音是清冷的,如流淌的山泉水一般。压低一些,又极为勾人,就像刚才。这种声线,一旦软下来撒娇,反差感尤其戳人。
叶清翎不受控制地嘶了一声,耳根染上红,脑袋一下子埋在时雨柔软的心口处。
她感觉时雨的手指抚过她的发丝,在后脑勺上轻轻掠过,很痒。
呼吸间,尽是时雨的冷香。
听觉、触觉、嗅觉混合在一起,叶清翎顶不住,轻声呢喃道:感觉就像一场绮丽的梦境。
沉醉其中,一辈子,也不想醒来。
等了半天,叶清翎也没等到时雨的回应,她忍不住抬头,看见时雨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清晨的阳光下,她的眸光也是微微闪烁的。然而在笑容背后,叶清翎却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危险意味。
?
叶清翎眨眼。
阿翎时雨触过来,贴近她的唇,浅浅地品尝。
那要不要,再做一场梦?时雨轻轻地问。
叶清翎愣了一瞬,随即双手柔软地搭上时雨的肩膀,舒适地闭上眼。好像,她已经很久没像今天早晨这样,在一片令人安心又放松的环境中,醒过来。
时雨不知什么时候握住她的手,叶清翎没有乱动,任由时雨捏着她的手腕玩。
时雨的气息渐渐远去,叶清翎的姿势也从侧卧着,变成了躺着。她懒散地睁开双眼,正好对上时雨似笑非笑的一双眼眸。
叶清翎微愣:嗷?
几秒后,叶清翎睁大眼睛,神情像是只炸毛的狼崽一样:时雨!你在干嘛!
时雨坐在她的腰间,刚好俯下身,将她的双手用丝带牢牢系在了床头,还不忘朝她清浅地笑了笑。叶清翎瞬间警铃大作,还不等她再说些什么,时雨的笑容又变得幽怨起来。
叶清翎:?
时雨的手指掠过她的脸颊,最后停在下巴上,轻轻地挠了挠。
阿翎,我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儿。时雨凑到叶清翎耳边,幽怨地呵出一口气,我想起来,你打过我,还总是欺负我。我养你那么多年,都没舍得打你一次,你竟然打我我好伤心。
时雨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哭诉一般的,伤心极了。如果不是叶清翎看见她脸上的浅笑,还真就信了。
时雨手掌轻轻拍着叶清翎的脸,轻飘飘的,连声音都没发出,一点儿不痛。然而这种情况下,叶清翎却感觉无比羞耻。双手无助地抓着丝带,又动不了,只能慌乱地看着时雨。
谁知道时雨会在这种时候翻旧账啊!
去年夏天,时雨生病,从画室醒过来的第二天,叶清翎盛怒之下是打过她一巴掌,但根本就不痛啊!至于后来的欺负,也是两个人你情我愿多一些。叶清翎其实也没多过分,只是时雨太娇贵了,动不动就哭。叶清翎霎时欲哭无泪。
叶清翎都习惯时雨在她面前那么柔弱的样子,差点忘了她满是攻击性的一面。慌乱无助的同时,叶清翎又觉得,好像有点刺激。
染染我错了叶清翎一秒认怂,很乖地朝时雨眨眼。
时雨笑着,拍她脸颊的动作重了重,像是要打她。
叶清翎更慌了,偏过脑袋,大脑飞速运转,立刻拿出自己表演课上学到的专业技巧,挤出几滴泪,眼眶微红。她可怜地呜咽一声:染染,家庭暴力犯法的呢。
叶清翎头发始终是刚刚超过肩头的长度,她在旅途中都是自己剪的头发,发尾本来就乱糟糟的,现在杂乱地披着,遮住她半边脸颊。从发丝缝隙中露出的皮肤泛着浅浅的红,凌厉的下颌轮廓被遮住,看上去,的确有些可怜。
时雨红唇勾起,眉眼间,笑得反而更危险了,一点儿没有心疼。
她不拍叶清翎的脸颊了,掰着她的下颌,让她不得不与她对视。
我们是什么关系?时雨笑着问,算哪门子家,庭?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她咬字很慢、很重。
我们是女、女朋友呀叶清翎弱弱哼唧一声,我说过的。
时雨挑眉:你有当着我的面说过?
叶清翎是在直播的时候说过她有女朋友了,但到现在她也的确还没认认真真和时雨当面说过她们的关系,主要还是因为害羞,她们之间都心知肚明似的。谁想到时雨小肚鸡肠,在这种时候拿出来说。
感觉到掐在自己下巴上的力度,叶清翎也终于有了脾气,她猛地抬头挣开时雨的手,趁着时雨没有反应过来,一口咬在她的虎口上。留下两排红印子,有点深。
时雨一愣,看看自己的手,笑意消散:叶清翎!小狗啊你!
她俯身,不客气地还了回去。
这一场梦,做了三个多小时,之后又小憩一会儿,再醒来时,已经是正午了。
叶清翎懒洋洋缩在时雨怀中,打着哈欠。敲门声响起,是今天的午餐到了,叶清翎不客气地推推时雨:女朋友,你去拿。
时雨起身。叶清翎翻个身,看着她的背影,眉眼柔和地勾起一些,轻声笑。刚才在时雨的逼迫下,她不知道喊了多少遍女朋友。除了这三个字,什么最喜欢的女朋友、最爱的女朋友、永远喜欢的女朋友怎么羞耻怎么来,叶清翎都被迫喊了出来。
时雨端着餐盘走过来,迅速放在床头柜上。虽然锻炼了两个多月,但高强度运动下,她的手臂还是止不住地酸软。
笑什么呢?时雨瞟向叶清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