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欢对司马天行的了解确实很深,不光是司马天行暗地里做过的许多事,更有对司马天行未来可能会做的决策有所估计。
司马家族也算是古族之一。
历史悠久,虽比不得姜家沈家这样绵延数百年的古族,却也是古族之中颇有底蕴的一个。
历任司马家族的家主都要经过一番激烈斗争才能确定,而那些失败者,都会成为司马家族隐藏在暗处的冷刀子。
大长老是这样,司马天行的亲生父亲也是这样,都是司马家族更进一步的垫脚石。
司马天行在成为司马家族掌权者之前,也有过一段苦不堪言的黑暗历史,正是那些黑暗的历史,才造就了今天这样一个心狠手辣惨无人性的司马天行。
叶清欢对于司马家族培育继承人的手段有些了解,和姜瑶商讨之后也在会议上说了出来。
新一代的孩子,无论本家还是分支,只要年满十二岁,都会被带回到本家集中培养。
而且这样的培养还会实行淘汰制,每次考核垫底的人就会被送去更残酷的培训之中。
而这样的考核排名之中,只要不伤及性命,家族是不禁止使用任何手段。
也就是说,在考核之前哪怕你砍断了对手的腿导致对方无法参加考核而垫底,这样的行为也是可以的。
有这样一条近乎逼着他们自相残杀的规定在,这些孩子最开始还只是小心试探。
当第一个不择手段的孩子出现的时候,这些孩子就会陷入第一个疯狂的阶段,那就是疯狂陷害他人来保全自己。
随着他们年纪的增长,这种相互构陷的手段,会越来越高明,同样的,杀伤力度也会更强。
到了他们十八岁成人之后,这些在阴谋与陷害之中长大的孩子,则会根他们各自的能力不同被分配到不同的任务。
不过,这些孩子之间的淘汰并没有就此中断,而是换了一种测验的手段。
家族允许他们在家族之内发展自己的势力,同时也允许他们吞并拉拢其他的候选者,最终的赢家也会在这个过程中诞生。
司马天行当初就是在十六岁的时候得到了司马泽的青睐,而后被司马泽一路支持,最终打败自己的兄弟们成为了司马家族的家主。
在这种如同养蛊一样的环境之中挑选出来的家主,能力和手段必定是同龄人之中最强的。
也只有这样的家主,才能冲破桎梏,带着司马家族一步一步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虽然对这样的选拔手段颇有微词,但在场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一套流程下来之后,被选出来的一定是最合适的家主人选。
就比如现在的司马天行,不光能够带领司马家族更上一层楼,还能让他们这一群人都头疼的不行。
细算起来,他们这些势力加在一起,总能比得过一个司马家族。
可问题就是他们彼此之间都无法全然信任,更别提联合起来同心同德了。
正是知道这一点,这些人才求到了沈妄川身上,希望从他这里找到什么突破口。
叶清欢说完了之后便重新回到了姜瑶身边,姜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让她详细回忆无疑是让叶清欢自揭伤疤,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不过叶清欢做得确实很好,不光条理清晰地把司马天行的实力列举了一遍,同时还不着痕迹地强调了沈园在对抗司马家族时的重要性,简直一举多得。
“可是,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无凭无据,单靠着你的一张嘴,凭什么让我们这么多人给你卖命!”
叶清欢是走了下来,可下面的人却并不安分。
尤其是几个近期飞速发展起来的势力,看不惯以沈园为首的势力团体,总觉得现在的自己有这个能力挑战沈园的权威,在叶清欢坐定之后便直接站起来反驳质疑。
一个质疑的声音站出来,随之便有无数的质疑,铺天盖地地朝着叶清欢袭来。
沈园这边的人还没什么反应,被推做代表的张家家主就先变了脸色,很是不悦地看了一眼那个站起来嚷嚷的家伙。
同样是新崛起的家族,张家就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明知道自己就算有了进步,但比起沈园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干脆放低姿态,没准还能在沈园的指缝之中捞点汤喝。
现在看来,公和联盟之中的蠢货,还真是不在少数。
叶清欢一手按住沈五,一手捏了捏姜瑶,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重新站了起来。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提供的这些消息,但同样的,我也有权利拒绝再给你们提供相应的信息,大家坐在这里都是为了对付司马家族,如果你们觉得自己有能力单独对付司马家族或是再往司马家族之中安插自己的人手,那么就请便。”
叶清欢在这一刻彻底失败褪去了从前的影子,孤高清傲地站在那里,纵然面对山呼海啸一样的质疑也毫不畏惧。
她是骄傲的,同样她也有这个骄傲的资本。
作为唯一在司马天行手下活着走出来的内应,叶清欢掌握着就连沈园都格外重视的一切资料,在这方面叶清欢有绝对的话语权。
更何况现在还潜伏在司马天行手下的十七号实验体,更是叶清欢的克隆体,与她别无二致,说她们是一个人也不为过。
叶清欢说完这句话之后便重新做了回去,只是她脸上冷凝的表情看得那些人心头一阵发虚。
尤其是跳出来出言质疑的那个人。
他当然知道叶清欢说的都是真的,他还知道叶清欢就是沈园安插在司马天行身边的探子,甚至司马天行身边现在还有沈园的人。
可是他的本意并不是想要质疑叶清欢,而是想要踩一脚沈园,提高一下自己家族的地位。
现在倒好,叶清欢不管不顾地直接站起来给了他们一个将军,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一下子就让他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台子搭起来了,台阶却被一脚踹飞了,站在人群之中的那人只觉得自己上不去下不来,好似被当众处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