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相忆的心瞬间便提了起来,想着贺浮生果真是生了一场大病,消瘦的如此之快,连面貌都如此颓废,失了精气神了。
墨相忆上前几步,隔着一张书桌,站到贺浮生的对面,将手里的木盒放在桌面上:“你病成这样,为何不告诉我,你缺什么药材,贺府寻不到,说不定我们墨府有珍藏呢......”
她心疼的快要滴下泪来:“我若是今日不来,你是不是要一直瞒着我,一直瞒到过世为止?”
贺浮生:“......”
贺浮生本就是个心思玲珑之人,见墨相忆一副欲泫欲泣的模样,心念微转,登时有些恼恨,究竟是谁在背后如此诅咒他快死了,害的她闹出如此大的误会。
转念又想,若不是知晓自己快死了,她脸皮如此薄,大概是不会那么快那么主动一大早就跑过来找自己的。
贺浮生缓缓站起身,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关切的问:“这么一大早过来,是不是没用早膳,同我一块吃点吧。”
墨相忆再也忍不住了,双手紧紧的绞着帕子,滴下泪来:“你先告诉我,你究竟得了什么病?
为何哥哥说你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连医术那么好的思瑜,对你的病症都毫无办法?”
贺浮生头疼的揉了下额角:“你别听成悦胡说,我看到你,就已经好了。”
他绕过书桌,站到她的面前,掏出帕子帮她轻轻的拭掉脸上滑落的眼泪,心里有几分怨墨成悦,他希望墨成悦能够帮他一把,可也没有让墨成悦给相忆下这么猛的药啊。
都将人给吓哭了,这么多年,他可是半点舍不得她伤心落泪的。
可想到相忆平日里性子淡薄,向来波澜不惊,听闻自己要死了,哭成这个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又多了一丝欢喜。
这些如珠子一般宝贵的眼泪,是为了他而流的,说明她心里也是很在乎他的,并非他以为的毫无情感,只剩无耻和龌龊。
听贺浮生说看到她就已经好了,相忆的眼泪落得越发凶猛了:“连思瑜都治不了的不治之症,哪有那么容易好,你不要再诓我了。”
贺浮生心疼的不得了,胆子也大了些,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思瑜确实治不了,可你治得了,思瑜没有药,可你有啊。”
墨相忆睁着朦胧的泪眼,呆呆的看着他:“我有?是要我的血做药引吗?”
“不是你的血,是要你的心。”
墨相忆打了个寒颤:“要我的心做药引?”
她吓得连哭都不会了,满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人难不成是想要自己将心挖出来换他一条命吗?
贺浮生将她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相忆,我得的是相思病,只要你确定你的心里有我,我的病便可以好了。”
墨相忆:“......”
墨相忆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总算明白了贺浮生言语里的意思,“相思病?”
“嗯。”
“所以,你其实根本就没有得病,只是故意告知我哥哥,让他跟我说你得了不治之症,才哄得我立刻巴巴过来找你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