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轻体热,宁知不觉得冷,但迫于老板的命令还是穿着了,乖乖听话。
到巴黎的第一个晚上,二人的相处平和且温情,明舒把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宁知身上,像个大家长一样照顾对方,比从前温柔多了。
夜里,她们还是分开睡,各自不打扰,连做点什么都没有。
初来乍到,余后的几天时间还有诸多事情要忙,那些腻歪心思都暂时被收起来了,等过了前期这段时间再说。
第二天,宁知的训练营生活正式拉开帷幕。
明舒跟训练营的负责人见了一面,到那边的基地上转了转,陪同宁知在那边待了一个白天。
凡楚玉亦提前为宁知做好了训练营里的所有计划,报名等流程也早都搞定了,这些都用不着明舒费心,大老板只需要歇一边旁观就可以了。
这种短期培训强度很大,比集训还辛苦,对参与者各方面的要求都挺高。宁知才加入一天,只被折腾了七八个小时就整得够呛,还没结束就觉得累了,远比在国内训练的时候要艰苦许多。
负责训练宁知的教练是一位名气不小的业界前辈,一要求近乎完美苛刻的老资格女士,她一见到宁知就喜欢,所以对宁知的关注就更多些,不免会比对其他人更严格点。
明舒自始至终都只是旁观,绝对不上前打断,更不会在这时候上去伺候人,只有等晚上回去了,她才好心地帮宁知松松筋骨、捶捶腰背。
宁知累趴在床上直不起腰身,彻底蔫了,犹如霜打的茄子。
稍微支起身些,别把头埋被子里,还能呼吸么你。明舒戳小孩儿的背,为之捏捏肩膀,有这么累吗,躺半晚上了都。
累宁知将脸捂床上,闷闷说,累死了,浑身都要散架了。
明舒好笑,停下手上的动作,一会儿又捏捏这位的后颈与耳朵。
宁知敏感,被捏住耳朵就赶忙缩了缩,躲开了,转过头说:痒,别碰。
躺好,我再给你捶几分钟。明舒收回手,轻声说,往下捶腰间与尾椎骨之间的部位。
宁知缓缓说:再下去点,还有腿腿也酸,都抬不起来了。
等会儿你自己来,明舒说,哪儿疼捶哪儿。
宁知选择性耳聋,接道:谢谢老板,麻烦了。
眼见小鬼要死不活吊着一口气的模样实在惹人可怜,明舒又笑了笑,还是照做了,捶一捶,捏两下,再揉按一会儿。宁知闷哼了下,那种感觉简直是痛且舒爽,如同圆不溜秋的滚子在身上来回轧。
再后一日,为了准备二号活动相关的事,明舒不再陪着宁知过去,开始忙自己的事了。
一天的准备时间紧凑,来来回回有许多要做的,接连不断都得处理。到底是斯蒂文特别邀请,又是凡总再三嘱托,明舒还是用心对待,当晚都在准备晚宴上可能用到的东西。
参加那种高级宴会并不轻松,规矩多,流程繁杂,还有一些所谓的大人物和必要的交际,明舒必须得在过去之前就熟悉相应的背景和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甚至是记住某些压根没见过面的人,避免明天碰到人家了对不上号,若是一问三不知可就尴尬了。
这一日的宁知依然是前一天的待遇,更惨,回来就躺着不动弹了,抬抬腿都觉得疼。
宁知想让明舒给自己揉揉,明舒不搭理她,低头聚精会神看着电脑。宁知讨嫌地靠上去,仅剩一口气般倒在明舒背上。
明舒反手拍拍她,让别闹。
宁知说:没闹,我歇一歇。
明舒盘腿坐起,将电脑搁腿上放着,我现在没空,明天吧。
那我靠一会儿,宁知说,你做你的事,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明舒再拍她一下,累就早些休息。
宁知含糊地应声,娇气地把全身重量都压明舒背上,甩都甩不开。
明老板没精力应付小孩儿,随便怎么靠着了,无论如何都不给予回应,全当是感觉不到。
那个活动是她俩一块儿参加,都是以mf工作室的名义,不过宁知不是主要人物,去了也没怎么露面,从头到尾都待不起眼的地方站着,算是到现场为明舒作伴。
明舒在斯蒂文的带领下见了很多人,有知名摄影师,有同行大拿,还有一些时尚界大佬。这其中有一小部分人她认识,可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见面,于是费心思交际就不可避免。
宴会结束后,她俩是由斯蒂文派车送回酒店,斯蒂文还为二人准备了一些小礼物。
半晚上都在转悠,躺到床上明舒简直心累,穿细高跟的脚都差点起泡了,站了那么久都快腿抽筋。
凡楚玉不远万里打视频过来问战况,比明舒这个参与者还上心,问东问西的。
明舒靠在床头如实报告,连跟谁交换了名片都一一交代。
斯蒂文跟我讲你今晚很受欢迎,说你是全场的亮点,找你要号码的都排成长队了。凡总故意夸张道,嘴里没门把地乱讲。
明舒睨屏幕里一眼,回答:没人找我要号码。
凡楚玉在视频那边不住地笑,乐够了才问:宁知呢,她怎么样了?
还行,明舒说,朝客厅的方向看了眼,她比我好点。
凡楚玉又问了问训练营的情况,对宁知还是挺关心,担心宁知吃不了苦。明舒就着这个说了两三分钟,帮宁知讲了几句好话,表示小孩儿很让人放心,不是凡楚玉想的那样。
快挂断视频了,凡楚玉忽而记起什么,再说:你俩现在住一起对不?
明舒滞了滞,本想承认,可话到嘴边就成了辩解。
住的套房,我睡主卧,她在隔壁客卧。怎么了,有什么事?
没,随便问问。凡楚玉说,还有点不好意思,上次我忘了告诉斯蒂文应该分开定房间,结果这搞得真是算了算了,也差不多,没区别,还是独立的房间,都一样。
明舒不吭声,顺着那意思来,没表现出太多不该有的神色。
视频电话到这儿就结束,凡楚玉只是解释一下,认为是自己顾虑不周,没想着她们之间能有啥事。
最主要的事完成了,身上的担子就轻了一大半。对于明舒而言,剩下的日子都好过,相当于是度假。
而宁知的训练才刚开始,还没进行到一半,之后将会一天比一天更苦,几乎没有哪一天是轻松度过的。
好在习惯成自然,多来两次就不觉得累了,慢慢地适应下来后,加强训练也好像变得更容易了些,不再是起初的两天那样。
宁知的适应能力极强,到第五天就完全接受了,到这时已不再是每晚都得瘫床上不动的状态。
第六天黄昏时刻,她们出去逛了一圈,到街上走走,领略一下这边的自然景色与风土人情,顺便把凡楚玉和老曹要的物件都顺路买了。
两人还去了埃菲尔铁塔那里,虽然没什么看风景的心,但还是会去标志性建筑地打卡。
宁知为此还拍照留念了,用相机留影两张她与明舒的合照。
只是这小鬼的拍照技术稀烂,拍出来的照片实在是不能看,一张糊了,另一张更不怎么样,她自己只露了半张脸,明舒在其中更是只有一个背影。
拍照时明舒无所察觉,瞧见宁知在摆弄相机才发现自己入镜了。
由于拍得太差,明舒也没怎么在意,无所谓宁知会用这两张照片做什么。
宁知征求她的意见,问:可以发到网上不?
她满不在乎:随便,你想发就发。
宁知真发了,转手就将其发到朋友圈里。
明舒回去后玩手机时刷到了这个,发现她俩的所有共同微信好友都为宁知点赞了,包括田卫源他们。
某人在不知不觉间就与明舒圈子里的人打成了一片,跟谁都好。老曹亦在那条朋友圈底下冒泡了,发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委婉表达对宁知拍照技术的评价。
明舒也给点了个赞,从众才点的,没别的意思。
这个晚上,明舒和宁知终于能挨一起看看电视了,交流交流。
明舒不太能看懂当地的电视频道,闲着没事干就帮宁知擦擦头发,期间唠嗑一番。
宁知没话找话,边享受被伺候的待遇边低头翻着手机说:你给我点赞了啊。
明舒说:嗯,等会儿就取消。
不行,小孩儿不经逗,还当真了,留着,别取消。
明舒成心添堵,又说:刚刚那是手滑了。
宁知仰起头看人,回道:手滑也别取消,点都点了,再点一次浪费力气。
明舒一脸认真:还好。
宁知手欠,扯扯她睡衣领口,以此表达不满。
擦完头发,明舒侧身让开,打了下宁知的肩膀,让去稍微吹一吹,不然晚点该睡觉了也干不了。宁知应声就去,进洗浴间倒腾几分钟,出来时再把灯关上。
明舒等在电视机前不动,待人过来了默默让出一些地方。宁知上前,坐下后就抱住明舒的腰,这才进入正题,侧头在明舒脸上挨挨,再是耳朵、颈后明舒没拒绝,放任了这人的所有的行径。
有的事多来几次就成了心照不宣,习惯以后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明舒转过身去,伸手抚着宁知的侧脸,难得回应一次,捏着对方的下巴稍稍抬起,吻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宁知心猿意马地摸到睡衣中间的扣子那里。
明舒拦住了,不让继续下去,压着声音说:可以了
宁知轻轻嗯声。
巴黎的夜晚不见月亮,星星稀疏地分散在天上,昏弱而暗沉,随时都会熄灭般,脆弱且迷人。
明舒昏了头,后半夜睡客厅里了,没回主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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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同样的, 宁知亦是如此,不回客卧,留外边度过一夜。
二人挤在一张沙发床上, 相互紧挨依偎, 盖同一张宽大的毯子。
豪华酒店套房的客厅布置比家中更为舒适,沙发床软和温暖, 躺上面比在房间里还要惬意。
下夜里降了温,空气中泛着丝丝入骨的凉意,秋季的阴冷潮湿来袭,顺着窗户缝直往屋里渗透。宁知挤在明舒怀中, 借着怕冷的由头贴了上去,一只手搭明舒身上, 搂着抱着, 还将脑袋靠在对方的锁骨与颈窝间的位置。
她们很晚才睡着,期间时不时讲着话,随意找几件无关紧要的事聊。
明舒少有的不再端着架子,稍微放开了点, 难得在这时候温和一回,趁这会儿静心下来, 不去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现实, 也不纠结那些有的没的。
宁知动了动,挨近了亲她的下巴。
湿热的触感只是一瞬间, 很快就没了, 但那种感觉经久不散, 暖乎乎的劲儿四处蔓延,直至抵达心口。
明舒伸手帮宁知拂开有些凌乱的头发,指腹抚过这人的唇角, 低声问:冷不冷?
还好,不是太冷。宁知回道,再往明舒那边靠近些,现在比先前暖和些了。
那就行,别着凉了。明舒说,又帮其掖掖毯子,盖得更严实点。
宁知受着她此刻的好,比之往常安静了不少。一会儿,宁知才在毯子底下抓到明舒的手放到自个儿小腹上,低低说:你摸摸,已经热乎了,是不是?
明舒说:还行,起码不冷了。
宁知回道:抱着就不冷,分开了就有点受不住。
明舒不出声了,半晌,小声说:是。
宁知收收手臂,抱她更紧。
可能是认床缘故,这夜里她俩都没怎么睡踏实,期间醒了好几次,各自都迷迷糊糊的,始终不曾完全陷入困意中。
深秋的疲倦使两个人都懒散,动也不想多动,只愿意就那么靠在一处躺着。
渐渐到了后面,双方连话都不说了,醒后不再吱声,偶尔会凑上去亲面前的人一口,或是做点另外的事。不算太亲密,但氛围柔和似水,荡起的涟漪一圈圈。
这个城市的夜景如z城一般繁华,有辉煌的光亮地儿,也有灯火阑珊处。深夜的酒店附近比z城金融城那一片更为静谧沉寂,晚上的声响没那么嘈杂,少了两分国内独有的烟火气息。
快天亮那时候,薄薄的微弱晨光从窗户玻璃里照进,天上的白色很是刺眼。明舒在这时又醒了一次,她躺着的姿势正对着窗户那边,着实受不住便睁开了眼睛,眯着眼瞅瞅外边,而后小心地推开怀中的人起来。
宁知亦一下子就醒了,困倦惺忪地问:不睡了?
明舒给小崽盖好毯子,柔声说:要睡。等等,我过去一下。
宁知没继续问,半边身子都趴沙发上,大喇喇地用头枕在自己胳膊上浅眠,等着明舒回来。
明舒只是起来拉窗帘的,走几步路上前,轻手轻脚地动作,拉上了又折回来。
窗帘厚实,白亮的光被隔绝在外,屋内恢复了昏沉黑暗的环境。
明舒重新躺下后,伸手一把就将宁知搂回来,主动让挨着。
宁知乖乖的,不久才用左臂勾住明舒的肩膀,凑上去再亲亲明舒的脸,然后是耳后那里几分钟后,退到了毯子下面罩着。
明舒合上眼,喊了一声。
宁知
小崽不回,宛若听不见。
良久,明舒再次红唇轻启:宁知
宁知捉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紧扣。
。
白天还得去训练营,不能在酒店里赖太久,八点左右就必须起来吃饭收拾,接着抓紧时间赶到训练基地。
秋季暖洋洋的日光落到地上之际,宁知不得不一脸不情愿地往外赶,算着时间朝那边去。不过她还是迟到了,晚了足足半个小时,同时也让漂亮前辈等了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