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下午的庆北路冷清,街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少,训练室附近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不会有谁会发现这里正在进行的事。
    宁知放下了蒙在明舒眼前的手,往下挪了挪,用指尖碰着明舒的脸,不多时再摸向她的耳后。
    这人根本不会接吻,只低头在明舒嘴巴上碰挨,啄几下就没了下文。
    唇上乍然的触感终于让明舒恢复神智,意识渐渐回归,她脑子一热,想也不想就赶紧推开这人,不让继续乱来了。
    对方这才停下,理智开始回笼归巢。
    两人一上一下地对视,相互瞧着对方。
    明舒头发都乱糟糟的了,看起来还略显尴尬。刚刚净瞎闹,现在不太能提得起力气,她曲腿坐在垫子上不言不语,心情有些复杂难喻。
    明舒整个人都是懵的,似是断了线的木偶,意识世界顷刻间破碎,自己不能动也不能怎么样,好似所有行为都受到了怪异的支配。
    许久,她稍支起上半身一些,脖颈与锁骨上的线条分明,隐隐还显露出白嫩肌肤下淡青色的筋,胸膛因生气而起伏。
    宁知默然跪坐在上方,垂眼瞧着。
    这小鬼也来不起劲了,安安静静地等着她发话。宁知颈侧凝着汗珠,头发比明舒的还乱,松垮垮的。
    此刻的空气都凝滞了,有什么在无声无息地流动,牵扯着她俩的一举一动乃至心绪变化。
    明舒换着气,好一会儿都未能从适才的事中平息下来,许久才直起身子,一只手撑在后面,不作半点犹豫就照着宁知的脸就是一巴掌力道不重,但却是结结实实的一下。
    宁知也不晓得要躲开,保持着原有的姿态动也不动,任由打了不说,还是直勾勾盯着她。
    不慌乱,不心虚,没有一丁点冲动过后该有的愧疚或别的反应。
    两人的唇都有些红,特别是明舒,乍一看还有点狼狈,形象都没了。
    明舒想骂人,可找不出话来,喉咙里宛若哽着一块石头。许久,她又打了宁知的胳膊一下,不再收着力气,有些生气地质问:你发什么疯,有病是不是?!
    宁知挺淡定,镇静地回道:没病。
    明舒抿抿唇,摸了摸嘴角,骂不出更狠的话,只说:我看你是病得不轻。
    宁知不反驳,又嗯了一声。
    教练就是在这时候回来的,从楼下上来,不知情地转出楼梯口,立马就要推门而入。
    明舒率先有所察觉,登时就不迟疑地再推了宁知一把,自己也连连后退,忽地拉开距离。
    而宁知因为没有防备,往后一仰就倒在地上。
    教练进门了,一眼就看见倒地的宁知,登时就用英文惊呼:ning!
    明舒心里一紧,可还是没上前帮忙。
    教练过来扶宁知起来,用蹩脚的普通话问:没事吧?
    宁知站起来,摇摇头,没事。
    教练疑惑地看明舒一眼,不明白这是咋了,还以为是在闹架或怎么了。
    明舒别开脸看向别处,不搭理面前这两个人。
    第47章
    训练才进行到一半, 没结束,还得继续。
    因着刚刚那一出,明舒和宁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基本没有多余的交流了, 连相互说话都少有。
    宁知倒是想跟明舒讲两句, 可无奈明舒不理会她,一直都离得远远的,不再过去随着练, 更不会给她递水或如何。
    总之, 时时刻刻都有意保持着距离, 直至训练完成为止。
    外国人教练不知情, 对她俩的关系也不了解,虽然发现了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可最终还是没插手这些有的没的, 只顾着忙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
    到点了, 明舒提前去洗澡, 之后收拾好东西就走, 没等着宁知一同离开。
    宁知还算识趣, 勉强有点数,不至于跟上去惹人心烦。用毛巾擦擦汗水, 她留下来听教练嘱咐了一番训练事项, 接着才不慢不紧地去洗澡间冲凉, 晚一点独自走路回去。
    有些事来得名不正言不顺,随后的一些天内,自是会产生诸多的问题。
    自从这一日起,明舒很少再去健身房那边,也不怎么关心宁知的个人情况与状态了,把相关的大部分工作都交给了曾秘书和小蒋她们, 明面上还是亲自接手宁知的行程安排等等,但尽量避免与对方接触太多。
    故意躲着,短期内不太想见面。
    大老板最近乱得很,既懊恼,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当下的局面。
    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她就失眠了,躺床上大半夜都睡不着,翻来覆去数次,脑总是念着白天的场景,反反复复地回想,理不出个合理的头绪。
    她俩早前也不曾有过太逾距的举动,日常就那点平淡无奇的相处经历,前后加起来才认识多久,宁知以往的表现亦十分正常,看不出半分端倪,怎么就糊涂地亲上了明舒挺在意这个,心里门儿清。
    即使当时是宁知主动,可她自己也没明确拒绝,否则不会有后来的事,根本没可能会发生。
    那种暖热湿润的感觉还没散掉,一连保持了很久。明舒不由自主就摸摸自个儿的唇,觉得荒唐,又有股子讲不出来的意味在其中,没法子解释。
    是不是分手带来的后遗症,身边少了一个人,至今不习惯形单影只的,所以才会放任宁知那么做?
    还是出于放弃的心理,认为纪安黎要结婚了,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会逐渐产生得过且过/无所谓的想法?
    明舒对本身的性格、观念等等还是有一定的认知,清楚自己是哪样的人。
    她对感情还是看得挺重,向来都是很认真地对待,不然上一段也不至于坚持了八年才放手,可健身房里的事却是另一个意外,完全不符合她惯常的行事作风。
    明舒的心情比较矛盾,一方面觉得不应该,另一方面又有些后悔。想太多的后果就是到最后了,她还有些纠结那时下手是不是太重了点,好像反应太大了毕竟宁知年岁不大,她俩又那样没分寸地闹,兴许对方也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
    越回忆越离谱,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念头纷至沓来,好似一团解不开的麻线。
    在没有彻底理清这事前,明舒多数时候都待在小洋楼里,要么就回老两口那里住几晚,回玉林苑都少了。她给林姨放了带薪长假,借口近来要回家陪陪父母,让林姨半个月以后再来,不必挂念这边。
    林姨没怀疑,念及她确实隔一阵就会去湖边别墅住几天,倒也不多问,只在临走前把房子里都打扫了一遍,再贴心地准备了一大堆速食与半成品食物。
    当然,那其中也有宁知的一份。林姨考虑周到,想着宁知时常过来,且明舒亦时不时让自己照顾对方,便理所应当地多备了一份。
    明舒没制止,也可不会再请某人到家中吃饭。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她将吃不完的东西都带去了老两口那里,一点不给对面房子里的那位留。
    女儿回家长住,明义如高兴,萧何良也高兴,老口子天天都眉开眼笑,尤其是明义如,下班归家都比以前早了,能快点回来就快点回来。
    萧何良亲自下厨做饭给明舒吃,每天变着花样弄面食什么的,偶尔还会拉着自家老婆一起进厨房,将明舒照顾得很好。
    明舒不讲实话,没告诉老两口长住的真正原因,很能藏得住事儿。
    别墅里和睦,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直至周二那天萧何良突然提起一桩事,无缘无故就问明舒店里是不是招了一个大学生模特。
    店里的在读学生模特不止一位,明舒第一感觉就记起了宁知,可还是绝口不提这人,只问萧何良:什么名字?
    萧何良笑着说:姓宁,叫宁知,知识的知,长得高高瘦瘦的,看着像外国人,是个中法混血。有签她吗?
    萧老师对mf工作室不够了解,往常鲜少过问那边,他只大概听说了这么一个事,可具体的细节都不清楚,更无从知晓明舒与宁知早就认识。
    主要是林姨在电话里也没怎么提过,仅仅告诉老两口对门搬来了新邻居,其余的没咋细讲。
    明舒装模作样,正经地颔首,一副不是很上心的架势,漫不经意地回道:有,好像是月初签的。
    对对对,就是月初。萧何良接道,她跟我发消息讲过,说是签了哪个工作室,我一问,不就是你那儿吗,真挺巧的。
    明舒问:她是你熟人?
    萧何良眼睛微弯,回道:我班上学生,前几届的好苗子。
    明舒没接话,嗯了一声。
    萧何良好奇问:你感觉怎么样?
    随口一说,没另外的含义。
    明舒怔了怔,搪塞道:还行。
    萧何良似乎对宁知较为看重,满意那小鬼,便乐呵呵地夸了夸,讲了一些有关宁知读书时候的趣闻。萧老师记性好,几年前的事都还记得,忽而说:那时候她们一堆孩子玩得好,还到咱们家来过几次,你还记得不?
    当年明舒正跟纪安黎谈得火热呢,成天不着家,三天两头就往外跑,哪还有印象,自是一丝记忆都没有。她愣住,全然不记得有这回事了,还反问:有吗,哪一年?
    有,每一年都来过的。萧何良说,边开口边摆摆手,有两次过来你都不在家,估计全忘了。不过她们次次都是成群结队来窜门,人也多,你没印象也正常。
    明舒真想不起来这些了,她知道萧何良经常带学生回来做客,其中不乏一些出色的小孩儿,甚至还见过并了解部分人,但就是对宁知没有任何记忆点。
    明义如也认识宁知,饭间聊天时还附和萧何良,说:她肯定不记得了,当年吃饭都往外跑,心都野外边了,从早到晚都不着家,每次回来不是拿东西就是要钱。
    讲到一半,明义如还训了明舒一顿,又好气又心酸。
    女儿大了管不着,二十多点就不撞南墙不回头地跟人家好了,结果白白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
    明舒不顶嘴,思索着喝了口汤。
    这两天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现在又惦记上了。
    压下的情绪重新漫上胸口,那点怪异的别扭再次死灰复燃。
    两人倒在一处的画面不断地浮现,她被蒙住了眼,还有亲密而没技巧的吻
    老两口仅是无心提及宁知,不多时又聊到别的。
    明舒心思飘远,不自觉就摸了摸有点发麻的下唇,总感觉今晚的汤味儿不对。
    二人间的小插曲未传出去,双方从那天起都不谈这个,故而并未影响到店里的工作。
    小洋房内,她们几乎每天都会见上至少一面,不能避开。
    明舒还得带宁知去嘉和时尚拍摄封面,许多流程都要自己经手才行,因而还是会让宁知上楼到办公室里细谈。
    但只要有宁知在的场合,她都会安排一位秘书或助理留下,要不就是让小蒋等人随便来一个,有意找事一并打发。
    宁知还是原先那样,一成不变,挺沉得住气。
    小鬼依然照旧,有时会带一些东西到店里分给大家,有时请喝水吃饭,与所有人都相处得不错。
    关于冲动之下而产生的意外,宁知一句不解释,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小年轻就是从容,倒显得明舒太介意了,揪着那点只有各自才知道的秘密隐事不放。
    宁知有两次找上了明舒,谈及拍摄、面试一类的问题。
    且后一次就遇到凡楚玉过来,一同在办公室里撞见。
    凡总是到这边来发员工福利的,表示明晚会在郊区山庄里搞一个聚会,号召大伙儿都踊跃参加,还再三强调明舒一定要出席。
    这是工作室每年必办的团建活动,两位老板都得到场,一个不能少。
    明舒已经应下了,明儿有空参与。她没告诉宁知这事,还在迟疑要不要通知对方,想着团建也不是特别重要,参不参加都没差。
    可凡楚玉过于热情,直接做了决定,待宁知一进门就讲起这个,问:你明晚有别的安排吗?
    宁知摇头,没有。
    明舒径直对着凡楚玉胡诌:可能学校那边
    学校能有什么事,都放假了。凡楚玉却立马打断,还从桌上抓了把吃的塞给宁知,反正明晚一起,到时候再看,不行的话就让你明老板送你回城,都一样。
    明舒随即就要拒绝,凡楚玉又转回身,说:明儿咱俩都有空,你们不是住一个地方么,那就你顺路带上她和老曹,我就不去接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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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既然整个工作室都要参与, 那就得顾及到每两个员工,不能故意冷落或扔下谁,没那道理。凡楚玉不清楚她们之间的弯弯绕绕, 向来是对事不对人的性格, 因此在自己负责的板块内就比较独断,早就把所有安排都打算妥了,没给明舒发挥的余地。
    话都到这份儿上了, 明舒没好再讲什么。
    多说无益, 反而会显得遮遮掩掩的, 明眼人两看就知道这是藏着见不得光的私密事。
    计划就这么定下, 不会再变。
    凡楚玉丢了张团建活动的时间表给明舒,随后又单独谈了几分钟, 聊到本月两家店的营业利润等方面, 再是传达部分顾客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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