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夹层间,粉色钻戒在灯光下泛着异常绚丽夺目的光,是成色极佳的钻石,光线透进去后,窥不得半丝杂质。
几秒后,陆池舟阖上礼盒,轻轻将其放置一边。
一切本该都准备好了。
但临门一脚,踟蹰的竟是他自己。
脑海中,裴恬和周奕说的话一遍遍放映。
原来她始终,是那样坚定,那样一往无前地选择自己。
到头来,慌乱无措的,只有他。
自己做的这些,究竟配不配得上这样的她。
毕竟。
连周奕都知道,他让她难过了。
还不止一次。
裴恬的话没错。
这么多年,肯定不止有一个周奕,毕竟她是这样讨人喜欢。
也曾有许许多多的少年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给予她最赤忱的喜爱和热情。
他该是有万分的运气,才能兜兜转转数年,还能重新拥有她。
不。
这不该是他的运气。
而是她,足够爱他。
-
裴恬在床上等了好久,到后头,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但她好不容易穿这么一次,如果就这么睡过去了,那之前可不白紧张了。
于是裴恬睁大眼睛,努力保持清醒。
又过了二十分钟。
裴恬哈欠连天,突然有些火大。
陆池舟这点情绪还有完没完了!他到底在作什么作!
裴恬正要掀被下床,突然,房间门锁传来被人拧动的声音。
下一秒。
陆池舟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
许是怕打扰她睡觉,他去另个房间洗了澡,浴袍还松松搭在身上。
而裴恬,也立马安静如鸡。
她往被窝里缩了缩,眼睛转了转,扭捏半晌,没先开口说话。
倒是陆池舟先行走到了床的另一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他俯身看向眼珠滴溜溜转的女孩,“还没睡?”
裴恬委婉暗示:“我在等你。”
陆池舟掀开被子,躺到旁边,轻吻了下她额头,“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裴恬已经慢慢开始解自己浴袍的腰带,她终究是害羞的,动作小心翼翼,连嘴上也在说些有的没的转移话题:“你到底怎么啦?”
她埋首在陆池舟怀里,只露出半边绯红的耳廓,“我以后也不会联系周奕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陆池舟揉她发顶,低低应了声。
裴恬已经开始掀浴袍的衣摆,动作进行到一般,她突然被陆池舟紧紧抱在怀里。
男声很低:“对不起。”
裴恬:“嗯?”
“是我一直都做的不够好。”
裴恬:“啊?”
“谢谢恬恬。”陆池舟顿了顿,嗓音有些沙哑:“愿意一直爱我。”
隔着胸膛,裴恬都听到了陆池舟有力的心跳声。
伴随着她自己的。
原来如此。
裴恬总算明白了陆池舟情绪的根源。
在撞见周奕和她表白后,他不是吃醋,也不是闹别扭。
他只是有些难过和内疚。
“你不用道歉,我早就原谅你了。”裴恬声音闷闷的,“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睡吧?”
陆池舟的说话声带着不易察觉的鼻音,似不想让她看见他的模样,下一刻,他已经伸手按向灯的开关。
等到要关灯了,裴恬才想起她原本的打算。
不行!不能关灯!
关灯了她这身可不白穿了!
于是裴恬连忙起身,按住陆池舟的手,“等等!”
她挺直脊背,对上了男人微红的眼。
随后裴恬半跪在他面前。她倾身,从床头柜前拿过早就准备好的猫耳朵,当着陆池舟的面套在头上。
对着男人愈来愈暗的眼神,裴恬颤着指尖,褪去浴袍。
再度对视时,裴恬觉得,陆池舟的眸中,似有火烧。
不然怎么就,灼烫了每一寸肌肤。
裴恬脸颊通红,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万般纠结之下,她索性不说话,只是看着陆池舟,张了张红唇。
极轻地“喵”了一声。
第74章 我甜 近你者甜
时间已至四月, 深夜的气温依旧有些寒凉。
但房间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肌肤乍然接触温凉的空气,本该是冷的, 却被屋内骤然升温的滚烫氛围灼热。
几乎是下一秒, 裴恬便调了个边,直接被男人压在床头。
陆池舟眼眸深得看不清情绪,定定落在她面上, 从头顶的猫耳朵,缓缓下移。
他目光所过的一寸寸, 都饱含着厚重的欲/望。
甚至是,毁坏欲。
一瞬间,裴恬觉得自己是刀板上的小绵羊,即将被他拆吃入腹。
陆池舟看起来并不急。
他以往在这事上向来没什么耐心,但今晚,他这样不慌不忙的模样, 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让裴恬有些惴惴。
陆池舟开始吻她, 由轻转重, 修长指尖放在她背后,从腰肢移到毛绒绒的尾巴。
他指尖仍不快不慢地抚摸着尾巴, 呼吸却越发急促起来, 嗓音喑哑:“明天要出门吗?”
裴恬分神, 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这样最好。”
陆池舟再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男人愈发肆意的吻, 让裴恬眼睫不住颤抖。
满室温度好似突然就到了最高点,将空气都蒸腾至尽。
不知什么时候,腰间的蕾丝系带被人轻而易举地抽动,摇摇欲坠。
裴恬支吾了一声, 被陆池舟突然的动作翻了个边,只能背对着他。
她看不见他。
能做的,只有咬着唇,咽下喉间细碎的低泣。
裴恬几近是一夜未睡,直至凌晨,薄暮的光从半掩开的窗帘中透进时,才堪堪阖眼。
临睡前,她被陆池舟紧紧抱在怀里。
以一种最为亲密的姿态。
裴恬在他怀中蹭了蹭脑袋,安然睡去。
等再次醒来时,已然天光大亮,已近中午。
每次放纵后都是这个结果,裴恬已经习惯了。
还真是…毫不意外呢。
只是,今天有些不太一样。
陆池舟难得什么也没做,就这么陪着她躺在床上。
虽是已经起床洗漱过,但好在总算进步了,知道不该拔掉无情把她一人扔床上。
裴恬睁开眼睛时,他就侧着头,目光安静地落在她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