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秋在她身后以相隔两步的距离跟着,两人随机逛了几家店,有些漫无目的地寻找着。
“宋望秋。”沐枝宁突然回头,扬起脸看着他,“我们去花店看看吧。”
宋望秋看着不远处的花店,门口的一块板子上,用各色的荧光笔写着特价花束的价格。
“好。”
宋望秋温声应下。
沐枝宁步子放快很多,先一步进了花店。
如今是初夏,时令正好,花店里的各种鲜花都开得很好,花香浸满了整个空间。
“来买花吗?”
花店老板是个举止优雅的中年女子,一见沐枝宁进门,便打起招呼。
待沐枝宁走近,老板很快认出了她,难掩惊喜:“你是沐枝宁吧?我看过你的剧,新剧已经看了好几遍。”
她是沐枝宁的粉丝,此刻看到偶像,不由靠近了几步,想要拥抱沐枝宁,却又不敢。
“是我。”沐枝宁大方地和她拥抱了下,而后朝着她笑,“谢谢你的喜欢。”
“枝宁,你真是太好了……”老板正要拉住沐枝宁继续聊,便看到门外又进来了一个人。
是宋望秋。
紧跟着,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也走了进来。
沐枝宁忙向老板解释:“不好意思,我们在拍综艺,但会很快离开,尽量不打扰你的生意。”
“不打扰不打扰。”老板摆摆手。
她走到门口,将那块“本店休息”的牌子翻过去,而后回到了沐枝宁的身边。
“你们想待多久都可以。”老板道,“刚好我下午有其他事,就早点打烊了。不过……”
老板顿了顿,视线在沐枝宁和宋望秋之间流动:“你们是在录……那档综艺吗?”
老板一直密切关注着沐枝宁的行程,最近沐枝宁没有别的安排,来到s市似乎只可能是因为那档离婚综艺。
沐枝宁没法否认,只好点头。
原本还十分高兴的老板神色瞬时失落下去,但终究没多说什么。
旁边的摄影师则不忘叮嘱:“老板,我们的录制还在保密阶段,请您一定不要对外发任何路透。”
“行,我知道了。”老板点头答应。
沐枝宁和宋望秋则走到了里面,开始挑选起花来。
初绽的雏菊,白色的晚香玉,各色的玫瑰,拥簇着的满天星,甚至于还有叶子嫩绿的薄荷……
花店看起来不大,屋子里摆满了花,沐枝宁挑得眼花缭乱,最终在几种玫瑰处停下脚步。
宋望秋凝神望着沐枝宁,她正低头去闻着花,纤长的脖颈白中透粉,就像是她手中捧着的粉红雪山。
她脸上明显有了笑意,双眸闪着欢欣的光彩,活泼而明艳。
宋望秋看得一时晃神,右臂碰到花架,将上面的一束薰衣草扫了下去。
“抱歉。”
宋望秋连忙弯腰去拾。
走来的花店老板接过花,查看着花的状态:“还好,没伤到。”
见沐枝宁也望向这边,老板便笑了笑,又压低声音向宋望秋道:“不过宋大影帝一直干看不买怎么行,索性把这束花买下,送给我们枝宁吧。”
无论看了多少《我们离婚吧》的宣传,花店老板都不愿见到这两人真的离婚。
宋望秋没说话,但却接过了那束薰衣草。
沐枝宁在那边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最终买了几束粉红雪山。
付款时,宋望秋悄悄把手中的薰衣草同沐枝宁的花放在一起。
老板包好后,又将花重新递给他们。
沐枝宁笑着感谢,随后二人一起捧着花离开了花店。
旁边帮忙的工作人员先把花都拿回了车里,而沐枝宁数了数手里剩下的钱,不禁开始思索着还能买点什么。
“买些花瓶吧。”宋望秋道,“前面左拐直走有家瓷器店。”
“你怎么知道?”沐枝宁惊讶。
“去年在s市拍戏,住了几个月,来这里逛过。”宋望秋淡声回道。
沐枝宁沉默,她去年奔波于自己的戏,已记不得当时宋望秋有没有说过,他的戏就是在s市拍的。
所幸宋望秋没问,只带路往前走。沐枝宁不认路,便乖乖跟在宋望秋的身后。
是家装潢清幽雅致的小店。
里面的木制台子上,瓷器摆放错落有致。
沐枝宁看中了一款手工陶瓷花瓶,冷白的瓶身和花很契合。
沐枝宁看着不多的钱,小心地询问了价格,店主的回答竟是出乎意料的便宜。
“这是家老店,瓷器都是手工制作,店主另有谋生方法,只把这家店视为爱好,并不想用它赚钱。”宋望秋解释道。
所售瓷器基本只收成本费,至多在其基础上略加几分薄利,因此比外面的瓷器要便宜许多。
沐枝宁了然,最终买下了三个,一直到出店时还捧在手里仔细观摩。
回到别墅后,沐枝宁在一楼刚坐下,便看到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把一张长沙发抬进来。
这别墅虽建得豪华大气,却是有了年代的老房子,因为难以改造,一直没有电梯。
工作人员便先把沙发放在一楼,等着导演吩咐。
“先送到二楼去。”导演王宽扬了扬手,指向楼梯方向。
“王导,你这是……”沐枝宁疑惑。
“给兰大少爷的。”导演笑着调侃道,“总不能真让人睡地上了。”
原来,剧组还是默默做出了一定的妥协,每个卧房可以临时加一张长沙发。
算是在不违反规则的情况下,让嘉宾多了一点选择。
兰庭意见最大,所以便直接帮他送上门了。
节目组订下的其他两张沙发,则还在家具店里。
但沐枝宁和宋望秋两人互相望了眼,谁都没有去找导演要。
他们甚至默契地回避了这件事,彼此绝口不提。
于是订好的复古长沙发,在三个月的录制时间里,自始至终也没能抬上四楼。
第6章 网上爆料
工作人员帮忙将花和陶瓷花瓶都拿到了四楼。
沐枝宁把花瓶都洗干净,将买来的粉红雪山一支支放进去,忙得不亦乐乎。
等她将花瓶摆好位置,便看到宋望秋站在她身旁,正望着她。
“怎么了?”
“送给你的。”宋望秋道。
沐枝宁看到宋望秋手中捧着的那束薰衣草,半天没反应过来。
宋望秋以为她不愿收,手已经往回撤了些,但沐枝宁又伸手将花抱了过去。
“谢谢。”沐枝宁平静道,“我看到是花店老板让你买下了。”
换句话说,她知道宋望秋本无送花之意。
宋望秋皱起眉来,却看到沐枝宁笑盈盈地望着他:“但我还是很喜欢。”
沐枝宁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玻璃杯,将薰衣草放了进去,又注满水。
最后,她将花放到了宋望秋那一边的床头柜上。
没过多久,其他两对嘉宾也回来了。
云鹤买了手工吹制玻璃材质的软木垫台灯,而乔安安则买了香薰蜡烛。
另两位显然是勉强出门陪逛的,都是面无表情,毫无兴趣。
摄影师去装饰好的各个房间拍空镜,六人都下到一楼休息。
宋望秋去洗手间,出来时看到兰庭靠在门口,于是没半点犹豫,就要抬腿离开。
兰庭一急,慌忙拦住了他:“宋望秋,咱们好歹是校友,我承认,上午是我口无遮拦,我向你道歉。”
“没必要。”宋望秋回道,“我先走了。”
“哎,等等!”兰庭拉住了他,欲言又止。
宋望秋同兰庭隔开距离,看着他那副意有所图的样子,已有不悦:“你到底想说什么?”
兰庭面露讨好,言语之间多了暗示:“宋老师,你的下部电影还缺人吗?”
“我还没定下部电影。”宋望秋道。
兰庭笑了:“少来了,我的经纪人今天刚告诉我,韩导下部电影已经定下了你作为男一。”
他口中的韩导,就是韩安之。
韩安之二十四岁那年,执导的处女作文艺片《哭蝉》,一举拿下国际大奖。
从此跻身名导之列,是难得的天才导演。
成名后,韩安之依旧不骄不躁,平均每两年只拍一部电影,精雕细琢。
于是韩安之如今虽年近四十,拍摄的电影却还不到十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