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天的话,就像寒冬腊月的北风,差点冰封乔英朗。
愣了几秒之后,乔英朗咽了口唾沫,颤声说道。
“陈先生,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啊!”
陈昊天活动了下筋骨,目光从乔英朗等人身上一一掠过。
“我也不想这样,可我不杀别人,别人就杀我,渐渐就杀习惯了。”
说到这里,陈昊天指着任慧慧,冲乔英朗和詹琴琴咧嘴一笑。
“本来我以为我够狠,现在发现跟你们差了一大截,你们不仅杀人还诛心啊!”
乔英朗从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一边后退一边为自己辩解。
“陈先生,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身不由己,您息怒,息怒啊。”
陈昊天懒得接腔,看着步步后退的詹琴琴。
“刚才你不是很能说吗?突然安静下来,我有些不习惯。”
你二话不说就杀人,并且杀得理直气壮,气定神闲......
我敢说话吗?
詹琴琴想想陈昊天刚才的话,退到墙根后,冲还在发呆的保安们叫嚷。
“你们赶紧保护我啊!”
保安们面面相觑,双腿一个劲儿地哆嗦。
现在的他们就是过河的泥菩萨,哪有本事保护詹琴琴。
陈昊天抽出一根香烟,衔在嘴里,看都不看保安一眼。
“不想陪他们死就滚,顺便把门关上。”
这些保安早就吓破了胆。
所以陈昊天话未落音,他们已经仓皇逃窜。
哐当!
房门关上。
詹琴琴如坠冰窟。
她哆嗦着嘴唇,双腿一个劲儿地发软。
“陈先生,有事好商量,你千万别乱来。”
啪嗒!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
陈昊天引燃香烟,冲任陆飞和张丽娜皱了皱眉头。
“叔叔阿姨,刚才你们一个要撕了她的嘴,一个要跟她拼命,现在还不上?”
任陆飞和张丽娜齐刷刷打了个冷战。
他们平常老实本分,平常遇到人打架还要躲远点儿。
哪想陈昊天两句话没说,就把人杀了,不过......
这群人该死啊!
詹一凡玷污了女儿,只要詹琴琴稍微有些良知,就该满怀歉意解决问题。
可是这个老贱人全无悔过之心倒也罢了,还极尽谩骂侮辱之能事。
到了后来,甚至设局要将他们送进监狱。
如此歹毒的人,实在是该死。
正在这时,陈昊天的话又传了过来。
“把詹琴琴当成一条丧心病狂的狗,朝死里招呼,反正今天是她的忌日。”
未等陈昊天把话说完,张丽娜冲了上去。
啪!
她给了詹琴琴一记重重的耳光,毫不客气地骂道。
“你个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良心让狗吃了,刚才不是嚣张吗?接着来啊!”
詹琴琴捂着脸,咬着牙,眸中尽是怒火。
张丽娜就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屁民,竟然扇了她一耳光......
岂有此理!
她正要反击,任陆飞一脚踹了过来。
扑通一声闷响。
张丽娜仰面倒地。
眼冒金花的她尚未反应过来,张丽娜扯着她的头发,耳光玩命朝她脸上招呼。
“你这没良心的浑蛋,明明你儿子害了我女儿,你还骂她!”
“我打死你这贱人!打死你这浑蛋!”
任陆飞看了眼不停抹眼泪的女儿,想到詹琴琴刚才的话,又是一阵气血上头。
身为父亲,女儿被人欺负了竟然不知道,这是不尽责。
知道女儿被人欺负却不能帮她讨个公道,这叫无能!
更让他愤怒的是,詹琴琴当着她的面,把女儿骂得一文不值。
今天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替女儿出口气。
念及至此,任陆飞再也顾不得其他,抬脚踹向詹琴琴的小腹。
“你这毫无人性的贱人,我让你死!”
詹琴琴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何时被人这么打过?
她吃疼不过,捂着脸哭着哀求。
“我错了,我们错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我给钱,你们要多少都给!”
给钱?钱能买来女儿的清白吗?
才十四岁去做引产,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更可怕的是由此造成的心理阴影,可能一辈子都难痊愈。
张丽娜脱掉皮鞋拿在手里,没头没脸地招呼詹琴琴。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了是不是?”
“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是不是?”
“我们今天不要钱,就要你的命!”
任慧慧看着父母围殴詹琴琴,心下一阵痛快。
詹琴琴刚才的话,把她的心和自尊撕得粉碎。
有这样的母亲,詹一凡又能好到哪里去。
自己好糊涂啊,以前竟然喜欢一头人面兽心的狼!
任明静抱着任慧慧,冷冷看着蜷缩在地好像狗一样的詹琴琴,从牙缝挤出两个字。
“活该!”
不远处,乔英朗紧紧贴着墙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他生怕引起任陆飞的注意,把火气发到他身上。
哐当!
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一个身着治安署制服的中年男子领着几个治安队员冲了进来。
看着任陆飞和张丽娜围着詹琴琴打,他当即红了眼眶。
砰!
清脆的枪声响起。
任陆飞和张丽娜身子微微一顿,立马停手。
任明静紧紧抱着任慧慧,无比紧张地望着握枪的中年男子。
詹琴琴这才有了喘息的空当。
她赶紧爬起来跑到中年男子身前,用手背擦擦口鼻上的血,哭成了泪人。
“国良,你要为我做主啊!”
安国良看着头发凌乱面部红肿的詹琴琴,心如刀割。
情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打得没有人样,不帮她出气,以后怎么有脸上她的床。
于是他举枪瞄准任陆飞和张丽娜,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声线中透着冰冷。
“人,是你们杀的?”
任陆飞和张丽娜齐齐后退一步,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哪能说话?
安国良一声怒喝。
“回答我!”
陈昊天不屑地瞟了眼安国良,言语淡淡。
“一个小小的黄浦区治安署署长,好大的官威啊。”
安国良皱了皱眉头,旋即把目光放在陈昊天身上。
“你是谁?”
詹琴琴指着陈昊天,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他叫陈昊天,人就是他杀的,还有,也是他让那两只臭虫打我的!”
“快开枪打死他!只要你杀了他,我跟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