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驿站途中,时半夏显的格外安静,直到听见驿站的车马声,她才缓缓起身掀开马车的帘子。
夜空已经露出破晓的一丝白光,却依旧无减夜的寒凉,她还没拢紧衣服,一件火红的披风已经落在了身上。
这个男人似乎对红色情有独钟,原本是女子的钟爱的颜色,被他穿起来却一点也不显得违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危险却又致命。
时半夏想了想,还是把那件披风脱了下来,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在马车停稳后跳下了车。
看见眼前灯火通明的驿站,那些穿着中原独有服饰的守卫,她微微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时半夏头也不回地往驿站大门走去,身后传来一声笑,很淡,很轻,却让她猛的停住脚步。
一个月来,她真的挺怕这个男人的,其实就算是眉角有伤痕,这男人也很俊俏,可偏偏他的性子却又阴晴不定,虽然除了在床榻上以外,这个男人没对她做些什么,但她还是很怂他。
“你舍得?”
“哪里舍不得的?”时半夏无语,这些天她都在数着日子过,何谈舍不得。
男人把玩着手里的金算盘,修长的手指比女人的还要漂亮,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你的身体。”
“不要脸!”时半夏气结,差点没冲上去扇他两巴掌,但也只是想想。
男人上前一步,挑起她的下巴抬起来:“脸这么红,害羞?”
害羞才怪!她这是气的!
时半夏咬唇,忍了又忍道:“你的救命之恩,我已经报完了,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劝你立刻离开这里,否则被我大哥看见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被逗笑了,得寸进尺地捏着她的下巴把玩起来:“哦,我倒想见识见识有谁能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你放手!”
时半夏猛地别过头,下巴被他的指尖划出一道红印子,男人微微皱眉,想要查看时,时半夏已经走出了几步远。
“让你走了?”男人几个箭步上前,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让时半夏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的怀里。
就算荒原民风彪悍,不像中原地区,但时半夏不是荒原人,见他在外面还如此放肆,又惊又怒,一拳就往他胸口砸去。
“胆子不小。”
男人轻而易举就制住了他的手,似笑非笑:“若再闹,我不介意在这里疼你。”
“你,你……”时半夏气的说不出话,偏偏又逃脱不开,脸也跟着憋得通红,双眼水雾雾的,又可怜又诱人。
男人微眯着眼。
其实也不是非这个女子不可,他见过的女人也有不少姿色胜过她的,只是现在看来,却是有些舍不得了。
“如今就算回去,你也不可能再嫁他人,不如跟着我,也好过一辈子孤寡。”
时半夏嗤笑:“谁说女子唯一的出路就是嫁人?要我跟着你,我宁愿一辈子孤寡。”
男人眉头一皱,心中闪过波澜。
而就趁这个空档,时半夏逃离了他的钳制,逃也似地冲进了驿站。
男人的指尖还残留着余温,但却很快冷却,看着时半夏的方向微眯着眼。
如果他没记错,情丝绕可不是一个月就能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