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一语中的,让叶贞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容的下么……她也同样问自己这个问题。
但他说了,她便信。
不知道是有了身子的心理作用,还是因为她确实疲乏,整日都浑浑噩噩的很困倦,好在胃口不错,也让战战兢兢的府医松了一口气。
他自打在鬼门关里过了一圈,便更加谨言慎行,所有要入叶贞口的东西都由他亲自调配,熬药时便在一旁盯着,烧菜时也在一旁瞧着,生怕出什么纰漏。
“先生不必如此紧张,该做什么照常做便是。”
府医抹了一把汗:“是。”
虽是应了,却比之前更加紧张了。
叶贞也不再多说,因要安排叶家的事,在府中用过早膳便去了城内。
只是没想到会遇上秦漠寒。
“很巧。”
叶贞微微颔首,只同他对视一眼,便别开了视线。
“不巧,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叶贞心中一跳,握着茶杯的手轻颤,让杯中水荡起了阵阵涟漪。
她稳住心绪,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何事?”
“你真要嫁他?”
叶贞微怔,紧捏着杯沿的手也缓缓松开,轻轻点头:“是。”
“不后悔?”
“是。”
秦漠寒神色复杂,眼底浮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让她觉得有些莫名的心慌。
“你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
“是。”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有略显沉重的呼吸声有些许变化。
短暂的沉默后,秦漠寒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雅间里响起。
“别嫁。”
“恕难从命。”
秦漠寒上前一步,距离她仅仅一步之遥。
“阿贞,你错信了我,我不希望你再错信了他。”
叶贞顿了顿,平静道:“这是我的事,也是我做的决定,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那都是我的选择。”
秦漠寒眼底的暗色更重了些:“你觉得他娶你是因为心悦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叶贞看着眼前眉峰紧拧的男人,静静道:“这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叶贞端起茶杯,垂眸敛下眼底的神色。
“还是你觉得我会因为你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他。”
雅间变的比刚才更静了似乎连空气的流动都静止了。
须臾,秦漠寒低沉冷淡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你以为摄政王的位置他是怎么得来的,还是你认为父皇真的被美色迷惑到了色令智昏的地步,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如此重要的位置给一个曾经对他帝位造成威胁的漠北王?”
叶贞低头,不言不语。
她自然知道文帝不是这样的人,她也不是没想过其中的缘由,但有些事想的太深就越容易作茧自缚,她便没在任由自己胡思乱想下去。
但她知道,能让文帝让出摄政王的位置,势必是他得到了不亚于这个位置的东西,或者是筹码。
叶贞不开口,秦漠寒便也继续下去。
“父皇先前用噬心蛊试你,就是怀疑你,这段时间京城谣言甚嚣尘上,难道你认为父皇不知……”
秦漠寒顿了顿,继而缓缓开口。
“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