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平平淡淡的过了一个月,时笑每天做兼职又还得复习上学期丢掉的学习进度,过得也还算充实。
而且她这人也不太喜欢玩,后来彭子琦的确是约过她几次去漂流,或者去看大瀑布。
时笑虽然不好直接问他为什么总是来找她,还经常给她送水果和冷饮,又锲而不舍的约她一起玩。
但她为了不让她产生某种错觉和误会,所以只能每次都婉转的拒绝了他。
她也不清楚彭子琦到底有没有明白她的刻意回避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只是他始终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放弃,还是依然一有空就会来找她,以同学的名义和她来往着。
时笑为这事也挺头痛的,她现在除了期待着秦晗偶尔约她一起出去逛个街吃个饭,真心不喜欢跟任何人有来往。
起码和秦晗待在一块儿,这样,她还能旁敲侧击的打听打听秦肆得消息。
秦晗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可自己也很无奈,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消息带给她,因为秦肆根本上就没往家里打过电话。
唯一和爷爷联系过的那么一次,还是当初刚去基地的时候,报了一次平安。
时笑虽然没办法知晓原因,但想着,他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只是有时候她还是止不住的担心,他去了那边,会不会遇到别的女孩子,喜欢上别人了?
她试图甩掉这种胡思乱想的猜测,可是没有用,谁叫他总是那么耀眼,这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会有这种担心。
所以她突然就有点理解当初的文悦榕,为什么会没头没脑的跑来学校威胁她了。
只有经历过相同的事情,才能对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一些了解。
虽然她不至于像文悦榕那样冲动撒泼,但要是她真的听闻他有了另外喜欢的人,肯定也会嫉妒的发疯。
而且现在每次一想到文悦榕,时笑总会暗暗感慨一番。
她后来反复的回忆和复盘过与秦肆从认识到如今的所有细节,她觉得,那时候要不是因为文悦榕冲动找到学校,和她发生撕扯出了事故,估计她和秦肆早就彻底断了。
其实当初,她也是犹豫过的,所以一开始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哪怕从他那里要到了电话号码,她也没有想过找借口刻意去他面前刷存在感。
甚至有天被龚明骗去酒店,无意间听到了他和文悦榕的通话内容,她还彻彻底底的打算过放弃。
可事情就总是这么阴差阳错,因为文悦榕来找她那么一闹,不仅让她再次跟他有了牵扯,还将他再次送来了她的身边。
那时所有人都觉得文悦榕是受害者,大家讨伐她,攻击他。
唯独他,深更半夜特地跑来警局找到了她,又亲自带着同样伤痕累累她去了医院做检查。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她心里说不清是有了一些底气,还是因为有了一些自私的想法,于是开始一点一点放纵了自己。
但那时放纵归放纵,可心底还是有一些底线保留在那里,没让自己彻底沦陷。
所以第一次因为他发现她和杜彦的关系闹矛盾分开,她心里虽然愧疚,但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法自拔。当时也是真的铁了心想跟他断了就断了,因为担心他发现自己更多的图谋不轨,到最后更不好收场。
可是她万万没料到的是,最后先低头要复合的居然会是他。
哪怕她冷脸相待,给人一种受害者的姿态,他还是想尽办法的来哄她,以至于把正式她介绍给自己所有的朋友,公开承认她正牌女友的身份。
他为她做到了如此地步,她怎么可能不动摇呢?
人非草木,虽然她之前因为姐姐失败感情经历对男女之间的关系看得很漠然,可是,再不抵触感情的人,也抵抗不了一个男人对你这般宠溺这般特殊啊。
如果前面只是让她渐渐动心,那么后来这一次的和好,才是她真正沦陷的开始。
也正是因为越来越沦陷在和他的这段感情当中,所以她才越来越害怕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因而后来才绞尽脑汁的想办法隐瞒他,也不过是贪念多和他在一起的那点时光。
时笑再次想起这些过往的时候,正站在当初他们一起住过的那栋小区门口。
她有空的时候,时常会回来这里看看。
虽然不知道这里的房子他最后究竟卖了没有,但是留在回忆里的欢声笑语,始终不会褪色。
她站在小区对面的马路边,和过去每次一样,一杯奶茶喝完了,才转身离开回学校。
但今天走到半路,她突然想起来好像很久没有和秦晗联系了。。
上次和秦晗见面,还是她路过学校的时候,喊她出来一起吃了个饭。
就像当初秦肆第一次给她打电话一样,说是到学校给舅舅送点东西,所以例行公事的约她见个面,简单了解了一下她当时伤势的恢复情况如何。
现在回想,都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她掏出手机,给秦晗发了条信息。
正好她今天刚领了兼职工资,可以请她去吃顿像样点的西餐。
然而秦晗接通后,却告诉了她一个糟糕的消息:“实在不好意思,我妈妈受伤住院了,晚上走不开。”
时笑微顿,关心道:“阿姨怎么了?”
秦晗叹了声气:“说出来可能你都不信,昨天我妈妈去参加一个世伯家女儿的婚礼,结果遇到了文悦榕,被文悦榕给报复给砸伤了。”
“...”这的确是让时笑吃了一大惊,意外了好几秒才追问:“文悦榕怎么还报复上阿姨了?”
“她不是之前确诊患上了抑郁吗?”秦晗说:“文家都说她已经康复了,谁知道昨天去参加闺蜜的婚礼可能受了什么刺激吧,然后就——我妈都快吓死了!”
时笑也是从所未闻这种事情,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她还是犹豫要不要去看一看:“阿姨伤的严重吗?现在什么情况了?”
秦晗说就是有些严重,所以她现在才必须每天都守在医院里。
她说,当时文悦榕直接拿了个酒杯朝姚瑜然的头砸了下去,还没等姚瑜然反应过来,文悦榕又将她一推,直接把她推进了一旁的喷泉池里。
可想,姚瑜然那么爱美爱打扮的人,昨天去参加朋友女儿的婚礼,肯定穿的很时尚,高跟鞋是标配。
所以文悦榕这么一推,脚踝直接给摔骨裂了。
照这么说,还是真的有些严重,时笑想。
她记得自己的当初撞秦肆的车子腿摔断了,养了三个月才好。
挂了电话以后,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
也是奇怪,通过之前的打交道,明明是该讨厌姚瑜然这个人的。
可是时笑却觉得自己莫名对她恨不起来。
不为别的,就为她是秦肆的妈妈。
所谓爱屋及乌吧,总觉得她身上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即便是她每次看到她,都一副不动声色的嫌弃表情。
就像她这次来医院看她一样,姚瑜然依然冷冷淡淡的,眼角眉梢都是排斥和不悦。
可时笑看她一眼,总是能从她的五官当中看到秦肆的影子,心里就一点都不觉得委屈了。
随便吧,姚瑜然讨厌她也正常。
毕竟是自己连累了他们和亲戚产生矛盾,闹得鸡飞狗跳不安宁的。
好在她这人忍耐心还算好,所以只要她自己想得开,不管别人对她态度怎么恶劣,她不会感觉难受就行了。
“小晗妹妹每天在医院照顾阿姨也挺辛苦的,我跟她商量着这两天和她轮流来医院照顾您。您要有什么吩咐可以直接跟我说。”
“不需要。”姚瑜然躺靠在床头,伤成这样了,还架着一副傲慢的气势,抱着双臂道:“我们家有钱请护工,不用你来献殷勤。”
时笑现在已经算是有些了解姚瑜然这个人的脾气了,任她怎么说也不生气,更不会和当初一样感觉到难堪,甚至还能心平气和的反驳了她一句:“您要觉得我是献殷勤那就是献殷勤吧,反正我是出于替您儿子照顾您的想法自愿的。”
经过了这么些事,姚瑜然也懒得凹那些外在的形象了,卸下伪装,干脆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你凭什么替我儿子照顾我?这是我家未来儿媳妇儿的事情,你还没有资格。”
时笑没尴尬,反而还淡淡笑了下:“只怕您挑中的儿媳妇,将来未必会愿意和我一样心甘情愿的照顾您。”
“”姚瑜然垮着张脸斜眼看向她,拔高音量道:“你这是诅咒我?”
“那可没有。”时笑解释道:“我只是实事求是的跟您说这个道理。不然您仔细想想,这次您受伤,可不就是您和叔叔当初挑中的儿媳妇给伤害的?”
“.”姚瑜然结巴了两秒,一时间竟然没找到言语反驳。
时笑却依然淡定的跟她说道:“而且现在的名媛小姐,哪个不是矜贵娇养,将来就算您如愿娶了个出身名门的儿媳妇,到时候人家就是想孝顺您,顶多也是花钱请人照顾。可是人一旦生了病,不仅身体痛苦,心理也是最脆弱的时候,当然还是自己的亲人照顾最贴心,您说是吧?”
姚瑜然嗤笑一声,找不到语言反驳她,只好挑刺:“巧言令色!”
无论她怎么说,时笑还是不跟她计较,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抚了抚背后的裙子:“今天我就不打扰您了。明天晚上我过来换小晗妹妹。”
姚瑜然眉头一皱,正要发作,这时床头上得电话响了。
她顿了顿,回头瞄了眼,是个陌生得外地号码。
姚瑜然想都没想,直接就给挂断了,以为又是哪个品牌商打来的广告电话。
可是时笑盯着她手机上的那个归属地,整个人一怔。
在姚瑜然放下手机之前,她立刻提醒道:“会不会是秦肆啊?”
第59章 大结局(中)
“会不会是秦肆啊?”
听时笑这么一提醒,姚瑜然也霎时一怔,马上又低头看了眼电话号码。
没错,上面显示的那个地区正是秦肆去工作的那个省的一个地级市。
因为是座机号码,所以刚才她没有注意。
最关键的是,秦肆这一去都三个月了,从来没往家里打过电话。姚瑜然以为他还还在跟她生当初私底下去见时笑的气,或者因为姑姑的事跟他爸闹了不愉快,所以故意不理他们的。
所以她是真没往他身上猜测,这会儿听时笑这么一说,虽然还不太肯定,心里却已经开始激动了,立刻回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
当听筒里传来儿子久违的声音,姚瑜然高兴了一下子眼睛就酸了,一开口声音也有些堵:“儿子,真的是你啊。”
站在门口的时笑,观察着姚瑜然的神色和语言,确定这通电话的确来自于秦肆,脸上也忽然布满了既高兴又难过的复杂情绪。
她也好想听听他的声音啊,所以脚下下意识的又朝病床边走近了几步。
可是姚瑜然这会儿沉浸在和儿子的短暂温情当中,根本没有顾及到她的存在:“你这小子,去这么久怎么都不往家里打个电话?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父母,就算我们做的不对,那不也是希望你好,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这么久也不跟我们联系。”
电话那边,秦肆低声:“好了,别再提这事。我听说您昨儿受伤了,怎么回事?”
儿子专门打电话过来关心,姚瑜然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抓住这么个机会,当然得赶紧诉苦:“那个文悦榕简直就是个疯子,我坐那儿跟x省长的夫人,就是去年过年介绍人家女儿跟你相过亲的那个阿姨,咱们正好好聊天呢,她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兜头就把酒杯砸向了我。你不知道,当时妈妈都快要给吓死了!”
秦肆听完,黯声猜测:“她可能是恨我,所以波及到了您。”
姚瑜然哼一声:“感情这种事它能勉强吗?之前我和你爸又不是没有撮合过你和她,是她自己没用,不能抓住你的心,现在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
一旁的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