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素!”
一声喊,穿过整个公园追着那掉头绕向终点的小家伙,逃窜得像草丛里一只飞奔的兔子!
“bunny!!that’s cheating!!”(兔子!那是作弊!!)
“谁先踏入亭子谁赢!!”
什么公平竞争,什么体育精神,兔子的脸反正是不要了,他再喊她也不肯停下来。绕过湖水,回头一看,他已经掉转车头直冲而下!
天哪天哪!那个大坡助力非常大,转眼他就近得她心惊肉跳,千万,千万不能输!安小素没有资格参加岳总的会,可是兔子要跟着腰啊!
终于来到亭子前,安小素跳下车,也顾不得这七千美金的宝贝,“啪”一声扔到一边草地上,迅速奔上台阶。可是,这倒霉亭子,怎么这么多级??
蹬蹬蹬,她拼命奔着,他很快就赶来,大长腿一步三个台阶追了上来。感觉到迫人的气势,安小素腿都软,刚奔到一半,腰上忽然一紧,人就悬了空。
“啊!”
一声还没叫完她就被粗壮的手臂拖到怀中,一甩就上了肩,她叫,“你这才是作弊呢!!”
他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安小素直挺着腰,扶着他的肩膀,这个姿势熟悉得不行,好像每天的衣扣,一扣就扣好,连调整都不用,只是看着山下草坪上还在旋转的车轮,心里很沮丧。
一步稳稳地站在亭子上,他抬头看着她,“谁赢了?”
“当然是我!”肩上的那一只被锁得牢牢的依然冲着天据理力争,“technically,我的身体先触到终点线的!”(技术上说)谁让你扛着我,我先过的线!
“technically,”他一把握起她的脚腕子,“你没有‘踏入’亭子。”
脚腕子握在大手里动也动不得,感觉自己被他拗得像个受惩罚的孩子,又羞又恼,“你混蛋啊,岳绍辉!”
“哈哈哈……”
他笑,大手一放,她从肩上掉下来,冲他喊,“为什么不能让我赢?”
“因为我赢了,你得接受这个。”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奖牌挂到了她脖子上。安小素低头拿起来,居然是一枚荣誉学生的奖章。如果她了解得没错,这种奖章全校每年应该只有一个,不光是荣誉还有丰厚的奖学金。
奖章做得很精致,反过来,上面是年份和学校的名字,安小素问,“你的?高中时候得的?”
“junior high. ”(初中)
“真厉害!”
他笑笑,“that’s my shame.”(这是我的耻辱柱。)
“嗯?”
“我赢,是因为最好的那一个病了。”
“是么?”
“这是我第一次得这个奖,非常兴奋。你知道在全家庆祝的时候,我爸对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he said: remember this: second choice is always there, but the second best never exists. ” (他说:记住:第二选择永远可以有,可是第二最佳根本不存在。)
看着他微笑的脸,安小素有些怔。没吭声,低了头,手指机械地抠着奖牌。
“sometimes, the answer is as simple as yes or no,the status is only right or wrong. do you understand?”(有时候,答案简单得只是是或不是,状态只有对或错。懂吗?)
安静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他,“你还会让米娅开会带着我吗?”
他蹙了眉,她似乎并不想懂他的话,只是很执拗地问他同一个问题。
“会,还是不会?”
“不会。”
她轻轻吁了口气,“我累了。我想回家。”
“好。”
……
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天,快到市区时下起了小雨。
依旧半开着窗,细雨潲过,她抱着双臂靠着车窗,看飞驰而过的路灯看得很出神。岳绍辉扭头看了一眼,关上了窗。
回到小区时已近十一点,她跳下车,头也不回就往楼门去。
“等等。”
听他叫,她又往前走了好几大步才勉强停下。
岳绍辉从车上拆下一辆单车拎到她面前,“这个给你。”
“我不要。”她答得干净利落,连为什么都不问。
“不喜欢?”
“我说了不要!”她忽然有脾气,“给我这个干什么?我有自己的单车!”
“真的不要?”他心平气和。
“不要!”
“好。”
他拎了单车转身就走,安小素咬了一下牙,飞快地跑上台阶,打开楼门,关门的一瞬间忽然跺了一下脚又回头,看他把单车认真地装在车后的架子上,随后打开车门要上车。
“为什么不能让米娅带我开会呢?我又不会碍事!”
岳绍辉转回身,看着门边人,像小狗咬了骨头死活不松口。
“我,我又没要求别的什么,升职、加薪都不用!我坐在最边上,离得远远的,不用参与,做会议记录就行!我,我只是想见见你,又没要别的什么,为什么不可以?!”
岳绍辉咬了牙,看她理直气壮地委屈。
“又不是永远这样了,只是两个月,这两个月才能开几次会啊??都不行么?”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发颤,“自从回来以后,我每天都会想起现场、想起你!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现在好容易又有两个月,你隐瞒身份骗我,我都没有计较,现在我就这一点点要求,为什么你就不能答应呢?不算欠我一个人情吗?!而且,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我都没告诉你,你说要去骑车,我一碗方便面没吃完就陪你去,我还不够好吗??”
“big rob 说我欺负你,我只是远远地说了声喜欢你,其他的,也没做什么,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见我呢??”
怦!车门被重重摔上,力气大得那狰狞的车都震了一下。
眼看他皱着眉大步走了过来,安小素吓得一个哆嗦,赶紧追了一句,“就当是看在big rob的份上,行不行??”
他像俯冲下来的老鹰,两只大手捧了她的小脸,狠狠地吻在那张胡言乱语乱语的嘴巴上。
袭击猝不及防,唇被完完全全攫住,他冲进来的时候,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湿湿的温暖很快就将她敏感的舌尖包裹。
他这么高,丝毫没有考虑她的角度,她被提得垫了脚尖,两只手臂完全无意识地垂在身后,像被掐着脖子拎起来的一只水鸭子,求命一样地贴着他。
口鼻中全被他的味道占领,没有那刻意的薄荷香,只有她似乎熟悉、又难以亲近的味道;嘴巴纠缠得这么紧,紧得空气都无法渗入,只能在彼此口寻找呼吸……
她用力吸着,感觉像被热水缓缓淋下,将她整个身体浸泡,狂跳的心都被这股热浸软了,跳也跳不动……
她迷迷糊糊的没来得及救牍自己,他的吻已经结束,留她很不矜持地独自在他唇边喘着气,听他咬牙,“you stupid little thing!” (你个小蠢东西!)
她眨巴眨巴眼睛,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刚才……他的动作好猛,可是他的唇好温柔,为什么他咬她都没有那种讨厌的口水感?她只觉得自己的舌根酸酸的,被刺激出来好多津水。他的舌很霸道又很软,鼻子好帅蹭得她的心都痒痒的,他的眼睛始终攫着她的目光,让她想三心二意一下都不敢……
各种感官同时冲击,又忙又乱,她根本一个都没有好好捕捉下……
她愣愣的样子让他的眉头更紧,大手正要放开,她忽然更垫起脚尖,喃喃道,“再亲亲我。”
一秒钟,他的力量突然迸发,一把将她托起来卡在腰间,一脚挑开楼门,门怦地一声关上。
楼道里的灯很快就灭了,黑暗中她被抵在墙上,感受那来自正面的压力,很快,冰冷的墙面都有了温度。她紧紧抱着他,感受他的唇,他的味道充斥在她口中,她的颈窝,呼吸不出来,疼得轻声叫了一声……
黑暗中,刚才的感觉被无限放大,一切都虚无,单纯的只有那滚烫的唇舌……
好半天,随着门外沙沙的雨声,楼梯角落才慢慢平静下来。
不知是他的力量,还是她的纠缠,依旧贴得紧紧的。双手捧着他的脸,啄在他唇边,她像初吻一样,试探着轻轻舔了舔他。
他喘了口气,压在喉中的声音,很哑,“you made me the other man, you have to take it .”(你让我成了另外那个男人,你就受着吧。)
捂了他的嘴巴,掌心是他热热的气息,低头,唇蹭着手背,“今天开会,为什么不带我?”
“因为我也不在会上。”
“去哪儿了?”
“取单车。空运过来,今天刚到,差点就赶不上。”
“赶什么?你……知道我生日?”
小傻子总算恢复了一点智商,拨开她的手,唇又贴在一起纠缠了一会儿他才轻声说,“生日快乐啊,我的小兔子。”
她笑了,第一次觉得,过生日,真好。抿抿唇,“你……是不是没吃晚饭?”
“嗯。”
“我楼上有蛋糕,要不要吃?”
他笑了,“不能上去。上去,我吃的就不是蛋糕了。”
她轻轻咬了唇,他也咬在她唇边,“我会把你嚼碎的。god know how much i want you. ”(上帝知道我有多想要你。)
扑下//身,趴在他身上,她不再抬头。
“不早了,上去休息吧。”
“……你累了?”
“我不累。你不困啊?”
“不困。……别走,行不行?”
“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从现在开始,狗粮与雷并存。小天使、小妖精们各自保护好自己。
☆、病了
安小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