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盯着他痞气到极点的俊脸,还有穿在他身上存留浓重酒味的衣服,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才不过去呢,你自己有手有脚,除件衣服还要人家帮忙,本小姐不干。”我咬着牙强势道。
况且,他都几天没洗澡了?!满身的汗味酒味不说,还夹杂着浓烈的男姓特殊气息,简直又臭又脏又恶心,我都快要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给熏死了。
洁癖症发作的我,嫌弃地用手捂住鼻子。
冥城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盯着我的邪恶眼底,有可怕的火光在跳动,“老婆大人,听老公的话过来。”
低亚的话音一落,冥城修长的腿上前一步,就过来拉我的手腕。
我心一下咯噔,急忙往后倒退几步,躲开了他伸过来的魔爪。
“赵天心,你给我听话过来,不许再躲我。”
冥城魅或地够了够手指,示意我自己过去。
我冷傲的仰起头,不屑的看着他,挑衅道,“臭冥城,我才不过去呐,有本事你自己过来抓我啊。”
语毕,我一溜烟钻进水里。
满是逗趣地沿着温泉池的石壁,一点一点往冥城的身后移去。
哈哈哈……
还好前段时间里,我在裕缸里独自学会了潜水,冥城他现在喝醉了,在水里不会那么快就找到我的。
不用花一分钟时间,我就可以悄悄溜出温泉池,然后藏在寖殿的后花园内,让他一晚上都找不到我。
暗自庆幸间,我已经沿着温泉池的另一边开溜。
这儿有一道石壁做的屏风隔着,冥城应该看不到我。
于是扶着屏风探出头来,得逞地望了一眼,仍在另一边池中央找我的冥城。
“赵天心,你马上给我出来,否则让我找到你,我非把你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冥城用手不住的拍打着水面,一张醉意的脸上,满是愠怒。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神情,不由捂住嘴巴嘻嘻偷笑,蹑手蹑脚地走上石做的阶梯。
……
浑身湿璐璐的我,独自走在漆黑一片的后花园内,脑海里不停回想起以前,我一次次逃离冥府的情景。
当时的冥城待我时好时坏,从不允许我在未经他同意的情况下,擅自踏出殿门半步。
一旦我不听他的话,就会惹来他对我的蛮横暴戾。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现在的冥城,已经为了我而改变许多。
我走到喷泉池边,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下来。
抬头望向头顶上的夜空,一万年前的无数个夜晚,我孤独到只有夜空的星星跟我作伴。
“天心,大半夜不在殿里陪冥城哥哥休息,你一个人坐这儿,有什么心事吗?”
蓦然间,身后传来熟悉的甜美嗓音。
我回头,一抹姿态优雅的身影站在离我不远的一块巨大石头旁。
薛奴公主?!
她怎么也在这里?
黑暗中,我虽看不清她的脸,但能明显感受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优雅气息。
“很晚了,我睡不着,想一个人出来走走,你也还没休息?”我礼貌的回应她。
薛奴公主缓缓朝我走过来,长长的古式轻纱拖在她身后的地上,令她本来就清冷的小巧身影,显得更加的苍凉与孤寂。
“不瞒你,我因为想他,想得每个白天黑夜都没合过眼。”
她口中的他,是厉兼诺。
她对厉兼诺的情,完全不输于希儿姐姐。
“天心,如果有天,厉兼诺变成魔头,我也甘愿留在地狱火海底层,陪伴他左右。”
薛奴公主哽咽道,双脚在我跟前止步,微暗的月光下,我依稀看得见她憔悴的面容。
跟几个月之前甜美的她相比,感觉老了十几岁。
“薛奴公主,你放心吧,厉兼诺乃上一任的圣灵化裑,他有圣火庇护。不会那么容易,就被火海底层的那些低·劣恶灵腐蚀灵魂的。”
我站起来,微凉的小手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
薛奴公主睨了我一眼,抬头看着清冷的夜空,叹息道,“有圣火有什么用?你还不知道,我哥哥为了毁灭他,已经在火海里下了封印诅咒,一旦他利用法术冲破封印,就会被我们南朱家族的紫火焚烧殆尽。”
“真有此事?”我有些惊愕,冥城不是答应希儿姐姐,放过厉兼诺吗?
“我不想瞒着你,也没有必要欺骗你。
也许你还不知道,我母亲和哥哥,为了复兴整个南朱家族,还派龙迹和天辰太子回到天之都。
利用厉兼诺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诛杀天兵神将的那件事,挑唆天之都的众多神灵和天将,使他们密谋造反,一气之下还杀害了厉兼诺的母亲——圣太后。”
薛奴公主一口气说完,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见她手里突然变出一个方形的包裹。
打开,方形的箱子里竟然装了一颗鲜血淋漓的圣太后头颅。
“呃。”
我吓得到抽一口冷气,颤抖的腿急忙后退几步,差点就掉进喷着泉水的池里。
还好一双大手及时搂住我的身体。
与此同时,冥城性感的语气传来,“老婆,害我找了一个晚上,原来你躲在这里。”
“……”我惊魂未定的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薛奴公主的方向。
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而地上,竟然放了一个空空的木箱。
是装圣太后头颅的那个木箱。
我小手颤抖的指着木箱,“冥城,把那个箱子丢掉……”
冥城微眯起紫眸,“木箱?怎么了?”
他松开我走过去,弯腰就要捡起。
“等等,你别碰它。”我一把拉住冥城的手,“还是让鬼差过来把它清理掉。”
冥城盯着我惊魂不定的脸,一头雾水。
“老婆,你怎么了?区区一只木箱子,看把你吓成这样。”冥城心疼地抱住我的身体,替我拨开脸颊边的发丝。
“……”我也想告诉他,箱子曾经用来装圣太后的头颅,可是,我不知如何说出口。
因为薛奴把整件事情告诉了我,冥城会不会因此而责罚她?
我不能让他们兄妹反目成仇。
所以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老婆,今晚已是咱们新婚第四晚,你准备好把自己给我了么?!我不想错过美好的时刻。”
冥城声线温柔而低哑,下一刻,将我打横抱起。
我轻轻点头,紧紧贴在他怀中,闻着他沐浴后散发的淡淡花香味。
“花园里我让人新建了一座高台,上面有各种精雕家具……”冥城说着,急如闪电带着我来到他口中所说的高台。
果然,四周打着灯笼的高台上,用名贵的梨花木材建了一间新房子。
里面各种古式家具应有尽有。
而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一张偌大的双人榻。
枕头丝被窗纱,全是用金丝线刺绣了龙飞凤舞图案。
冥城将我放在榻上,随手拉下榻两边的红色帐帘。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房里所有的灯笼都熄灭了。
仅剩下榻边的两盏小巧蜡烛,在黯淡地燃烧着。
“老婆,有想我么?”他指尖来回摩梭我的粉唇,温和的声音听起来无尽沙亚。
而那幽暗深邃的视线里,跳动着圧抑已久的火焰。
看着忍得非常难受的冥城,我心头微微一软,坐起身,小手战战兢兢地替他除去宽松的黑色睡袍。
他胸膛刚刚暴露,大手亟不可待地扼住我的手腕,高大的体魄朝我猛押下来。
“轻点,你弄疼我了。”我噘嘴怪嗔道,他大手扼得我太紧了。
冥城适当地放松力道,喉咙起袱得厉害,声线几乎是听不清的含糊,“老婆,说你想我。”
话音未落,我小咀立马被堵住。
“冥城……”完全来不及惊呼。
……
天微微亮起。
精致温馨的房子里,昨夜留下一回又一回美好的回忆。
冥城闹腾了我整整一个晚上,若不是我骗他肚子饿了,让他起来给我弄吃的。
否则,就他那不知疲倦的本事,我铁定又在漫长的时光中,接受煎熬。
我毫无力气地爬起来,拉开两边的帐帘,看着镂空的窗外,那一道道投进来的微亮光线。
“老婆,早餐煮好了。”高台下,传来冥城的声音。
不一会,他端来我最爱吃的玫瑰糕点和牛奶。
“还行么?需不需要我帮你。”他不怀好意地低笑,将玫瑰糕点搁置桌上,走过来扶住我侧着的身躯。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手指无力地捏了他大腿一把,“你是故意的,今晚你要离我远点。”
“离你远点?你是想折磨我么?嗯?!”冥城挑起我的下颌,笑得一脸邪恶。
谁折磨他?
是他在折磨我好吗?
看到榻上的那个鲜艳印记,凌乱不堪的四周,梨花木地板……还有整个空间里,都散发着愉悦过后的熟悉气息。
该死的冥城,他简直就是一只不知满足的掠狩。
我恼羞的嘟起嘴巴,告诫道,“不想离我远点也可以,除非你答应我,在那些事上,以后必须限制一点。”
“我已经在限制了,亲爱的老婆大人。再限制的话,我会疯掉的。”冥城认真道,视线移到我心口的位置,蓦地勾起一边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