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离开了?”里正问。钱一抬了抬下巴:“就是刚才站在你身后不远处的那个,穿着蓝色棉袄的那个人。”
“是小德子。”有人和里正说了一句,钱一一直注意里正的表情,看到里正虽然恼火却没有害怕,就知道这个小德子一定是一个“替罪羊”的身份。
“我们过去看看。”钱一说道。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寡妇不同意,钱一目光落在寡妇的身上,她突然展颜一笑,寡妇被她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我笑你因爱生恨,你说你喜欢赵老大,可是赵老大知道他死了之后你这么的对他的家人么?”钱一觉得自己爹没有娶这样一个女人真的是太对了,当然钱琳也没有多好就是了。
“你为了打击赵家不惜利用自己的身体,你这样的女人喜欢谁谁倒霉。”
“你......”寡妇气的浑身发抖:“你说什么?你给我闭嘴。”
“我说的是实话,也不知道你为了打压赵家赔了多少人睡过。”钱一冷笑:“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你们可以污蔑赵家甚至你们可以把赵家赶出去,但是若是你们敢打他们或者伤害了他们一根毫毛,我一定会告上县衙。”
这个时候村里的人对县衙有一种天生的敬畏,就是里正也不例外,他本来就心虚加上钱一这么一说,自然是不敢真的对赵存等人动手。
“那你说你要怎么办?”
“我要去小德子的家。”钱一也是在赌,赌自己的直觉没有问题,万一在小德子家没有找到祭品,那对赵存等人就真的不利了。
“你们也要跟着过去,在我这个外人的面前,直接搜查小德子的家看看他家有没有祭品。”
祭品的菜色都是固定的,而在这里的风俗除了祭品,在过年的这段时间,谁家也不允许做同样的菜色的东西。
所以只要找到这样的菜就知道到底是谁在做手脚。
里正沉默,钱一继续说道:“你不同意就是心虚。”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里正确实是有些心虚,但是他不会承认的。他们昨晚拿了祭品之后,他知道有些东西太显眼了,所以只拿了一些菜品回家,而昨晚就都吃光了。
小德子拿的是羊头。
不过想来就算是被抓了小德子也不敢把其他人都说出来。里正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阻止钱一去,毕竟若是真的阻止了他级真的坐实了做贼心虚这个词语了。
“好,我带着你们过去。”里正一咬牙。他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还能被一个小姑娘给逼成这样。
钱一笑了笑,在村里的人的带领下向着小德子的家走去。
小德子在刚才钱一说完了这句话就有些害怕,他赶忙跑回家把羊头从自己家的灶台柜子里拿了出来。
昨晚偷东西是几个人一起决定的,但是真的去偷的人就他自己。毕竟祠堂里面都是灵位,其他人胆子小。
他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也胆子小可是他就是一个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除夕了他手中一点银子都没有,别说吃点好的就是吃东西都难,所以里正找到他的时候他一咬牙就同意了。
虽然得到的只是一个没有多少肉的羊头还有一点菜,可是那也是好东西,这羊头拿回来他都舍不得吃。
小德子想了想,决定还是找个纸包上,把羊头给埋起来等到钱一他们走了再挖出来。他找了找找到了一块棉布,三下五除二把羊头给包了起来,之后就开始在家中挖坑。
他刚刚把羊头埋好,钱一就带着里正等人走了过来。
“你,你们来做什么?”小德子吓得有些结巴。
里正脸色一沉:“这个姑娘说你偷了祭品。”里正说的时候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小德子,小德子看到里正的眼睛,心中就是一顿。
他定了定心神,干巴巴的笑道:“我没有。”
“有没有证据说了算。”里正看了一眼钱一,有些不情愿:“你可以去搜房子,若是搜不到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钱一点点头:“好!”
她也没有打算让人帮着自己搜,钱一很快就把小德子的家搜了一遍,可是什么都没有。人群中的赵老二和赵丽都为了钱一捏了一把汗。
“有么?”里正心中也轻松了不少,这个钱一说起事情来头头是道,现在不也没有办法了。还说什么同伴跟着小德子过来,看起来就是吓他呢!
里正的目光落在小德子的身上,小德子看到钱一没有找到羊头也松口气,他对着里正暗中眨眼。
“可是有什么发现?”里正故意问钱一,钱一抿嘴,她现在确实是没有找到什么东西。难道她真的想错了?
不可能,小德子一定是和这件事有关系,而他匆忙回来就是为了把东西藏起来。
对了大牛呢?
钱一四处找了找,始终没有看到大牛的身影。
“我看你就是在胡说,小姑娘我能理解你想帮着赵家脱罪的想法,但是你也不能胡乱的指责其他人吧!”里正的心情好了不少:“看在你是个外人的份上,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但是赵存一家我一定要处罚。”
赵老二和赵丽的脸色一白,赵老二知道今天这个哑巴亏自己只能吃了:“打我可以,但是我爹娘老了,他们的板子我帮着受了。”
“还有我!”赵丽也跟着说话。
钱一抿嘴,她判断错了有可能,但是大牛去哪了?
里正一挥衣袖:“我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你们想要一起受了也可以。那就......”这个时候钱一下意识的看了看房顶,就看到大牛在房顶露出一双眼睛,随后大牛指了指她。
自己?
钱一不解,她向一旁躲了一下,就看到大牛的手指还指着刚才的地方。
大牛是意思是刚才的地方?
可是这里只有地。
钱一心中一顿,顿时眼尖的发现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和别的地方不大一样,这里的土似乎有些松,还有一点点的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