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哲开车载着秦安雅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拐弯,超车,动作一气呵成,似乎拥挤的车流也对他起不了作用。
秦安雅美眸戒备地看着白司哲,攥紧方向盘的纤细指骨用力到泛白,“白司哲,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
白司哲眸底带着阴寒的戾气,与以往温润如玉的模样判若两人,“你不是好奇,为爱付出的女人最后究竟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我现在带你去个地方,答案就在那里寻找!”
一路驱车往海边的方向驶去,最后银灰色的宾利跑车停在一栋海边废弃别墅的门口。破财的门口,依稀能看出往日辉煌时的模样。
阴沉沉的天气,别墅里尽是枯枝败叶,到处透着荒凉萧瑟之意,堆积的树叶几乎没过脚踝。成群的海鸥停在老树的枯枝上,正低頭注视着泥泞小道上两道行走的身影。
秦安雅背脊生出一股凉意,说话时尽量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这里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白司哲颀长的身影走在前面,似乎一下车就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径直朝别墅深处走去,“进去你就知道了。”
秦安雅越往深处走越是感觉脊背发凉,阴森恐怖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只好猫着身子跟在白司哲身后,瑟缩着身体警惕地看着四周,“这里看起来都荒废好多年了。”
找白司哲搭话,纯粹是为了给自己壮胆。白司哲带她到荒废的别墅里来上教育课,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没想到这种人迹罕至的偏僻角落,竟然还藏着这样一栋规模宏伟的别墅。从破败的程度看,这栋别墅至少废弃了二十年。长期受沾湿海风的侵蚀,腐朽的速度只会更快。
上了蜿蜒曲折的楼梯,海风从空洞的窗户灌了进来,玻璃质地的窗户早就在海风的侵蚀下不见了踪影。
海风吹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站在没有扶手的楼梯上,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漆黑的楼底。
秦安雅有恐高症,不敢低眸往下面看去,脚步紧跟在白司哲的身后。
白司哲的脚步在顶楼处停了下来,深邃的瞳眸看向那只停放在空旷阁楼里的大班椅子。
秦安雅寻着白司哲的视线朝大班椅的方向看了过去,大班椅上赫然躺着一具骸骨。由于事前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被眼前太具震撼感的画面足足吓了一跳。
她刚想往后退,就被白司哲扣住了纤细的手腕,拽着她往前走,一步步靠近那具发黑瘆人的骸骨。
心里蔓延的恐惧感让秦安雅下意识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奈何她身材娇小,力量薄弱,根本挣脱不开男人的禁锢。
白司哲的脚步在那具骸骨的面前停了下来,宽厚的手掌遏住女孩尖细的下颌,强迫她看向大班椅上的那具骸骨,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道“看吧!这就是为了爱情义无反顾,飞蛾扑火的下场!”
秦安雅想别过脸不去看眼前恐怖瘆人的画面,奈何白司哲指骨的力量很大,她根本无法挪开视线,“白司哲,你疯了吗?快点放开我!”
白司哲嘴角勾起一丝诡魅的笑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发黑的骸骨,眼里没有半点惊恐之色,“这个女人叫海莉丝,她的丈夫是个下洋经商的商人,很快赚得衣钵满盆。利益熏心的他早就忘记了对妻子的承诺,临行前他给妻子编造了美丽的谎言,将怀孕的妻子扔在这栋偌大的别墅里。”
“海莉丝日思夜盼,依旧没有等到丈夫的归来,就这样熬成了现实版的望夫石。”
秦安雅不蠢,清楚白司哲旁敲侧击是想告诉她慕瑾宸不值得她留恋,她没必要为了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白司哲,你是觉得我会重蹈海莉丝的覆辙?慕瑾宸值不值得我拿生命去爱,别人说了不算!爱情这种东西,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他失忆,却留给我很美好的回忆,这就够了。”
白司哲捏紧女孩的下颌骨,强迫她直面那具骸骨,“看到了吧,这也许就是你将来的下场!你执着的誓言,也许在男人眼中一文不值。从古至今,从来都只有新人笑旧人哭,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秦安雅疼得秀眉深深蹙紧,腹中的宝宝似乎感受到妈妈旳惶恐,正在腹中不安的乱动。她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无声安抚着腹中胎儿的情绪。
她缓缓抬眸,固执地说道“爱上慕瑾宸,是我秦安雅这辈子最重要的决定。我的下场再怎么凄凉,好像也不关白医生的事吧?”
白司哲额头上的青筋凸凸地跳着,“你拒绝我的方式,就是不停地撇清我俩的关系?我带你亲眼目睹海莉丝悲惨的下场,都不能让你改变主意?”
秦安雅笑了,“白司哲,我跟你能有什么关系?我从来都不曾逾越过朋友的界限,顶多算你的一厢情愿。”
“说别人说得头头是道,你自己何曾不是飞蛾扑火?”
白司哲缓缓松开秦安雅的手腕,眼中已经一派平静无澜,仿佛刚刚眼中的波涛汹涌只是错觉,“安雅,我带你离开萱城那座伤心的城市好不好?让时间抹去那些痛苦的回忆,只有遗忘,才能获得新生。”
秦安雅扭了扭疼痛发麻的手腕,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怎么,你也有做白日梦的习惯?且不说我父亲还没沉冤得雪,即便我没有肩负深仇大恨,你能舍弃你白家偌大的产业,跟我一起隐姓埋名?”
白司哲笑容发苦,“秦安雅,你也太低估我对你的感情。白家诺大的产业,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对秦安雅的爱已经不单单是一厢情愿这么简单,多年的情根深种早就成了一种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