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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昭
燕绥与太后此时已经回了宫中。
修安那一日通知各将领及时出了城,调集了兵马围困盛京。
此次太上皇的举动,也让燕绥一举看清京中兵马有多少是太上皇的亲信,借此一举肃清。
盛京被控下,东昭帝宫自也是不再话下。
而燕绥此次放任太上皇如此行事的主要原因,还是想在登基之前,将太上皇安在朝中的大部分势力斩断。
所以,目的达到之后,燕绥自然也不会容许太上皇有下一次的这般举动。
在燕绥与太后回宫的那一日,太上皇的宁寿宫就立马被燕绥派人重兵看守了起来。
盛京城中,再次恢复了原先的平静,而眨眼之间,燕绥的登基大典也要到了。
这几日忙着趁机肃清朝中势力,燕绥算是忙得不可开交,在登基大典前一日,燕绥才稍稍得空。
得空之余,就不由想到了那日西周馆舍之事,面色微微有些异样。
手头上的事也顿时静不下心来去处理。
反正大事已定,燕绥索性放下手上的东西,起身就准备离开御书房。
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前来的修安。
“陛下。”
燕绥暂停脚步,“可有事?”
“是,方才有人来报,西周使者遣人送来贺礼。”
燕绥闻言,眉心微皱,他还未正式行登基之典,送什么贺礼,唐颜到底在搞什么鬼。
“西周使者人呢?”
“西周使者言有要事,在三日前已经离京返回西周,来人言西周使者闻宫中有变,恐陛下事忙,这才先行离去,拖人等宫中安定,再来向陛下禀报此事。”
燕绥顿时脸色就是一沉,让刚说完话的修安心中一跳,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良久,就听燕绥再开口道:“你随朕去西周馆舍一趟。”
西周使者已经离去,为何还要前去西周馆舍?
修安心中有些不解,但是看燕绥的脸色,他实在是不敢问出口,便直接应答道,跟着燕绥出了宫,往使者馆舍而去。
西周馆舍此时早就人去楼空,那些顾庭送燕绥的女子也被唐颜托人送进了宫中。
燕绥到使者馆舍之后,径直就往原先唐颜居住的屋子而且。
推开门,意料中的空无一人。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燕绥突然有些愣神。
那日之后的事情,不用再说。
他与唐颜的药都解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唐颜早就不见了踪影,随后修安便来寻了他,他后头一直忙着太上皇的事,就没有顾及到西周馆舍这边。
竟没成想,她就这般跑了。
那日他与唐颜虽都中了药,但是那日之话他还是记得清楚的。
虽然是唐颜的人设计在先,但他也不是不负责任之人。
想到那日起来之后,床单上的那一抹殷红。
燕绥不由微微眯了眯眸子。
他和她说过他会负责,难不成是看不上他这东昭新帝的帝后之位不成。
在他眼中,女子此物多是愚蠢。
至于西周的顺安太女,根本不能以女子论之。
他最不喜愚蠢之人,所以这是他多年未立妃纳妾的原因,而且他一般也没有那个需求。
但是,他如今要登帝位,日后定是需要留下子嗣,过不久朝中定会有人谏言纳妃。
唐颜虽说也蠢,但却没蠢得那般讨厌,而且事情已经发生,在他看来,这便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况且唐颜作为西周将军,也配得上这位置,又可堵住朝中悠悠众口。
可,她却是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燕绥带着修安回了帝宫,回来的时候,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复杂至极。
他对唐颜,不过是想履行自己所做之事的责任罢了,无关情爱。
但是如今唐颜离去,似是对于他所决定之事不屑一顾,突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长到这般大,除却他母妃之后,从未与其他女子接触过,当然姬凡那种不算。
所以对于这件事,这时候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燕绥想着唐颜既然回了西周,那他是否还要派人前去一趟西周?
还是就此算了………
可就这么算了,他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溜走了。
刚回到宫,燕绥漫无目的地在宫里随意走着,此时也没心思会御书房处理事情了。
边走,脑子里不知乱七八糟在想些什么。
而修安跟在燕绥后头,神色奇怪至极。
他总觉得陛下今日有些不太对劲儿。
平日里看着宛若谪仙,淡漠如水,实际上也就是这样一个人,漠漠然好似不属人间。
今日,虽见陛下一直皱着眉心,神色莫名,但是他就感觉似乎多了些人味儿???
也不知是不是他不在的那几日,陛下遇见了什么事……
两人穿过御花园,经过内务府之时,就见有一堆人围在门口。
燕绥自是没有注意,径直准备离开,但是那一群宫人中,却是有一人眼见看见了燕绥二人。
连忙快跑几步上前,拦在燕绥身前,弯腰一俯身,柔媚道:“见过公子。”
燕绥只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就见眼前是那日设计他的女子,顿时脸色就是一沉。
那日他是将这人给劈昏了的……
而这女子的动作,也让那边的人群注意到了燕绥二人。
内务府之人自然是不可能不认得燕绥的。
此时立马就有内侍跑上前,扑通一下跪在燕绥前头,行礼道:“参见陛下。”
那么还站着的与方才女子一齐的宫人,这时候也反应过来,齐齐向燕绥行了一礼。
那女子此时才得知燕绥身份,眼中有惊讶有暗喜。
燕绥看了眼那些宫人,俯视着眼前的内侍,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宫中何时新招了人?”
“回陛下,她们是西周使代西周丞相送来的贺礼,来给陛下充盈后宫。”
修安站在燕绥后头,只听那内务府之人话音落下之后,燕绥身边的气压似乎立马低沉了许多。
燕绥扫了眼方才拦下他的女子,看见她眸底的暗喜,心下厌恶顿起,开口道:“不过贺礼罢了,充作普通宫婢就是。”
眼前内务府的内侍闻言一愣,但也马上应下了燕绥的吩咐。
而那拦下燕绥的女子听言,却是震惊地看向燕绥,突然开口道:“陛下,那奴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