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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央领着人姬凡几人进了屋子,薄桑此时正靠坐在床上。
看到祁央身后的几张陌生脸孔,不由微愣。
祁央看见薄桑的样子,看一眼姬凡,解释道:“这是西周顺安太女与西周丞相。”
薄桑这才恍然,再细看姬凡,才知晓此等英华尊贵的人儿竟是女子。
姬凡素来都着男装,要么就是改良后偏向于男装的女装,薄桑乍一看将姬凡认作男子也情有可原。
想到西周顺安太女果真是不同一般女子,这一晃神,便也没关注姬凡后头的顾庭。
回过神来,撑了撑身子欲向姬凡行礼,却是被姬凡抬手阻止。
“薄桑姑娘既然受伤了,便不必再行这些虚礼。”
薄桑对姬凡微微颔首,“多谢顺安殿下。”
姬凡转头看向祁央,“本殿想与薄桑姑娘谈两句,三皇子应当不会介意的吧。”
祁央看了眼床上有些虚弱的薄桑,却是没开口。
姬凡嘴角微勾,“美人娇柔,三皇子莫不是担心本殿会吃了薄桑姑娘不成?”
祁央闻言,抿了抿嘴,“自然不是,顺安殿下欲与薄桑相聊,也是薄桑的福分。”
说完,祁央转身便出了门。
而姬凡身边的顾庭朝姬凡微微一笑,“我在外头等你。”
“好。”
薄桑看到顾庭朝姬凡的那一笑,不由又是一愣。
现在才想起祁央方才的介绍。
西周顺安太女与西周丞相。
西周顺安太女与西周丞相的婚事早就是天下尽知之事,只要是关注过西周的人,都不会落过这一消息。
而西周如今作为天下第一大国,又会有那个执政者不关注西周呢。
薄桑看西周丞相望着顺安太女的眼神,就知道他们这桩婚事,是双方情投意合的结果。
当真,是令人羡慕得很。
想到此薄桑的眸中就不由有几分颓然,微微敛了敛眸,遮住眼中的神色。
姬凡见顾庭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不由一笑。
转回头看见薄桑,就感受到她身周的气息有些不同,看了眼窗外,开口道:“薄桑姑娘前来西周的原因,可能不止是为了联姻西周吧?”
联姻西周是现任的北戎王的决定,但是北戎使者段干木以及段干木带来的人此时都已经被祁央处理完了,但却是留下了这北戎第一美女,还给带了回来。
而且方才她亲眼所见,也明白要离所言的这薄桑在祁央心中的地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不同。
薄桑朝姬凡苦涩一笑,良久,才缓缓道:“薄桑,只为来寻回曾经所失去的东西。”
姬凡闻言,微微挑了挑眉稍,“祁央?”
虽然在祁央出现在西周之后,姬凡就让人去调查了北戎皇室那边的具体事宜。
但是大多数的关注点都在祁央三兄弟身上,自是不可能去关注一个女子。
不过如今看来,这薄桑在那些事情上,仿佛并不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薄桑作为北戎第一美女,百般设计使北戎王让她千里迢迢来联姻西周,为的就是祁央。
按理来说,薄桑此为,祁央就算是不感动,也起码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况。
虽然祁央一些小事细节上可以看出十分的在意薄桑,但是在薄桑面前,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据要离告知的平襄一行中的情况,以及现在姬凡的亲眼所见,她都能敏锐的感觉到祁央与薄桑之间定有什么隔阂存在。
之前她听到薄桑之事之后,是有打算以薄桑来牵制祁央,但是今日见了薄桑,判断出两人之间恐有什么矛盾隔阂。
那么薄桑的价值会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祁央到底还有没有他们所猜测的那样在乎薄桑,就有待再观察了。
薄桑听姬凡说出祁央的名字,不过是抬了抬眼,知晓姬凡大抵能看出些什么,但是却没有要自己承认的意思。
姬凡见薄桑不语,心中一叹,想到倒是个聪明的女子。
“当时你也在平襄,应该也知道祁央的那些人马都尽损了,如今只有你们二人。
若是本殿不松口,祁央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回北戎了,你便不担心吗?”
听到姬凡的此言,薄桑心中有些激动,但是面上却还是不变,看向姬凡,道:“顺安太女此为定有自己的用意,只是段干木已死,北戎王难当大任,顺安太女难不成真要与这等人合作吗?
且不论与蠢人合作总会有诸多麻烦,就是北戎王知晓段干木是在西周出事的,日后恐也不会诚心与殿下合作。”
姬凡看着薄桑,终是微微一笑。
她果然猜的不错,薄桑在北戎定不是一个无端的花瓶而已。
“你还少说了一点,北戎的辅国大臣怕也是会重重阻拦。”
薄桑闻言,脸上一僵,没再说话。
姬凡继续道:“虽然本殿不喜与蠢人合作,但是薄桑姑娘应该明白,有时候人太聪明了,也不是十分讨喜的。”
薄桑脸上的表情微缓,还是看着姬凡,“可顺安太女更聪明,不是吗?”
姬凡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留下这一句饱含深意的话,姬凡转身就离开了薄桑的屋子。
姬凡走后,薄桑的眉心才不由微微皱起,顺安太女那话里的意思,她突然有些不懂.......
出了薄桑的屋子,姬凡就见顾庭与祁央两人相距极远的站着。
听到动静,两人的视线一同转过来,顾庭见是姬凡出来了,便上前走了几步。
姬凡则是看向祁央,道:“本殿就先回去了,三皇子还是在京都好好待几日吧,说不准什么时候本殿就改变主意了。”
对祁央说完,姬凡看向顾庭身后的要离,“让莫琮过来一趟,本殿过几日再来看薄桑姑娘的时候,要她完好无损。”
“是。”
这番吩咐完,姬凡没再看祁央有些不解的神色,就与顾庭一同离开了小院。
祁央看着姬凡出来后还没有关上的屋门,犹豫了半响,还是决定抬脚入内。
进门就看见薄桑还是如方才他离开时候一样靠坐在床上,只是此时眼神望着一处,不知在想什么,便是连他进了门,也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