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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娘娘又要离家出走了

    怀瑾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也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刚说,御驾亲征?”
    “嗯,月朗国这次是要续五十年前之战,不会轻易罢休。”而且,这背后好像有一只黑手在操纵一切,他还在查。
    “那也用不着你去啊!”别告诉她,他登基为帝是为了去送死犬。
    “我以为你希望我去。”幽幽的语气,听不出是在埋怨。
    怀瑾却知道自己果然伤了他,该死的,她就是很没骨气地愧疚了踺!
    明明,他以暗王的身份耍了她,明明她一向最痛恨别人骗她、耍她的。
    上一次耍她的人不知道已经投胎轮回多少次了!
    靠!
    栽了!
    在这个男人面前真的栽得彻底!
    明明是在报复他,反过来他难受,她更难受!
    “祈天澈,我不会道歉的!”攥着小拳头,很用力,很用力地宣告。
    祈天澈黑眸发亮,愕然看向她,半响才吐出一句话,“在我这里,你不需要道歉。”
    真的不需要,要说也是他说。
    因为当年那阴差阳错的误会,她只身在外,那么艰辛地为他生下一双儿女,还一人带大,每每想起,他都觉得自己很混账。
    怀瑾才硬起的心又软得一塌糊涂,这样子还要她怎么怨,怎么恨?
    她走过去,一把拎起他的衣襟,“就算我今日爬墙,你是不是要给我当梯子?”
    “我只会把墙外那个男人给砍了。”祈天澈淡淡地说,眼神示意包子和李培盛把孩子抱走。
    李培盛和包子等人原本以为即将有一场暴风雨来临,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于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忙不迭把两个小主子抱走。
    “爱情啊爱情啊,到底是什么,
    大哥啊大哥啊,求你放过我,
    爱情啊爱情啊,到底是什么,
    爱情就是一时糊涂才犯下的错……”
    神经的歌声从落梅院那边传来,姓花的很得瑟地嘲笑她没骨气。
    靠!没骨气就没骨气,谁叫她爱了呢!
    只是,别想她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他,哼!
    “怀瑾,你要想撕我的衣服,回房再撕可好?”祈天澈很委婉地提醒。
    怀瑾用力瞪他,就是这样,当初他就是这般端着清冷模样装纯情,害她一步步沦陷。
    丢开他,一屁股坐在秋千架上,暂时不想跟他说话,她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揍他。
    祈天澈眼底闪过狡诈,微微勾唇,站到她身后,轻轻推动秋千。
    知道宝宝贝贝是自己的孩子后,他知道是暗王的身份越拖下去越糟糕,所以,他是故意的,故意走进巷子里见暗卫。
    以她的聪明,她会开始起疑,只是,他没想到她明明怀疑了却没有继续,或许,是不敢继续。
    总要说穿的,然后,他故意让她看到荷包,知她的试探,故意让自己的那个身份一点点暴露在她面前。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她生气,多害怕她扭头就走,幸好,他赌赢了,她没有,她的心虽然在挣扎,却没有动要离开他的念头。
    她要强,容不得欺骗,一旦事情说穿,她会赌那一口气,离开他!
    这是他不得不采取的方法,若是当面跟她坦白,也许很爷们,但,代价极有可能是失去她。
    只是没想到,她会想到要串通别的男人来报复他,这女人,果然够狠!若他不是事先知道宝宝贝贝是自己的孩子,他觉得自己会疯掉。
    十几年的感情……一家四口……
    那个花无阙似乎待在这里太久了呢。
    ……
    翌日,祈天澈睁开眼却发现从来都比他晚醒的趴在旁边,托腮凝视他,乌黑滑顺的秀发洒在他胸膛上,小手指拿着一缕发梢,一下一下地扫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看来我昨夜不够努力。”祈天澈抓住她的小手,嗓音带着惺忪惬意。
    怀瑾眯眼笑,眉眼弯弯。
    祈天澈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通常,她笑得越甜就表示她脑海里产生了邪恶念头。
    当然,这跟她对他撒娇的那种甜是不一样的,这种灿烂的笑容叫人毛骨悚然。
    “祈天澈,春天的御花园百花齐放呢。”
    声音很甜,很娇。
    祈天澈却微微扶额,果然,她要算旧账了。
    “嗯,待我下朝后,陪你去赏花。”
    “我觉得,如果花是在你身上的话会更美呢。”怀瑾眨着晶亮大眼,满脸期待的样子,根本让人不忍心拒绝。
    “怀瑾,我而今身份……”
    “哼!我就知道你当皇帝跟没当皇帝还是有差别的,不像以前那样对我百依百顺了。”起身,生气地背过身去。
    祈天澈头疼,再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那么,你想如何?”他从肩膀环抱住她,柔声询问。
    怀瑾嘴角上扬,转回身环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悄声说出她的‘想如何’。
    然后,本该受她撩拨的男人却是一脸僵化。
    早朝,金銮大殿上,按理说紫隽王自立为王,月朗国攻打在即,皇上身世仍遭质疑,种种事情,早朝上不应该这般安静,可是今日的大臣们个个深深低着头,肩膀在微微颤动。
    “对于三日后朕御驾亲征之事,众位爱卿还有何要说的。”座上无比尊贵的男人无比镇定地淡淡发问。
    众臣抬头看了一眼,纷纷摇头后,又立即低下头,肩膀抖动得更明显了。
    实在是怕一开口就破功了。
    陪在帝王旁边的李培盛又瞄了眼帝王冠上那朵无比鲜艳的大红花,也在掩嘴窃笑,再这样下去他怕会憋坏自个。
    龙袍加身,帝冠却多了一朵大红花,这能不跌人眼球吗?普通男人都干不出这种事来,何况是君临天下的皇帝。
    也只有那位姑奶奶才做得出这么没人性的事了。
    众位大臣也知能让上面这位丰神俊朗的帝王干出这种事的也只有那太孙妃了。
    为何是太孙妃不是皇后?
    因为某女实在太喜欢太孙妃这个称号,所以皇上也纵容到底,恐怕哪天那位姑奶奶说要把他们一干大臣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当凳坐,年轻帝王也会二话不说照做。
    唉!朔夜国有这么一位惧内的皇帝,堪忧,堪忧啊!
    “小瑾,记得提醒我别惹你。”花无阙瞥了眼她正在看的东西,自动后退几大步。
    简直是惨绝人寰啊!居然让一个皇帝头戴大红花去上朝,这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咦,你不是一直都在惹我吗?”怀瑾从一堆书里抬起头,笑嘻嘻。
    “小的哪敢。”花无阙奉承嬉笑,又后退几步,结果撞上正好进来的人。
    “诶哟!”娇媚的嗓音惊呼。
    花无阙站稳,一瞧,全身细胞立即精神抖数,半身靠在柱子上,双手环胸,右脚搭左脚,撩头发,摆出自认为帅气无敌的pose。
    “嗨!美女,请问芳名几何?”
    这女人太美,太媚了,光看一眼就能叫男人酥骨丢魂,虽然跟他的貂蝉比差了些,但是来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一个对他胃口的,那他就降低点标准吧。
    璎珞看向怀瑾,怀瑾表示随便蹂躏没关系。
    她甩帕挨近他,“公子真俊,奴家从未见过像公子这么有趣的呢。”
    花无阙嗅出几许风尘味,有些失望,但无妨,正好试试古代的一.夜春风。
    大手顺势着搂上她的小蛮腰,另一只手正要挑起她的下颔,凉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璎珞,你那些蛇还好吧?”
    蛇?
    花无阙还没来得及碰到佳人的手立即避如蛇蝎地收了回去,一把推开温软娇躯,改为抱着大柱子,俊脸刷白。
    “小瑾,我又哪惹你了!”好可怜的表情。
    怀瑾支腮,偏头想了下,道,“看人笑话总是要还的。”
    靠!他决定从这一刻起再也不崇拜这个女人了!一点同乡爱都没有!
    璎珞觉得有趣,一脸无辜地追上,“公子,奴家做错什么了吗?你为何……”
    “别过来!”
    花无阙想到那日自己看到的画面,头皮发麻,躲到柱子后面去,也顾不上男人风度的大声呵斥。
    璎珞捻帕窃笑,而后很委屈地样子,继续上前,“公子这样,好生伤奴家的心。”
    于是,书房里出现了这么一副你追我赶的画面,然后,花无阙很丢脸地连滚带爬成功脱逃了。
    “哈哈……”
    书房里,响起怀瑾开心的笑声。
    “我替你出了口气,你是不是该付钱?”璎珞扭着妖娆的身段上前,瞄了眼值得她舍弃外面春光明媚而窝在这里的东西。
    居然是月朗国的史记和相关资料!
    “听说你又回醉红楼卖肉了,客似云来,还会缺钱吗?”怀瑾笑笑挑眉。
    那日她救了祈天澈后就一直没时间联系,今日才想起该找她进宫‘叙叙旧’,聊一聊她们的当年。
    “这世上谁会嫌钱多,有备无患嘛。”璎珞坐在书房里的另一张椅子上。
    那是当年祈天澈在忙的时候,她的专属位子。
    “风.***璎,来来,我们到外头去好好叙叙旧。”怀瑾起身去拉她。
    璎珞心里一颤,死赖,“不要了,人家昨夜接客好累,你体贴一下人家嘛。”
    “体贴,你确定吗?”怀瑾皮笑肉不笑。
    “哎呀!我忘了你如此尊贵,奴家怎敢。”璎珞连忙起身,忐忑地跟在后头。
    院子里,怀瑾自制的遮阳伞下,备上茶点,尤其多了一盘杏仁。
    “说吧,当年为什么骗我。”手上的夜明珠砸下去。
    璎珞看着心里发毛,听说看到太孙妃砸杏仁的时候,就是她心情特不爽的时候,最好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她已经尽可能避了,还是没避过啊!
    “我觉得你应该去问皇上的好。”反正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现在贵为皇上,这女人总不能对皇上怎么样吧。
    “关他什么事?”怀瑾愕然抬眸。
    “怎么不关他的事,难不成你肚子里的孩子靠你一个人能成?”
    “别给我瞎扯,月事不顺,嗯?”手上的镯子晃啊晃。
    “那是因为我以为他知道你有了身孕却不想让你知道啊。”死就死吧,要死也不是她先死。
    “他都不知道我怀孕,你凭毛认为!”他要是知道,还会分开两年吗。
    想起暗王是他,她的气又来了。
    “他对你那么呵护,给你送披风,下个马车要抱着,坐个马车都怕颠着你,何况他心思那么细密,早无意中摸出你有孕的我能不认为?”璎珞替自己大喊冤枉。
    天知道她也悔死了,因为自己的误判,让他们分开两年。
    经璎珞这么一提,当年他对她的呵护一点点浮现在眼前,那么清晰,那么温暖。
    当年,他是亲眼见到她拿着月事布便以为她来了月事,原来,一切源头都在那月事布上!
    不!应该说一切源头都在包子身上,要不是她莫名拿月事布给她,他也不会撞见,哪里会搞这么大个乌龙!
    “那你又为毛认为他知我有孕却不想让我知道!”怀瑾心里很气,就是不知道气谁。
    “我以为他怕你知道后不要孩子啊,那时候的他有着情蛊,而你又给人一种随时都会走的感觉。”两年前这个女人的确是给人一种留不住的感觉,不过现在看,怎么都觉得她没他不可了。
    怀瑾怔住,原来当年她对他是那样糟糕,所有人都看得见她对他的随意,也看得见他对她的真心。
    因为,她没给他安全感,所以当她不告而别,他才会伤得那么深,伤到不愿打听她的消息,伤到宁可雕刻一座冰雕也不愿寻她。
    怨他以暗王的身份耍她,可仔细想来,他也没以暗王的身份做伤害她的事,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护她,有何可怨的?
    想到自己当年离开所对他造成的伤害,想到他明知被伤害,想到他在不知道孩子就是他的情况下,都依然全心全意接纳。
    再多的怨,也该抵消了。
    反正也让他头戴大红花一日游了,就一笔勾销吧。
    今夜,她就告诉他,宝宝贝贝是他的孩子!
    那个连在求子灯上都渴望有一双儿女的男人若是知道,一定会高兴坏了。
    心里释然,她嘴角浮出浅笑。
    “麻麻!”
    宝宝贝贝听到她的声音,从似雪院跑过来,争先恐后地直奔怀抱。
    他们在忙的时候,似雪院一般就成了俩孩子玩耍的地方,包子和小三小四陪他们玩耍,肖媛冷冰冰地抱着剑间尽责地做护卫,劈风也是寸步不离。
    自从有了宝宝贝贝后,劈风都是跟在孩子身后多了,像是一种守护。
    想到凌珑说过宝宝出事时,劈风奋勇救娃的画面,她就觉得劈风也是家的一份子,所以该说是一家五口。
    璎珞看到两个孩子绕膝玩乐,眼底闪过一抹遗憾的忧伤。
    怀瑾正好抬头捕捉到了,柳眉微蹙。
    “宝宝,去给姨姨抱抱。”怀瑾把儿子推过去。
    一向乖巧听话的宝宝却是怕得缩在母亲怀里,瞄了眼璎珞,又埋进麻麻怀抱。
    姨坏,拿针扎他。
    “宝宝怎么了?”怀瑾疑惑地问。
    宝宝怕怕地伸出小指头,“姨,扎宝宝。”
    怀瑾愕住,握住宝宝的小指头,看向璎珞要解释。
    璎珞直觉完了,忙起身,“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风***璎,你要是敢走,朋友都没得做!”怀瑾直接撂下威胁的话。
    “咦?我们是朋友吗?”璎珞回身,妖娆地笑问。
    “别给我转移话题,你要觉得不是,可以走了。”谎话连篇的朋友她可不稀罕。
    “哟!是皇上不让奴家说的,皇上的话就是圣旨,奴家哪敢不从。”事到如今,自保为上。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扎宝宝?”瞎扯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我那么蠢,有现成的解药不取,乱折腾自己?”璎珞扔下一个炸弹,逃之夭夭。
    怀瑾整个人蒙了好久,才清醒过来。
    很好!
    好极了!
    那男人早就知道宝宝贝贝是他的孩子,所以那天他的反常是因此而来,包括突然说什么一家四口,包括夜里的激动。
    “包子!”
    “奴婢在!”包子立即站出来。
    “收拾包袱!”
    “啊?娘娘,您这是……”
    “老娘不玩了!”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又要离家出走了!!”
    皇宫里,奔走相告。
    现今,宫里只剩下一位娘娘,一听就知道是说谁了。
    早朝才正式进入正题,外面的太监冒着杀头之罪跌进来,连滚带爬跪到新帝跟前,抖如筛糠。
    “启……启禀皇上,娘娘要带着小皇子小公主离家出走!!”
    闻言,宝座上的男人猛地站起,身形一闪,众人只来得及感受到一阵疾风掠过,再看,金銮宝座上已没了皇上的踪影。
    不由得默契的叹息,祸国殃民,祸国殃民啊。
    “说!怎么回事?”疾步匆匆的男人厉声问。
    “娘娘见了璎珞姑娘后,就说皇权落定,责任已了,要收拾包袱,带小皇子和小公主去过恣意潇洒的生活,游走天下。”小三战战兢兢地禀报。
    坏了!
    祈天澈脸色丕变,疾步赶往宫门。
    ……
    “娘娘,奴婢觉得,您要不要歇一下?”眼看就要快到达宫门了,包子弱弱地问,脚步都要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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