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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礼神情变幻,林嫣全看在眼里。
她知道最近林礼常去走宁王的门路,但对其颇不以为然。
这些时日她也看的清楚,林礼跟建元帝是一类人,即想当那什么又想立牌坊,哪样都舍不得失去。
林嫣心里起了戒心,认为这样的林礼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她先一步道:“下人们处理完,回头大伯母和二伯母那里也有状况,需要国公爷亲自处置!”
林礼眼角跳了跳,自打那日抡过棍子后,林嫣就不再叫他祖父而是改口国公爷。
这也没什么,他也不稀罕这么个忤逆的孙女。
只是……她说的赵氏和杨氏的状况?还用上了处置这个词。
林礼直觉不妙。
林嫣指挥着那些亲兵护卫将满院子的下人都带走,要求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之后撞向双目冒火脸色铁青的林礼:“国公爷,进屋说话?”
林礼发指眦裂:“说,就在这里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就想看看,林嫣到底要整什么幺蛾子!
心里一旦下了决心,就不觉着他再有什么可以容忍林嫣之处了,沈氏留下的东西不要也罢!
总不能因为那点贪念被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
再说了,讨了宁王欢心,有了从龙之功,到时候要什么没有?
林嫣却奇怪的看了林礼一眼,又扫了扫还没走完的下人。
这可是您自找的,林嫣呵呵一笑,扬声道:“二伯母和大伯父苟且生下了二堂兄,这种事也能当着下人的面说嘛?”
还没来的及出去的下人身子一僵,纷纷争先恐后的往外涌。
艾玛,再听下去就不是卖出去撵出,是要被灭口了!
林礼跳了起来,惊惧的望着林嫣,她说的什么?
这种事也敢宣之于口?
“进屋去!”林礼低着嗓子,把林嫣往屋里推搡。
疏影等人来不及跟进去,就被关在了门外。
林礼捏住林嫣的肩膀,怒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伯和二伯母苟且,生了逆子,就是你那得意的二孙子儿!”林嫣悠悠说道:“此事被大伯母知道,因此给二伯母下了毒。如今满府的人都知道了,人也被我控制了。”
林礼踉跄后退几步,直到扶住个椅子这才停了下来。
他惶恐不安的张开嘴,要对着林嫣说什么,却支支吾吾像含了东西般不清不楚。
一股惶恐不安从心底升起,不一会就传遍全身,让他没有一点力气。
若说上次林乐同拿着朱月兰算计到他的头上,他还能说长子鬼迷心窍。
可是……
林礼闭上眼睛,将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畜孽!
一群畜孽!
“国公爷,当断则断,小心翻船!”林嫣可没空在这陪着他悲痛。
林礼回过神来,阴骘地盯着林嫣:“你这样祸害国公府,真以为就能争得那个爵位吗?”
口气何其恶劣。
林嫣眯着眼回望过去,心里沉了沉。
可是做都做了,难道现在认输?
“我不明白国公爷的意思。”林嫣心底升起万丈豪情:“三番五次的拿着别人的错处来指责我,国公爷以为这样就能替林乐同保住他不该有的爵位吗?”
林礼怒:“那是你大伯,怎可直呼其名!”
林嫣笑:“得了罢,都这种时候了,国公爷何必再拘泥于这些小节?早在我父亲被撵出去的时候,你们这一家子就不算我的亲人了!”
“莫不是以为六安侯府才是你的亲人?”林礼道:“人家姓的是宗,你终究是个外人。以后娶了儿媳,你与六安侯府的关系能维持几代人?”
最后还不是靠着真正的娘家。
这也是林礼无法理解她的一个地方。
无知无畏,拿着外人的大旗造自己家的反!
“国公爷多虑了。”林嫣可没想着仗着六安侯府一辈子:“我还有哥哥,不劳您费心。”
林修和?
林礼坐直身子:“你知道他在哪里?”
林嫣昂起头:“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反正他没有同通房嬉闹,也没有生歪心思。”
娘的,好烦躁,感觉直接将国公府的屋顶掀翻得了。
狗屁爵位,哥哥真的稀罕吗?
林礼默了默,说:“把她们都带到这里来。”
他懒得同一个小丫头片子打嘴仗,还是先问清楚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再做打算,反正总不会让林嫣从中得了好处。
赵氏被五花大绑带进了前院,一看见林礼就开始扑扑落泪:“国公爷,你可要给儿媳做主!”
林礼瞧见这个样子,脑壳子气的发紧:“林嫣,你这个孽子,这可是你长辈!”
好吧,听见林礼这么说话,林嫣就知道结果会如何了。
再闹,林礼不松口,爵位就拿不到。
真他娘的没意思!
她命人松了绑,赵氏直接扑倒在林礼面前,倒豆子一样开始诉苦:“国公爷,林乐同与杨氏苟且您要怎么办?”
一来就这么劲爆吗?
林嫣悄悄坐在最末端的椅子上,好像现在没她什么事儿了。
赵氏也是发了狠,既然林嫣这个三房的都知道那些丑事了,林礼肯定也知道了,不如先说出来,也是自己占理。
林礼一听,知道林嫣所说不假,他怒问:“说,把事情说个清楚!”
长子秽|乱内宅,叔嫂……林礼都没敢想那个词。
赵氏便将袁二家如何被灭口如何逃出升天,自己如何查出当年秘事全说了出来。
听的林礼眼皮直跳,一张老脸通红,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长子,是真的要废了!
可是林修德,不管怎么说还是自己的亲孙子。
赵氏说完,见林礼表情莫测,心里着急:”国公爷要是不信,我有物证也有人证。我那可怜的亲女儿都不知道沦落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被人虐待,可入了正途!”
她隐下了沈卿卿的事情,只推说自己没找到亲生女儿。
林礼道:“那你就在杨氏碗里下毒?”
赵氏一惊,先看林礼再看林嫣,前者阴森森的望着她,后者满脸的果然如此。
“国公爷,这是没影的事儿!”赵氏道:“她们二房自己闹出了乱子,我作为掌……管中馈的人,自然要去问上一问,谁知道被七丫头一块给捆了。”
掌家主母那四个字她没敢再说,可是心里的冤却无处可发泄。
林礼抚着胡须沉吟,袁氏看出名堂,瞅着机会喊:“祖父,就是大伯母记恨婆母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