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疑惑:“蔓箐是谁,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冥帝大人的师叔溪云神女的四万多岁华诞?”
浅沫心头颤了一下,溪云神女的华诞,蔓箐骗她来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知道,你觉得我会来?”
她跟赫连澈已经四五天没见,也没联系,今天……怕是要碰上了。
他看见她来,估计会非常生气吧。
毕竟这样的场合,她一个见不得光的小玩物,哪里能出现。
萧晟笑道:“啧……这就有意思了,走,去跟主人打声招呼。”
他抓着浅沫的手,向着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走去。
浅沫已经看见了赫连澈的身影,她心里忽然有点胆怯,拽着萧晟的胳膊:“萧公子,你别害我。”
萧晟一把扯过她:“我哪里是害你,我是想帮你,你总要让冥帝大人意识到,你并不是非他不可。”
从他亲手将她送到赫连澈面前那一刻,他就开始后悔。
心里像是长出了一个虫子,每天啃咬他的心脏,夜深人静的时候,疼的难受。
今天在外面看到她,萧晟觉得挖了一个大洞的心脏,好像修补了一点点。
赫连澈不耐烦的听着那些人虚假的奉承话,他心里明白,原本该在清辉天圣宫,遍邀三界至尊权贵举办的华诞,偏要在冥府枫宇天低调的举办,为的,不过是为他催婚。
他烦躁的一抬头,不经意看见,萧晟拉着浅沫的手走来。
他的眼神当即变得冷厉起来,死死盯着萧晟的手,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看到浅沫后,他第一想法不是她为什么会出现,而是……她竟然跑去在他脑袋上种草了。
不过晾了她几天,她就这么无法无天了。
浅沫冷不丁感觉到浑身一冷,仿佛万丈冰川压境,森寒入骨,她浑身寒毛顿时就竖起来了,抬起头,就对上赫连澈凌厉至极的视线。
他目光阴鸷,面无表情,俊美无俦的脸,宛若修罗。
浅沫吓得瑟缩一下,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朝他微微一笑,笑容甜美中带着挑衅。
萧晟牵着浅沫的手来到溪云神女面前:“溪云前辈,华诞快乐,您真是三界之中红颜不老的典范。”
溪云神女虽然已经四万多岁,可是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丝毫没有走样不说,就连眼神,都是清亮如一泓秋水,仙气贵气和空灵毓秀之气,无人可及,那是从时光里沉淀出来的美。
她笑道:“你这孩子嘴真甜。”
她看到浅沫,不着痕迹打量她一番:“这位是?”
盯着赫连澈能杀人的目光,浅沫伸手非常自然的挽住了离她最近的萧晟的胳膊,什么也没说,只是脸颊微红,羞涩的低下头。
溪云神女立刻明白了,笑道:“原来这是……戏王的心上人啊,不错不错,前不久,你母亲焚香祷告上苍时,还曾许愿,希望你的终身大事早点有着落。”
萧晟从惊讶中很快回神儿,心头有点偷偷的欢喜。
他配合浅沫,道:“我母亲那是瞎担心,我这个人只是有点挑罢了,终身大事哪能将就,神女大人说是不是?等我找到喜欢的,自然会带到她面前。”
“说的是,终身大事不能将就,所以……我和师兄才没催过澈。”
“那您更不用担心,冥帝大人这样优秀,您还怕找不到理想的师侄媳妇?”
萧晟拍拍浅沫肩膀,温柔哄道:“别害羞,这是溪云神女,冥帝大人的师叔,都是你长辈,问个好。”
浅沫抬起头,红着小脸,道:“神女大人好,祝您华诞快乐,岁岁有今朝。”
又平静的看一眼赫连澈,颔首道:“冥帝大人好。”
赫连澈冷笑,冥帝大人……装的还真是像模像样,不是搂着他脖子,厚颜无耻喊叔叔那会儿了。
萧晟眼神爱怜的看着浅沫,搂住她肩膀,道:“神女大人,她还小,第一次见这么多仙家尊者,有点害羞,您别见怪。”
溪云神女感慨:“小姑娘真好看,虽然是个小妖怪,不过,我已经许多年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女孩儿了,你这眼光,可真是够高的。”
萧晟不怕死的继续道:“那是自然啦,我喜欢的姑娘,必须是最好的。”
浅沫不得不给萧晟叫一声好,戏王级别的演技真不是盖的。
不过,她快被赫连澈的眼神给冻死了。
有其他客人来跟溪云神女寒暄,浅沫赶紧仰头,撒娇似的,道:“晟哥哥,我们去那边坐好不好?我脚有点疼。”
虽然看着赫连澈吃瘪,出了口恶气,可浅沫这心里却也是有点不安的。
万一赫连澈一恼火,真的将她给踹飞,她就没办法了。
萧晟故意挑衅赫连澈,故作生气道:“这不是你们魔域的紫桑园,阴冷湿腐气息太浓,不适合赤脚了,看受罪了吧?”
“习惯就好了。”
赫连澈唇角的一抹轻笑,始终没有散去,眼看着浅沫挽着萧晟的胳膊,踩着摇曳的步子,一步步走远,他显得云淡风轻。
可鬼知道,他心里想的是,将那个小不要脸给抓回来狠狠教训。
他真是惯的她胆儿肥了,衣服穿成这样,也敢出来。
竟然还跑去跟萧晟明目张胆的勾搭在了一起,当他是死的吗?
溪云神女跟人说完话,见赫连澈盯着萧晟和浅沫的背影看,便说了一句:“你看,人家戏王都有心上人了,你也该抓紧了,不能因为丢失了一个冥小舞,就要一直单下去。”
小舞是找不回来了,可浅沫……赫连澈微笑不说话,萧晟的心上人,呵……那是他的女人。
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浅沫就别想在他头上种草:“我去那边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
赫连澈走了几步,招手叫来一人,低声说句话,那人便赶紧去办了。
萧晟贴着浅沫耳朵低声道:“你猜冥帝大人现在是不是气的七窍生烟?”
浅沫端起一杯葡萄酒:“有没有七窍生烟我不知道,不过,他现在肯定想先搞死你这个奸夫。”
“那你呢?”
浅沫瞥他一眼,笑容带着两分轻浮:“我啊……他肯定想,弄回家关上门,慢慢收拾。”
萧晟的心头狠狠被刺了一下,他忽然握紧她的手:“浅沫,离开他吧。”
浅沫正要说话,一名女客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杯中酒水洒落在裙子上。
浅沫放下酒杯:“我去更衣间收拾一下。”
萧晟看着她离开,狠狠灌下一杯酒。
浅沫低头弄掉裙摆上的水渍,拿出口脂,慢慢补妆。
看到镜子里无声多出的人影,她拨弄一下头发:“好看吗?”
她就知道,赫连澈会来见她,方才洒了她一身酒水的那个女人肯定是他安排的。
这个男人啊,表面上光风霁月,可骨子里腹黑霸道死了。
纵然他不喜欢她,可男人的占有欲也会驱使他来。
赫连澈往前走两步,将她压在梳妆台上,低头咬住她肩上一块细嫩的皮肉:“谁让你穿成这样跑出来的?”
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张口咬的时候,一点都没留情。
浅沫拖着尾音说了一声“痒”,扭动肩膀不让他咬,身子往后一靠,媚眼一瞥:“不好看吗?”
赫连澈压着火气:“丑死了。”
“是吗,这么丑……冥帝大人都下得了口啊,口味未免太重了。”
赫连澈搂着她的腰将她转过来,两人面对面,身体紧贴,姿势暧昧撩火。
“小坏蛋,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女人,什么时候成了萧晟的心上人。”
浅沫手指一下下拨弄他的衣襟,无辜道:“冥帝大人,我这是为你着想啊,怎么还怪上我了呢?我不说是萧公子的心上人,难道……说是你的吗?你是想让你师叔这好好的寿宴,被搞砸吗?”
她叹口气:“再说了,是你不让我在外面跟你乱攀关系的,我不认为我要是当众扑到你怀里,你师门的长辈会高兴。身为你的玩物,我什么都懂的,不会给你惹麻烦,我乖吧?”
赫连澈顿时无语,她用他的话堵的他无言以对。
他咬着牙道:“是啊,这么乖。”
乖的他想咬死她。他承认,她说的对,全特么都对。
他喜欢小舞,宠着小舞,就已经让师门的长辈们很不爽了,觉得区区一个小红狐,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冥帝大人,清辉天清华大帝的徒儿。
但是在他的坚持下,而且,小舞是他亲自养大的,情分太深,他们反对无效,也就默许了。
可浅沫不同,她只是敌对势力魔域的一个小蝉妖,不管居心,还是身份地位,灵力,都是下下等,师门的人,自然不会允许他身边有这么一个低等下贱居心叵测的小妖精存在。
他自己也时刻告诫自己,浅沫只是小舞的影子,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小坏蛋,他不能对她有半分怜悯和喜欢。
可是看着她小鸟依然依偎在萧晟身旁时,他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让她搞清楚谁才是她的男人。
什么身份,居心,来历,统统都不重要了,她,必须是独属于他的。
浅沫歪头笑的天真明媚:“我这么乖,怎么奖励我呢?”
以前跟赫连澈相处,浅沫总是小心翼翼,可现在……她觉得,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了,她偶尔也能耍点小性子。
就算她偶尔去挑衅他的权威,他也未必会真的这么快将她踹开。
他不喜欢她的人,可,他喜欢她的身体。
这点,浅沫如今很确定。
总归有一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