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斗篷坐起来算是最简单的,再加上皇甫老太的手法快,一晚上的时间,就将三个孩子的斗篷剪好了,又见金玉实在是稀罕,就又做了金玉的,她自己的,是说什么都不肯做的。
“那就也给许枝做件!”金玉又挑选了一块藕色的料子,说道,“许枝年轻,穿着也好看!”
皇甫老太也就点点头,反正她手脚快,这斗篷又简单,一日差不多就能做两个,这五件斗篷年前怎么都能做起来。
金玉跟皇甫老太在楚一清的屋里待了大半宿才回去,等都走了,楚一清这才陪着阿宝躺下来,身侧摆着厉煌送来的斗篷,脑海中思绪万千。
厉煌是对她用了心的,她自然明白这一点,可是想到两人之间的事情,楚一清就觉着烦躁,看着阿宝已经睡熟的脸,她的心中突然一动,慢慢的凑近,仔细的端详着阿宝的眉眼,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什么,只是可惜阿宝的五官才过像自己,竟然找不到一点的痕迹,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拼命的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不管那件事情是不是厉煌做的,厉煌是要做皇上的人,她习惯了与土地打交道的日子,那高门大院的生活根本就不适合她,还是——算了吧!
一想到算了这两个字,楚一清的心就觉着生疼生疼的,最后起身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后院,柳乾穿好棉袍,头上戴了顶乡下人长待的那种棉帽子,捂住了耳朵,正准备去巡夜,刚出门,一个黑影嗖的一下子冲了过来,他只觉着一阵劲风,他赶紧凝神闪躲,同时出手隔开黑影的袭击,然后凌厉的还击。
黑影毫不费力的隔住他的手臂,趁着雪光,柳乾也看清了黑影的面容,他轻轻的咦了一声,赶紧将手臂撤回,“是你?”
楚一清也收回招数,低声笑道:“小半年没见,你的武功的确是精进了不少,怎么样?跟我比试一下?”
柳乾冷冷的点头:“求之不得!”说完,就要摆姿势。
“不在这儿,会将大家吵醒的,去堤坝上吧,哪里空快!”楚一清淡淡一笑,“不过在比试之前,你先追上我再说!”
楚一清说完,人便如电光一般,没了踪影。
柳乾嘴角偷偷的上扬,突然勾出一抹笑意来,迅速的从后面追上。
屋顶上,阿德懒懒的坐起身来,望着下面疾驰而过的两个身影,皱皱眉,继续躺下睡觉。
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活动筋骨,楚一清这次是用了七成的功力,不过片刻,就到了村头的大槐树下,懒懒的依着槐树,望着天光,等着柳乾。
柳乾追到了槐树下,迟了半盏茶的时间,他在距离楚一清五尺的地方停下来,看着大叔底下女人纤瘦的身影。
“楚姑娘,你……有心事?”柳乾低低的开口,尽量的让自己声音平静。
“我们们尽管比试就是!”楚一清的声音冰冷冷的,没有温度,“别的不需要你挂心!”
柳乾恭敬的应了一声,将那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迅速的出招攻击。
面对危险的时候,楚一清迅速的身心合一,摒除杂念,一意对敌。
柳乾一开始只是想与楚一清切磋武功,但是当他注意到女人招招凌厉之时,他也不知觉的用了十成的气力,没有任何的保留挥出每一掌,踢出每一腿,电石火花间,两人已经过招十几次。
“柳乾,看好!”楚一清冷声喝道,双手紧握成拳护在胸口,双脚开始原地踏步,而身影随着她双脚的速度加快晃动起来,幅度不大,却每次能在柳乾攻过来的时候迅速的闪开,而且还能极快的反击。
“砰!”的一声,柳乾胸口重重的挨了楚一清一拳,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楚一清停住身子,上前冷声问道:“如何?”
柳乾捂住胸口,摇摇头,只是问道:“这一招你曾经教过我,我也会用,但是为什么没有你这般的速度与威力?”
楚一清冷声道:“那是因为你的修为还不够,现在你只注重招数,没有注重内功的修为!”
柳乾面色一沉,他不是不想重视,是因为没有时间,内功不同外部的招数,需要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在段时间之内不可能有大的激进,他等不及,已经是等不及!
柳乾抬眸看着黑夜雪地里女人冷酷的脸,照旧没有任何反驳的点点头。
楚一清舒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尽兴,但是身子也出了一些汗,心中轻松了许多,她看看天色,挂心阿宝会醒来,也就说道:“你忙去吧,如果坚持不住,明日去找许大夫瞧瞧!”
柳乾低声道:“不用!”
楚一清点点头,转身,正待要走,忽然听得身后柳乾出声问道:“姑娘可是为了齐公子睡不着?”
楚一清顿了顿脚步,皱眉,“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
柳乾心中涌起一抹恼怒,突地上前:“如果柳乾认为这件事情该管呢?”
楚一清烦躁的回身,冷冷的盯着柳乾捂在胸口上的大手,冷声道:“看来你伤的太轻了!”
柳乾脸色一白,低下头,低声道:“我只是想要告诉姑娘,天底下没有男人值得姑娘如此!”
楚一清冷冷的皱眉,不再理会柳乾,径直转身离开。
柳乾站在槐树下,听那冷风吹过树梢,残雪落下,许久,他还在重复那句话,“这世上,真的没有男人值得姑娘如此!”
“哥!”突地,一声小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
柳乾迅速的回身,脸上带着一抹尴尬,似乎心底的心思被人窥探了一般,冷声问道:“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在这儿干什么?”
柳毅捂着棉帽子,踩着雪咯吱咯吱的上前,“你出来的时候,我听见你跟楚姑娘讲话,要比试,我想看,就跟了出来,但是我腿脚慢,等赶到的时候你们都比完了,怕被楚姑娘发现,我就一直不敢靠近,见楚姑娘走了这才靠近,哥,你对楚姑娘……”
“你胡说什么?”柳乾冷声道,赶紧将抚住胸口的手放下,“大半夜的,太冷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柳毅低声道:“哥,我并没有说什么,你如此急着否定……”
柳乾面色冰冷:“柳毅,我让你回去睡觉,没听到吗?”
柳毅见柳乾真的怒了,这才点点头,踩着雪,咯吱咯吱的向回走。
“忘记你的轻功了吗?”柳乾远远的看着,冷声喝道。
柳毅一顿,突地身轻如燕,踏雪无痕,很快消失在上家村黑漆漆的夜里。
柳乾这才又重新捂着胸口,一会儿之后打开,胸前淤青一片,他眸色一暗,叹口气,转身而去。
或许是因为出了一身汗,身心轻松了一些,楚一清进了门,将阿宝叫起来尿了尿,也就跟阿宝一起睡去。
第二日是二十八,皇甫老太跟麦香忙着做斗篷,急了,又将许枝叫来一起做,金玉不会针线,就只得带着下人做吃食,包豆包,蒸年糕等。
铃铛娘也来帮忙,但是她是鲁城人,许多吃食是不会做的,所以也就只能打下手,给人递个面团儿、拿个擀饼杖子,烧个火啥的。潘氏却是是手巧的,包包子包饺子擀皮子,样样在行,两个姑娘也跟着打下手,一会儿就包出一盖垫来,包的是又整齐又好看。
“堂婶子,你这手可真是巧,你瞧这饺子包的,皮又薄馅又多,瞧着就好吃!”金玉看着那轿子喜得合不拢嘴。
“这有啥,我还会做各种糕点呢,以前常在有钱人家厨房里干,学会了!”潘氏一边说着,一边得意的瞟了铃铛娘一眼。
铃铛娘却闷着头在端包子,不时的指挥一下铃铛烧火。
“铃铛娘,你就叫铃铛去玩吧,家里这么多人,不缺这几个孩子!阳蕾、柳絮,你们也去,去读书练字去!”金玉也就说道。
铃铛娘笑道:“多谢夫人了,铃铛,还敢赶紧谢过夫人?”
铃铛脆生生的道谢,惹得金玉呵呵的笑个不停,摸了摸铃铛那软软的发丝道,“这孩子真讨人喜欢!”
阳蕾跟柳絮也赶紧道谢,三人这才出去。
一家人都在忙活,楚一清却觉着清闲的紧,阿宝也一早就去找虎子玩去了,她也清净,一个人靠在床上,从麦香的屋里拿了一本书瞧,瞧了几行字,就觉着累得慌,虽然看的懂,但是那繁体字瞧着实在是麻烦,当即也就放在一边,拿出账本来,算了一年的收入,又将各个生意都规划了一遍,想想明年要遇到的形势,当即将那种菜的一千多亩地只留下一半种菜,其余的全都种上小麦跟红薯。
腊月二十九,吃食都做的差不多,金玉也清闲了下来,楚一清却想起那藕来,当即找了茄子、土豆、藕,切成片,夹上韭菜肉的馅子,放在锅里炸,一炸就是一大锅,因为这吃食也算是新鲜,又对劲的人家分了一些。
到了三十那一天,贴上对联,挂上大红灯笼,开始包饺子,做供样,村里偶尔能听到小孩子放鞭炮的声音,年味也就越来越浓了。
因为怕阿宝跟着虎子他们乱跑让鞭炮伤着,楚一清也就禁止阿宝出门,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看阿宝读书,或者打坐,日子也过的很快。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照旧是重头戏,金玉半下晌就开始忙活,也幸亏今年家里人多,所以让芍药冬至她们,带着几个小丫鬟在后院包饺子,自己做吃食,前院的吃食,她则带着铃铛娘跟潘氏等人,慢慢的做,这样一下子分开,不显得拥挤也不慌张。
天还没有黑,村里的男人就端着饭盒子,拿着鞭炮,结伴去村外的坟地请祖宗回家过年。
“老二!”赵小麦正在院子里劈着柴火,就听见有人叫,一抬头,就见赵苞米领着赵牙子站在门口,挥了挥手里的鞭炮道,“走,咱们请祖先去!”
赵小麦心里一喜,赶紧应了一声,可是又有些犯难,咋说现在他是皇甫家的上门女婿,要请请的也是皇甫家的祖先才对,这不金玉的爹还在上家村呢!
金玉端着木盒子出来,说道:“元宝什么的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跟大哥去吧,俺准备了两份,你别忘记俺爹!”
赵小麦一听,赶紧感激的点头,赶紧接过盒子,跟着赵苞米出了门。
金玉站在门口,看着赵小麦那高兴的样子,舒心的笑笑,这日子过得才叫日子呢!
初一早上,楚一清只是给阿宝穿上厉煌送来的斗篷,自己的则叠放在一边。
赵小麦出去给村长,族老拜年,金玉就在家里伺候来拜年磕头的,甭管是谁上门,一人一把糖果一把瓜子花生,都打发的来人满满足足的。
天色渐渐的亮了,赵小麦也回来,金玉这才跟李林氏一起,去给村里几个对襟的长辈家里拜年。
待金玉回来,一家人吃完饭,麦香的几个小姐妹就来喊她去看新媳妇,麦香立即哎了一声,将新作的斗篷穿上,又去叫了许枝。两人一起将那斗篷一穿出去,麦香跟许枝这两支含苞欲放的姐妹花立即引得村里不少的男娃子眼红起来。
金媒婆走在路上,碰见麦香跟许枝,立即上去热络的笑道:“啊呀,这不是麦香跟许枝么?试不着的,这都成大姑娘了,瞧这水灵样儿,瞧着打扮儿,别说在咱们村,那是这十里八村也是一等一的!”
麦香被金媒婆夸的心里喜滋滋的,但是也知道金媒婆这人好也是这张嘴,坏也是这张嘴,也就礼貌的笑笑,拉了许枝就走。
金媒婆狠狠的盯着那一对姐妹花,就像是盯着一锭银子似的,那眉眼都笑开了,“村里有这么出色的姑娘,还怕没生意?”
王喜今天穿了件对襟的花袄子,外面罩了个坎肩儿,那坎肩上也是坠了一层兔毛儿,这可是她花了大价钱跟吴老五买的,本想着是上家村独一份,却没有想到被麦香跟许枝两人的斗篷打败下去,当即心里不舒服,听见金媒婆这么说,也就酸酸的说道:“金媒婆,你可别想好事儿,那两个小丫头的亲事怕是你说不成哩,先不说麦香如今不在乡下,就那个许枝,人家是城里来的,眼光高着呢,这村里的娃子,估计也就只有能看上中了秀才的铁栓!”
金媒婆一听这生意没她的份儿,那心里就不高兴,这会儿一听王喜说许枝也就只能看上铁栓,当即也就大叫道:“不是说铁栓要给赵家当上门女婿么?咋许枝又瞧中他了呢?”
王喜听她这一咋呼,赶紧将自己的责任撇的清清的,“俺只说许枝就算能看上咱们村子里的,也就只能是铁栓,别的话俺可没说,都是你在那儿咋呼!”
金媒婆抹抹嘴道:“你放心,俺也啥都没说!”
王喜悻悻的走了。
金媒婆指着王喜的背影吐了一口吐沫道:“孩子都四岁了,还整日打扮的跟妖精似的,穿那粉色的袄子,咋的,跟小姑娘争俏呢?”
金玉跟孩子全都穿上那斗篷,见楚一清没穿,当即就说道:“妹子,你咋不穿?那红色,就要过年穿才喜庆呢!”
楚一清笑道:“我不是很喜欢那么艳丽的颜色!”
金玉则不依道:“怎么说也是齐公子的一番心意,再说跟阿宝一起穿,是啥装来着?哦,是母子装,不是妹子你说的吗?”
楚一清被她磨不过,只得穿上,谁知道一穿上,阿宝就欢喜的咯咯的笑,一个劲儿的指着楚一清的衣服道:“娘,娘,阿宝跟你的一样的!”
看阿宝这么喜欢,楚一清也就忍耐了下来,却不肯穿出门去,只在家里逛游。
一会儿,村里的小媳妇大姑娘结伴来到了赵家,自然是李林氏跟虎子娘领头,大家围着坐在大厅里,吃着瓜子,唠着磕,又听说赵家来了个亲戚,就都上前认了认。
潘氏带着两个女儿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也不多说话,别人问了就答上两句,给人的印象倒是极好。
楚一清本就跟村里的女人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说了一会儿也就找机会溜了,看着今日雪虽然还没化完,但是天气晴朗,也就从后院出了门,去了葡萄园,算是喘口气。
“娘,过了年咱们还去鲁城吗?”阿宝走着走着,突然问道。
楚一清笑道:“怎么,你还想去?”
阿宝摇摇头:“我还是喜欢这里!”
楚一清笑道:“可是你终究是要走出上家村的,要出去见识一下!”
听楚一清这么说,阿宝也就不说话了,只是很懂事的点点头。
葡萄园里的葡萄已经全都摘了下来,只剩下树枝光秃秃的在寒风里颤抖,葡萄院子的棚子里,传出老于头跟老何头等人的大笑声。
楚一清在外面听着那笑声,便知道老于头的生活不错,当即也就放心了,也就没有打扰他们,带着阿宝继续溜达。
从村外绕着路到了村前,正打算去看看还剩下多少蔬菜,什么时候能倒出地来种小麦,刚走到堤坝上,就见远处驶来一辆马车,那赶车人大力的摔着马鞭,疾驰在雪地上。
大年初一,这古代人都讲究在家里过年,没有人出门的,这来人是谁?楚一清抬眸看去,待看到那马车上刻着的“楚”字之后,眸色忍不住一暗。
“大小姐,找到你可是真好,你快救救公子吧!”那赶车人叫做楚五,是护国公府的家生子,楚一清在家的时候,那楚五是见过楚一清的,当即一眼就将楚一清认了出来。
一听到楚桓出了事,楚一清忍不住上前问道:“公子怎么了?”
这时候,那马车的帘幔缓缓的打开,楚桓探出头来,一张苍白的脸,看了一眼楚一清,笑道:“没事,只是染了风寒!”
楚一清一手抱着阿宝上前,看着楚桓那冷的发抖的模样,皱皱眉,只是说道:“将车子赶到宅院吧!”
楚五赶紧应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楚一清也顾不上跟阿宝那身斗篷是多么的惹眼,她的心中似乎只有重病的楚桓。
马车一进门,正在大厅里陪着说话的金玉连忙起身,惊讶道:“这大年初一的,是谁上门呢?”
那些小媳妇大姑娘们也都站起来瞧,正好瞧见楚五从车上将楚桓搀扶着下来。
“哎呀,从哪来的这么俊的公子!”小媳妇儿有直接喊出来的,那些小姑娘没出门,自然含蓄些,但是也盯着楚桓不放。
金玉一瞧是楚桓,那脸色就一变,赶紧解释道:“那是俺家妹子的大哥呢,今日来客人了,就不招呼大家了!”
那些小媳妇大姑娘本想着多看两眼,但是听金玉下了逐客令,也就赶紧说道:“没啥没啥,人家大老远的来,说不定有事呢,你忙就成!”说完也就告辞。
那些小媳妇大姑娘走在院子里,更是将楚桓瞧了个清清楚楚,如今楚桓虽然面色苍白了些,憔悴了些,可是越发的有男人味儿,瞧着那小姑娘脸都通红。
“你们啊,就别想了,人家是楚姑娘的大哥,一定快二十了,这么大的年纪,早就成亲了!再说,一看人家那身衣裳,那马车,家里就是有钱的,能看上咱们这乡下人?”那几个小姑娘中有个是虎子娘的表妹,她生怕那表妹多想,赶紧大声嚷嚷道,断了这些小姑娘的念想。
“虎子娘,你瞧这楚姑娘的大哥像是有钱人,那这楚姑娘当年咋就赶着辆牛车,一个人抱着孩子来上家村呢?这些年也没听说楚姑娘有家人来,听说楚姑娘的汉子死在外面了,前一阵皇甫老太还给楚姑娘张罗亲事呢,是真的还是假的?”有人忍不住好奇心,就问道。
“你们啊,什么都别打听,什么都别问,咱们村子有楚姑娘是咱们村子的福气呢!”李林氏赶紧打断那人的话。
众人也都附和,这两年,上家村从一个吃不饱的村子到现在人人都有饭吃,过年还发肉,孩子有鸡蛋吃,有学上,不都亏着人家楚一清么,老打听那些干啥!当即也都点点头,各自回家。
楚一清将楚桓安排到屋里躺下,就立即让柳毅去村里请许大夫。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一清见楚桓安顿下了,也就问道。
楚桓笑笑:“本想着年前给你将皇上的赏赐送来的,谁知道边境有事,又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到了年根底下,这不着急上路,就在路上病了,又赶上大雪……”
楚五这会儿插嘴道:“还不是公子,非说要年前给小姐你送来,明明身上受了伤还要赶路,再加上越向这边走越冷,就得了风寒,再加上一路急着赶路,也顾不上请大夫,原本想着公子身体壮实,熬熬就好了,谁知道这楚寒这么冷,公子也愈发咳得凶,小的让公子歇息,公子就是不肯,好歹到了这儿!”
楚桓立即出声道:“好了,楚五,你下去歇着吧,哪里来那么多的话!”
楚一清低声道:“你受了伤?”
楚桓缓缓的勾唇笑道:“小伤,过年之后我还要回去,现在罗国虎视眈眈的,就等待时机进犯呢,所以我才着急赶着来看你,也顺便将皇上的圣旨送来,这样,在楚寒,你也算是抬头挺胸了,也省得让人议论!”
楚一清一愣,他着急赶来就是为了这个?圣旨,她并不稀罕!
正想着,就听见外面鞭炮齐鸣,似乎是有人喧哗,楚一清正待起身去瞧,就听楚桓笑道,“是圣旨到了,我让刘镇府亲自来宣旨的!”
楚一清一愣,她本就不稀罕什么圣旨,这刘镇府一宣旨,那……
楚一清正待出去阻拦,却被楚桓拦住,“清儿,我知道你不喜,但是你希望自己一辈子背负着流放犯人的头衔?有了这圣旨,以后你做什么都方便!”
楚一清自然明白楚桓的意思,有了这圣旨,她楚一清的身价就会倍增,可是她就是不喜欢这种招摇……正想着,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喊:“圣旨到!”
金玉已经被眼前的阵势完全吓傻了眼,她活了二十几年都是在上家村,镇子都不常去,见的最大的官就是村长,哪里见过这么多的官爷,更别说是什么圣旨了,一下子呆在当场,不敢动弹了。
“楚姑娘何在?楚姑娘,圣旨到了!”刘成手捧着那圣旨,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如今这楚一清愈发的了不得了,什么时候连皇上都如此赏识她?一想到自己那个曾经得罪了楚一清的不孝儿子,刘成就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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