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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谭风段俊明父子俩光临了一趟段家老宅,让老太太悲伤到绝望,也让他们父子俩气到心肝都在发颤。
没有办法了…
实在没有办法。
他们家太缺钱,缺钱缺到如果再不采取行动,下个月的生活费都可能有问题。
段谭风跟段俊明出去之后,父子俩在车里坐好,段谭风猛的踹了一脚车厢底。
火气,在车厢内升腾。
“爸,你也别生气了。我看奶奶也气的不行,这样对我们不利。”
段俊明皱起眉头,尝试着劝解段谭风。
这一劝,劝的段谭风火气更盛!
“她气,难道我不气吗?她算什么长辈!算什么母亲!她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们一家!从来没把我们一家当回事!她这双眼睛里就只有段琼楼一家!”
“都因为你!因为你没有段琼楼得她喜爱!你当初怎么会不去当兵呢!你去当兵,她也宠你啊!你看看你现在混成什么样!依然比不过段琼楼!你个废物!”
当下,他怒目圆睁,竖着一根手指,对段俊明狠狠指点起来。
因为太生气,也因为找不到途径去发泄,段谭风无意外的把苗头指向段俊明,狠狠骂了段俊明一顿。
从小到大,他总是拿段俊明跟段琼楼比,总是希望段俊明能在某些方面超越段琼楼。
可是没有…
他精心培育的段俊明,既然还不比一个放养的段琼楼厉害!
段谭风对他母亲失望,对他老婆失望,对他儿子更失望!
他现在……简直对他的生活无比失望!
所有的火气在这一阵跟老太太争吵中爆发,如同火山喷发一般,滚滚岩浆还在他的血脉里沸腾,他停不下争吵,停不下情绪,也收不住自己的火气!
“爸,你这又是在吵什么啊?”
段俊明的一双眉头皱的更紧,莫名其妙被段谭风撒了火气,他心里也愤愤不平。
“你说我在吵什么?我在吵我们俩都是废物!废物!”
气愤的,他举着双掌对天咆哮,整个车厢内传荡着他满是怒意的声音。
谁要是经过他们的车子,也可以听到段谭风几近咆哮的声音。
他气得捶胸顿足,气的想把这老天都给砸了!
怎么能这么亏待他?亏待他们家?这么玩弄他段谭风的人生!
“我这一辈子都跟在段乘云身后,一直看着他的背影,从来没有比过他一次!你也是!”
一边气愤他自己的人生,一边,也气愤段俊明的人生。
段谭风在骂了自己以后,转身,也一同骂起了段俊明。
“你从小到大就比不过段琼楼,一直都比不过!即使你们不在同一行业,即使他回家的次数比你要少得多,你也一次都没有比过他!”
“家里所有人!所有人都觉得段琼楼很争气,而你!你就是跟在我身后的一条虫,如果我段谭风是个废物,你就是个小废物!”
“爸!你到底在说什么!”
实在听不下去,段俊明也忍不住开口咆哮。
段谭风疯了……
他一直在胡言乱语,他一直在做一些无谓的攀比,他一直把自己看得那么卑微,那么低下!
这不是段俊明认识之中的父亲,不是段俊明想要跟随的父亲。
他的父亲,他印象中的父亲,就算最近常有暴走的时候,但大部分时候还是温和得多。
现在这幅脸孔的段谭风,让段俊明觉得太陌生,太陌生!
俨然像是另一个人…
“我们还没有输!我们人还在!我们两有手有脚,完全可以东山再起!你为什么要这么贬低自己?为什么要觉得自己是废物,一无是处?”
段俊明也提高了嗓门,歇斯底里的回他,反驳他。
哪知,他的声音一大,段谭风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段俊明被他这随性的一巴掌甩的红了半张脸…
五根手指印,明恍恍的在他脸上挂着,段俊明也被这一巴掌甩懵了。
“你懂个屁呀!你知道我们家现在的境地吗!你知道我们家现在在段家的位置吗!”
赤红着一双眼睛,段谭风瞪大了眸子,狠狠的瞪着段俊明,狠狠瞪住。
“我们家现在彻底被段琼楼家踩在脚下了,我们都是垃圾!我们家现在的处境连段爱玉段文琴那两个婆娘家都比不上!我们彻底输了!明不明白!”
他歇斯底里的大叫,他眼睛瞪得像铜铃那般大小,他就像个打了激素的狮子,除了吼叫,就只会吼叫…
段俊明最近看到他这张脸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说实话,他很害怕段谭风这副模样。
正如此刻,即使被段谭风甩了一巴掌,他也无话可说。
“你给我听着,仔细听着!老太婆手里的股份,我们家要定了!那百分之十几的股份,就是我们翻盘的筹码!”
段谭风用力说着,就像在立誓一般,说着这句话。
段俊明紧紧盯着他眼眶中泛红的血丝,段俊明心头如被一根皮筋弹到了一般,疼的抽搐,疼到……更害怕这条皮筋。
“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不论如何,我们都要拿到老太婆手上的股份!好说不行,欺骗不成,那就用强的!”
“爸……”
段俊明睁大眼睛看他,怔怔的……说不出话。
“我现在去带你见一个人,你给我发誓,从这一刻开始,你跟我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为了这个家,我们父子俩要齐心!”
方才一阵发泄后,段谭风竟又把住了段俊明的肩膀,像是要拉拢段俊明一般,如此开口。
他的语气依旧高亢,听上去像是在生气,就像是在振奋气势。
“好……”
段俊明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
可是,眼前的人是他父亲,而他父亲口中所说的,要守护的是他们的家庭。
不管怎样,段俊明都得答应。
“开车,去袁家!”
完后,段谭风下了这样的决定。
“爸…袁家?”
段俊明深深惊愕,仿佛不太相信,他刚才听到了些什么。
“开车啊!去袁家!”
直到段谭风瞪起眼睛大吼了他一声,段俊明方才确定,他说的确实是袁家…
他们段家的事,居然要去找袁家帮忙?
段俊明不明白他父亲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但不明白归不明白,既然他答应了他父亲要跟他站在同一战线,那么,他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这辆承载着他们父子俩的车子上了路…
从老太太的家门口驶离,驶出巷子,拐上公路,他们父子俩的目标是……袁家。
“身边还有钱吗?去买点东西。”
车内,段谭风深皱眉头,再下一令。
“我卡里还有5000…”
段俊明答。
“随便买吧。赶紧…”
实在没有办法…
现在,他们要去找袁老。
每次走投无路的时候,段谭风能找的人居然只有袁老。
而当他准备找上袁老的时候,便也意味着,他要付出一些代价,方才能换到他想要的东西。
找袁老,不走人情……走的是利益。
段谭风自己也深知,找袁老其实并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但现在,除了去找袁老,他没有其他办法。
段家没有人愿意帮他!
连他母亲都不肯,他还能怎样?
难道真的让他像仰翻出白肚皮的乌龟一样,就等着强烈的太阳光将它暴晒至死亡?
难道真的连个翻身的余地都不给他?
没办法了…
天要他死,人要他死,他只有自己给自己找活路!只有极走偏锋,才能在危险中开辟出另一条道路!
找袁老,是段谭风仅剩的一招,也是最后一招。
能不能翻身,能不能重新起来,就看这一步子,他能不能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