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炼魂
鬼奴摇头,这时她眸光坚定更甚以往,“兰生不知,但兰生是奈何水鬼,不惧黄泉水的毒性。”
叶臻臻抓着我的手,眸色焦急:“葬魂?小世子是不是出事情了?王妃?”
“没事,你们只需要把冥司深救出来,其他的等我处理。”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随时有暴露他们的危险,蓦地,我突然发现兰生言语中好似透露出什么“兰生,你的意思是,他们把那四个仙子藏在黄泉水底?”
“兰生看见了,冥王大人就将兰生炼成傀儡。”鬼奴表情空洞,仿佛冥司修加诸在她身上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安歌皱眉将我拉开,他不放心地看了眼鬼奴,“王妃觉得她可靠。”
“安歌,你相信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总而言之就是见鬼了,我觉得她可信。”
“谢谢你,王妃。还有以前的事情,对不起。”安歌苍白的脸色有些尴尬,看来是不习惯道歉。
我一愣,原来释然是这么好的一种感觉,“安歌,万事小心,我们没有人可以相信了。”
是的。
没有任何人。
冥界只信奉权利,现在冥司深地位连一个鬼差都能侵犯,又有谁可以依靠,让叶臻臻出来找安歌,也是寻回冥司深被剪去的一翼。
冥司深,一定要振作起来,为了我,为了小包子,为了……拼了生死救出你的人。
“王妃,我们该回去了,冥王与客人见面的时间快结束了。”兰生突然出现在身后。
我回头,风吹起了鬼奴的头发,挡住了她半张苍白的脸,两颗眼珠子愈加黝黑,就像是黑色的猫眼石,“你怎么知道?”
鬼奴语调平板,回道:“冥王从来不在我面前隐藏秘密。”
鬼奴这几个字在怎么听怎么觉得暧昧,但我知道因为她是傀儡,不会泄露任何秘密,所以冥司修才如此放心。
婚礼在即,冥府客人多也是正常。
回去的路上,兰生一直跟在我身后,我想去看一下奈何水,既然关押冥司深牢房力有奈何水,那就表示奈何水有分流到那里。
鬼奴不问缘由,一路随我找分流,偶尔小鬼不识眼骚扰,她都替我挡回去,不得不说,她的法力与安歌不分上下,难怪冥司修要将她炼为傀儡。
“你何时发现自己不受冥司修控制?”
鬼奴表情茫然,显然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
我无奈,只好换个说法:“你为什么要帮我。”
“保护王妃,是兰生的使命。”
她这时倒像个傀儡,一问一答,所回答的内容一板一眼,如同程序化。
时好时坏,还真的跟我家那台电脑差不多,原本想叹气,但脸上忽感一阵微风,一片鲜艳的彼岸花缠上了我的手指。
关押冥司深的地牢里也有彼岸花瓣,顺着风向,兴许就能找到入口。
鬼奴却在这个时候拉住了我的胳膊,“王妃,冥王回来了。”
我回去的时候,果然见冥司修在我的房间坐着,进门前回头看了鬼奴一眼,为何她会知道冥司修来了?
“你留在外面。”
“是的,王妃。”
冥司修眸色温柔,举杯饮茶,我走过去拿起茶壶,戳穿他的伪装,“杯里没茶。”
“绵绵去了哪里?”
我倒了杯茶水在他杯里,淡淡回道:“你都摆放了一个监视器在我身边了,还要问我吗?兰生。”
兰生应声而入,“王妃。”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垂着目光,拿起茶杯,“告诉冥王,我们今天去了哪里。”
兰生不语,只是看着冥司修,仿佛在等他的指令。
“出去。”
冥司修脸色难看,温柔的笑意撕裂,露出鬼魅般的阴鸷。“绵绵,是在责怪我。”
“我身上有奈何水气息,途中又遇不少恶鬼,难免跑漏了几个,跑过去冥王那里邀功。”
“宋绵绵!”冥司修脸色铁青,迅速地出现在我身边,抓住我的手腕,无端洒出茶水,茶水冰冷。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难道我想见我丈夫,冥王大人也不给吗?”我恶狠狠地瞪着他,自从知道小包子身上中的是“葬魂”,冥司深在地牢里生死未卜的时候,我就该跟他拼命。
但理智一直告诉我,再等等,宋绵绵,再等等。
每一天,我都会被两种声音撕裂。
冥司修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抬离地面,呼吸道受阻,几乎使我窒息:“你的丈夫应该是我,不是冥司深。”
“应该?”我冷笑,缓慢地吸入一口气,艰难说道:“难道当初我跟冥司深大婚之时,冥王大人不在吗?”
我呼吸不上,无法说话,兰生此时推门,表情空洞地站在门外,我眼神恳求她不轻举妄动,不知道她是否能明白。
冥王没有指令,她又关上了房门,我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随后冥司修将我仍在地上,抓住我的头发,表情狠戾:“不要惹怒我,宋绵绵。”
“冥司深,小包子,冥司修,出了丈夫和孩子,你还能用什么来威胁我?”我瘫在地上,冷笑。
冥司修气急败坏地松开我的头发,一脸戾气:“有这些就足够了!兰生。”
兰生再次应声而入,即便是看到狼狈地躺在地上的我时,眸光也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对下达命令的人行李:“冥王大人。”
“照顾好王妃,大婚之前不允许她乱跑!”冥司修拂袖而去。
兰生在他身后低头应道:“是的,大人。”
冥司修走后,兰生扶我起来,我抓住她的手,“你刚才,看得懂我的意思?”
“冥王在试探我,王妃担心我被冥王发现。”
虽然有自主意识,但还是眼神空洞没有生气,这到底是为什么,“兰生,你知道冥司修对你做了什么吗?”
兰生面无表情,一颗一颗解开旗袍的扣子,她的胸口有一寸钉子,完全没入了她的左胸,封住了她的魂门。
原来,这就是炼魂,封住魂门,让傀儡失去了自我的意识,只听从下令者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