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厉鬼上门索命
白色的袍子上绣着金色的花边,衬托着整个身子欣长挺拔。带着属于书生的温文儒雅,低着头冲着站在里面的男人鞠手行礼,声音不卑不亢,“那边来人了。”
男人挥手,袍子挥动作响,不耐烦,“何故?”
书生没有说话,一双好看的杏仁眼在我的身上转悠,很快就低头,“司尊过去便知。”
我屏住呼吸。家里……什么时候这么轻易就被进来了?
手紧紧地握着,目光落在放在书桌上,此时被风吹动“呼啦啦”作响的书本。我忽然间明白为什么男人当时嘲讽我了。
和他比起来,我这种小透明就像是蚂蚁一样。踩死一只算什么?
“你留下。”男人淡淡的叮嘱,没有看我一眼就消失。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爷爷。结界不断的闪烁着光芒,依旧阻挡着我进去。着急的一个劲的跺脚。
“爷爷!”我趴在结界边上,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爷爷!”
这个该死的结界!我狠命的拍打结界,似乎除了将自己的手拍红以外,没有别的改变。
我忽然想到身后的书生,转头。
一身白色的袍子,文雅的站在原地。手一前一后的摆放,就像是古代的书生。可是人家压根不正眼看我。
“大人,帮帮我吧。”艰难的开口。这件事如果是某一天别人告诉我的,我一定会笑着说,你别天方夜谭了。可是这个男人,还有眼前的人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就像是一根鱼刺,深深地扎入我的心口。
疼的不行,同时,恐惧难忍。
书生似乎才见到我,杏仁眼弯弯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在说我?”
我点头。
“宋小姐要我帮忙?”书生好笑的看着我,肩膀耸动。
这个人……也认识我?
茫然的看着书生,我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大人,求你了。”
书生的目光骤然变得冰冷,后退一步,和刚才判若俩人。
“绵绵。”爷爷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颤抖。
我急忙趴在结界上,关切的询问,“爷爷?爷爷你没事吧?”
爷爷艰难的支撑起整个身子,抬头,满脸都是鲜血,“你快点走。你别管我了……他来找你了。你快点走。”
谁来找我了?谁来找我了?
我着急的原地跺脚,“爷爷!我不想离开你!”
忽然间,身后阴风呼呼地吹过来,满身都是落叶,黄色的枫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我的家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谁这么大胆?”书生开口,转头环视四周,“这可是司尊大人的地盘。”
回应他的是不断堆积的枫叶,还有越来越厉害的阴风,简直能够把人吹走。书生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白色的袍子被吹开,没有了原来的儒雅,“看来又是一个不要命的。”
手间,一把精巧的笛子拿出来,通透如玉,美丽无瑕,“出来。”
我紧张的环顾四周,除了漆黑笼罩,什么都看不到。
“绵绵。”爷爷艰难的爬过来,冲着我不断地挥手,“快点走!快点走!”
“爷爷,我去哪里啊?”无助到顶点的时候,我只能哭泣。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砸落在地板上。
滚烫,悲伤。
“他要来了……”爷爷喘息,无力的顺着结界滑落,满屏的鲜血。
“爷爷!”我大叫起来,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进不去,闪烁光芒的结界就是铁了心一般,“爷爷!爷爷!”
书生上前一步,拉住我,“跟我走。”
我甩开他,“我不走!我的爷爷还在这里,我要去那里?”
书生面色铁青,转头看着漫天飞舞的枫叶,“再不走要来不及了。这个人来头很大,我也不能抵挡。”
“那我爷爷呢?”我瞪大了眼睛,其实我想问的还有很多。为什么你们要来我家,为什么他要来找我?你们到底是谁,或者……我到底是谁?
话到了嘴边,只有一句,“我爷爷怎么办?”
书生看着我身后的爷爷,沉默,“这是司尊大人的结界,他不敢……”
“咯咯咯……”笑声已经由远及近传过来。
排山倒海一般,似乎还在天边,可是下一秒就像是在我的耳边说话。我急忙转身,身后空空如也。
“咯咯咯……”
“想去哪里?”一个妖媚的女声响起。在枫叶飘渺的尽头,有一个女人一身红妆,莺莺袅袅的走过来。
顾盼生辉,明眸善睐。
目光先是看了一眼书生,缓缓地行礼,头上红色的珠花微微晃动,“久仰安歌先生的大名。”
原来这个书生叫安歌。
女子捂着自己的嘴巴,含笑,眼睛都是弯弯的,“这不是宋小姐吗?”
“你是……”我下意识的开口,话说出口的时候就后悔了。捂着嘴巴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女子。
“奴家曼曼啊。”女子娇嗔的看着我,丹凤眼不断地上扬,令人无限遐想,“宋小姐怎么一转眼就忘了?哦,对了。”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女子连连点头,“一定是贵人多忘事。”
“你来这里做什么?”安歌不悦,手里的白玉笛子发出亮光。显然就是随时准备出手。
“你这又是做什么?”曼曼看着安歌手里的笛子,失望的皱眉,“难不成你要杀了我?”
身后枫叶骤然激烈的旋转起来。
“哗啦啦……”
“这里是司尊大人的地盘。”安歌重复,脸色并不好。
“是吗?司尊都已经插手凡间的事了?”曼曼漫不经心,红色的嘴唇上扬,笑的倾国倾城。
“你要干什么?”安歌警惕。
“你说我一个厉鬼能做什么?”曼曼说的云淡风轻,眸子微眯,笑容绽放,“自然是来纠缠宋家人,一直到地狱了。”
这话就像是诅咒,我浑身颤抖。
“司尊大人看上的人你也敢动手?”安歌不屑。白色的袍子翻飞,身下气场散开,清冽刺人。
“你说呢?”这一句话说的千娇百媚,可是眼底的恶毒就像是一跳吐着信子的蝰蛇,紫红色的汁液汹涌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