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若天仙。
    艳若桃李。
    如此近的距离看着那张完美无瑕的俏脸，听着她要把自己打包相送，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心动。
    只是，当秦焱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时，他知道自己没法提出那种要求：上一次她是为了救一群不相关的中毒者，那是义，这次是为了救她的爷爷，那是孝。用一个女人的孝与义作为筹码得到她的身体，这种事他秦焱干不出来。
    “你在医院是为了什么？”秦焱问道。
    “嗯？”
    宋玉妍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思想跨度太大了，不过她很快回过神，眼神中充满了庄严和神圣：“医者佛心，我的工作当然是为了治病救人。”
    “你一天能救多少人？一生能救多少人？”
    “这……”
    “曾经有一个胖子，因为肥胖丢了工作，加上失恋，几乎一度陷入崩溃，甚至差点走上轻生的路。后来他瘦下来了，恢复了生活的信心，这件事你也知道，你说，我帮他减肥算不算救人？”
    “这个……”
    她知道秦焱说的是什么事，当初她虽然没有全程参与，却是事实的见证者：“当然也算救人，没有人，他现在的生活会很悲惨。”
    “在医学上，肥胖算不算是病？”
    “当然是。”
    “我不知道你在医院里，一天能救多少人，但是我知道，就算没有你，其中绝大多数病人也不会有事，因为还有其他医生。”
    秦焱耸了耸肩膀，露出迷人的微笑：“然而，减肥药的研究没有你却不行。我相信，一旦我们的减肥药上市，将会是无数肥胖者的福音，会让无数像之前那个胖子一样的人，重拾信任找到自信。我深信，这个成果将来惠及的人群，远远超过你现在的工作，挽救的人更是数以千万，你觉得哪个工作更重要？”
    宋玉妍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不悲不喜，仿佛要看透他的思维一般。
    被她这么一看，秦焱有点心虚起来：他说的那些听起来正义凛然，其实说到底不就是为了赚钱？
    治病救人？
    每天生老病死的人多了去了，他可没那本事管，何况就算他有那本事，也没那么伟大的情操。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宋玉妍低声说道。
    “哪种人？”秦焱心虚的问。
    “你真能彻底治好爷爷的病？”
    “目前没把握，但至少帮他延续生命，等到我能力提高的时候，再帮他彻底拔掉脑部的病灶。”
    “我答应你。”
    宋玉妍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虽然你没那么伟大，虽然你的初衷不是为了救人，结果却是好的。我答应你去药厂上班，你也必须答应我……不！你必须向我保证，一定会治好爷爷！”
    这依然是一场交易，然而被冠以‘治病救人’的名头之后，看起来总觉得光鲜亮丽了一些。
    虽然大多数时候秦焱脸皮很厚，可是宋玉妍集孝义于一身，他总不能死不要脸直接拿对方的善良做要挟吧？
    于是，他在‘治病救人’四个字上做章，那番道理乍一听，搞得他跟天下第一大善人似的。
    可惜最终还是被宋玉妍识破了。
    当然了，最终目的还是达到了，宋大美人答应去药厂上班，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宋玉妍答应了他的要求……不不不！
    其实就算宋玉妍不去药厂上班，他也不可能不给宋老爷子治病，很快一家三口离开了特殊病房，在病房门口守着，秦焱则开始给老爷子施针，这也是实力提升到八重天后期以后，第一次给宋老爷子治病。
    这次他所控制的内气分量，只有上次的一半，相对而言对脑细胞的刺激性，也会比上次小很多。
    内气顺着银针度入大脑，沿着脑部经络一路深入，最终抵达病灶所在。
    “我要开始了，您老坚持住。”秦焱神情凝重。
    “小秦，放手做吧。”
    老爷子对秦焱的态度一向很好，不仅仅是因为欣赏这个年纪轻轻，就有着深厚中医造诣的年轻人，更重要的是，他希望给自己的孙女找个好的归宿，而秦焱就是他心目中，最佳的孙女婿人选。
    啊！
    内气透过经络，注入到一小片区域的脑细胞内，与此同时，老爷子发出凄厉之极的惨叫。
    有了上次的经历之后，宋英平没有再发疯似的冲进来，直到病房里传来秦焱让大家进来的声音。
    “爸！您怎么样？”宋英平三步并这两步跑到床前。
    “我……我没事……”
    宋国风虚弱的喃喃道，他脸色白的吓人，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冷汗，勉强对秦焱挤出一抹笑容：“这次确实比上次好多了，你看，我都没昏过去，我还能坚持的，要不咱们在继续？”
    这次确实比上次强多了，内气进入脑细胞之后的刺激性，并没有立刻让宋国风陷入昏迷状态。
    但是，由于每次调用的内气弱得可怜，只能给极少数细胞注入活性，而那片病灶区域的脑细胞却数以千万，需要数以万次的内气注入。仅仅一次，就把老爷子疼成这样，一万次下来还不疼死了？
    按照目前的状况，他顶多只能坚持三次就会昏迷，这种情况下，治疗根本没有意义，治好的脑细胞数量，还赶不上病灶扩散的速度，宋老爷子还得受活罪。
    “爷爷，您的身体承受不了继续治疗。”
    秦焱摇了摇头，劝慰道：“不过您放心，现在我的水平在提高，治疗效果越来越好，用不了多久，我一定能把痛苦降低到，您能够承受的水平，到那个时候，就可以一次性把病根拔掉。”
    “行！我这条老命早就交到你手里了，什么都听你的！”老爷子的精神头稍微恢复了一些。
    “玉妍，好好照顾爷爷，我先走了。”
    秦焱把一张纸条递给他，说道：“按照这个方子给爷爷抓药。对了，以前治疗肌肉萎缩的方法，现在可以重新开始了。”
    由于宋玉妍提供的病例资料有误，以至影响了秦焱的判断，让他误以为治疗肌肉萎缩导致病灶反噬，现在看来是由于病毒扩散的缘故。
    至于他给宋玉妍的药方，主要功效有两方面。
    一是调理身体增强气血。
    只有让老爷子的身体素质增强了，将来在治疗过程中，才能承受刺激脑细胞带来的痛苦。
    二是杀毒抑菌。
    老爷子的病因多了病毒这个方面，通过杀毒抑菌就算不能彻底杀死病毒，多少能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可以让病灶的扩张速度慢下来。
    “我送你吧？”宋玉妍第一次主动提出送他。
    “好。”
    “玉妍，你也在啊？”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捧着鲜花走进来，满脸堆着关切把花送到床前：“爷爷，您身体好点了吗？”
    秦焱暗中打量着年轻人：看起来二十五六岁，身高一米七出头，在男人中顶多算中等个头，但是长得很英俊，看起来质彬彬。从衣着打扮上能够看出，家境应该很不错，却不像有些富二代那样油头粉面。
    表面上看起来，确实算得上一表人才。
    随着年轻人的到来，宋家人的表现就各不相同了，宋玉妍直接皱起眉头：“郑睿，你来这干什么？”
    “我来看望爷爷呀。”郑睿一脸的无辜神情。
    “我没事。”
    宋国风瞄了他一眼，呵呵笑道：“年轻人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面，别耽误时间过来看我啦，我又没出什么大事。”
    这句话听起来是不想耽误郑睿的时间，其实等于是告诉他：你小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以后我不想看到你，你也别打我孙女的主意，有多远滚多远。
    “爸！”
    宋英平的态度跟女儿的直接拒绝和父亲的委婉警告不同，他有些埋怨老爸不应该这样的同时，亲切的拍了拍郑睿的肩膀：“正好今天玉妍请假了，现在爷爷身体无恙，不如你陪玉妍去逛逛街吧？这几天她守着爷爷累坏了。”
    什么情况？
    秦焱总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叫郑睿的家伙是宋玉妍的追求者，可惜他不仅不得宋大美人欢心，也不受老爷子待见。不过，在他宋家还有一个坚定地支持者，那就是宋玉妍的老爸宋英平。
    “宋英平，你懂不懂规矩？是不是要让老子教你规则？”老爷子勃然大怒。
    “爸，我……您别生气，我可没得罪您。”宋英平苦笑。
    “小秦这才刚帮我治了病，你不让玉妍去送他，反而让我孙女跟别人去玩，我宋家的人就这么不懂知恩图报？”
    “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老爷子狠狠瞪着儿子，冷哼道：“要不你问问玉妍自己，看她想跟谁去逛街？我还没死，我孙女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安排，玉妍从小的时候你跑哪去了？你管过她吗？好了，她现在长大成人了，你就跑过来干涉她的事了，天下的好事怎么都被你占了？”
    宋英平被老爷子骂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却不敢反驳，女儿从小都是父亲带着的，这方面他确实觉得亏欠了。
    可是……
    可那个家伙心狠手黑，真的不是女儿的良配啊！
    就在前些天，媒体上还说他跟那个大明星同居，虽然后来真相揭开，但也同时爆出他有同居女友的事实。
    他都跟其他女人同居了，您老怎么能把孙女往火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