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经言一本正经说：“我不天真，我是全心全意为你着想。”
    “……”
    “老婆，放下成见，慢慢了解Charlotte，也许，你们能和平相处的。”
    刹那间，时悦没好气地瞪着付经言。
    “在我面前，别提她。”
    “……”
    “我不跟她相处，我要她永远消失。”
    付经言蹙起担忧的眉。
    “你这样做，她也会这样想的，她会跟你对抗，跟你闹，后果不堪设想。”
    “……”
    “你以前做治疗的时候，心理医生应该有跟你说过，你们只能整合，融合，你们是一个个体，缺一不可。”
    “……”
    “老婆，你有没有想过，Charlotte是你的一部分，你在逃避一些……”
    付经言还没说完，时悦打断了他的话。
    “付经言，你少自以为是。别以为你成了我的丈夫就能掌控我的一切，我不是Charlotte，不受你摆布。”
    付经言微抿唇，看着情绪激动的时悦。
    “我不是要掌控你，也从来没有想过。我比任何人都要心疼你，希望你快乐，希望你过得好。”
    “……”
    “人生中有很多东西是值得我们去珍惜的，工作不是唯一。”
    “……”
    “如果我爸我妈都好好活着，即便是清苦的生活，我也愿意接受。”
    时悦冷哼。
    “少拿你那一套来压我！你没试过像我这样，你永远不知道我的痛苦。”
    搁下话，瞪了付经言一眼，时悦去换鞋了。
    她要去上班。
    付经言定定看着时悦。
    她的防备意识太强了，对任何人都不信任，他真的很担心她的情绪。
    ……
    时悦开门了，但她迟疑了一下。
    回眸，看着付经言。
    “你等一下去我公司楼下等着，你看好Charlotte，别给我惹麻烦。”
    “我知道该怎么做。”
    时悦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并关上门。
    付经言没有马上收拾餐桌。
    他在想时悦和Charlotte的行为举止，以及喜好，情绪等等。
    她们是不一样的性格，也是相反的个体。
    从心理学分析，Charlotte就是时悦的替代品。
    但凡是Charlotte喜欢的东西，她在乎的事情，其实就是时悦心里的渴望，也是她逃避的问题。
    要打开她的心结，急不来。
    付经言拿了一个笔记本，记下时悦和Charlotte的不同之处。
    他要找原因。
    ……
    国内是早晨，M国那边是傍晚了。
    付经言思考过了，还是决定再给时进打电话。
    付经言：“岳父，时悦已经知道你是装病的了。”
    时进皱眉，抿紧唇瓣。
    有几秒了，他才轻声问：“她……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付经言：“心里不好受肯定是有的。”
    时进的眉心皱得更紧了。
    “我不是故意要瞒她的，为了大局着想。”
    付经言：“很巧，那个病人来了云海市做手术。那个医生，时悦认识，他是从M国回来的，所以，时悦就知道了。”
    “……”
    “那个医生和秦远不熟，他应该不会乱说。”
    时进微点头，神色凝重。
    “秦远给我打电话了，他问了你和时悦的事。秦远还是对你不放心，你要小心点。倘若他警觉了，防备你，你就无法从他嘴里套出你爸的下落了。”
    付经言：“岳父，我觉得可以先下手为强，就从秦远的家里开始。我已经跟时悦坦白了我的事，她会掩护我的身份，时悦去秦家也很方便。”
    时进的眼睛忽然一亮。
    “你查到了什么？”
    “你多久没见过秦太太了？”
    时进仔细回想，说：“平时，秦远就很少带太太出来交际。你爸失踪之后，我更少听到他提到太太。”
    “……”
    “有一次，我们一起参加一个宴会，有人问起他太太，他说她出国玩了。”
    “……”
    “我们都以为，他太太在国外，很少见他太太在国内露脸。”
    付经言：“岳父，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家人都在国内，他太太怎么可能一个人长期呆在国外？”
    “……”
    “如果是正常人，怎么可能不出来交际。”
    “……”
    “即便是秦太太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她喜欢呆在国外，不想回来，秦家的人每年至少去一次国外跟她相聚吧。”
    “……”
    “就算是秦远和太太有矛盾，感情淡了，处于分居模式，他们的子女也应该会定时到国外去探望母亲才对呀！总不能全家人都在闹矛盾吧，不合理！”
    听付经言这么一说，时进觉得有道理。
    “我只顾着跟秦远较劲，这些年，忽略了他的家庭了。”
    “岳父，依我看，秦太太根本就是在家里。秦远不让任何人见她，也许，这位秦太太知道一些事。要不然，是被关起来了，或者隐藏着一些秘密。”
    时进：“有可能是这样。”
    时进的眼里也流露出了对付经言的欣赏。
    付经言：“还是我主动去接近秦远吧。”
    略想了一下，时进说：“你决定吧，我配合你。”
    付经言：“岳父，我和时悦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们。网上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时进点点头，“我都知道了。”
    付经言：“为了能和时悦有更多的问题，我也想多点了解她，你能不能把她小时候的趣事告诉我？”
    时进：“趣事？我不是很了解，一向是她外婆和妈妈带时悦的。”
    付经言：“时悦的学业，你都没有关心过？她学校的家长会，你去参加过吗？”
    时进有点惭愧，“以前，我很忙，只想着给她们母女最好的生活，我只顾着赚钱和工作。开家长会，都是她外婆，或者她妈妈去的。”
    付经言皱眉。
    他懂了，时悦的病应该是跟家庭有关系。
    Charlotte很喜欢玩，很喜欢打游戏，喜欢去游乐场……极有可能，这些是她童年里根本没有的。
    也许，她的世界里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所以，成为她替代品的Charlotte全做了她潜意识里喜欢的东西。
    时悦讨厌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的讨厌。
    有可能是外婆或者妈妈不喜欢，所以，她就不碰。
    时悦不喜欢吃的东西，Charlotte都喜欢吃。
    “岳父，时悦小时候有什么事让你印象特别深的？”
    时进想了一下，说：“时悦还没到10岁，她就考过了钢琴10级。每一个学期，她都拿奖，她非常优秀。她很安静，一有时间就看书，不爱出去玩。”